第二十三章 大鬧一場
每一道菜無論是色澤還是搭配都無比精妙,光是看著溫嶠便胃口大開。
看著滿桌的佳肴美味,溫嶠都忍不住偷偷咽下口水。
溫嶠故作鎮定地「咳」一聲,想要讓自己看起來像往日一般鎮定,面無表情。
「世子,嘗一下?」趙輕煙下意識的帶上了熟悉笑容,以往她向客人推薦新菜品時便是這樣。
一筷子下去,溫嶠臉上再也綳不住了,他微微蹙眉,似在品味趙輕煙的飯菜香味,手中的筷子頓時停不下來。
「如何?」她對自己的廚藝很有信心。
「尚可。」
溫嶠本想給更高的評價,但瞥見趙輕煙臉上洋溢著的自信頓時改口,但手卻從未停止夾菜。
聞言,趙輕煙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偷偷笑了一聲,從沒有見過溫嶠這樣的表情,別人不知道還以為這侯府世子餓了多少天呢,吃這麼香。
「那個,世子,我敬你一杯,再次謝你今天幫忙。」趙輕煙微微端起一杯酒來說道。
說起來她和溫嶠其實也沒什麼仇,希望以後合作愉快。
溫嶠看著趙輕煙一張俏麗的臉,一飲而盡。
不過幾次的接觸,溫嶠便對照輕煙改觀,但心中尚有疑惑,曾經膽小如鼠之人為何突然變得如此豁然。
「世子,大事不好!」
還來不及細品,外頭便匆匆地走進來了一人。
見到此人,趙輕煙明顯看到溫嶠的眉頭皺了起來,識趣的低頭扒飯,沒打算聽兩人的對話。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慘,從古至今都是這麼個理。
溫嶠見自己的手下這麼慌張的跑了進來,還是在他吃飯的時候不顧禮儀的衝進來,想必是有事關緊要的大事,他還算了解自己的下屬,知道這人一向穩重,不可能會因為一件小事就做出這樣不顧規矩的動作來。
「何事如此慌張?」
手下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上前來,然後俯身在溫嶠的耳邊低語了幾句,溫嶠眉間褶皺又深了幾分,臉色突然沉了下來。
「你先吃,不用等我。」
向趙輕煙吩咐了幾句,他便大步流星地向著屋外走了出去,手下緊跟其後。
誰要等你?趙輕煙懶的爭辯,但心裡卻不禁有些好奇,據她所知,能讓溫嶠臉色這般難看的人似乎沒有幾個。
「到底發生了什麼…」見屋內都沒人了,趙輕煙才輕輕地自言自語了一句,聲音里滿是疑惑,不解,還有八卦。
此次出來他們並沒有跟程夫人打招呼找了個替身在府中應付,不知怎的程夫人此時已經知道了溫嶠留了個假的自己在侯府,她當下大怒,先是抓住了溫嶠常用的小廝加以拷問。、
得知溫嶠不見是因為去了趙輕煙那裡時更是像火山爆發一樣狠狠地發作了一場,搞得整個侯府人人自危。隨後又帶上了無數侯府的家生奴才,一路浩浩蕩蕩地殺上了趙輕煙所在的別院。
而溫嶠的手下在得到消息的時候,程夫人已經在半道上了,再加上他回來報信的這段時間,程夫人恐怕隨時都可能趕到。
溫嶠並不打算把責任推到趙輕煙的身上,畢竟哪怕程夫人是高高在上的侯夫人,也是要講道理的,他還真是存了這個心思,倒不是為了偏袒趙輕煙才這樣說的。
而且程夫人發作還是為了自己,自己惹出了這樣的麻煩,肯定也得自己來解決,所以他才第一時間就離開了趙輕煙的身邊,這是為了防止她被程夫人的炮火波及。
只是程夫人的戰鬥力實在是有些超乎尋常的高,她既然能帶著家丁丫鬟一路前來,就絕對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
是以趙輕煙才慢條斯理的吃完飯的時候,鬧哄哄的一行人就已經到了就叫她也聽得見動靜的附近,她才納悶哪來的這麼多人,就聽見一聲怒吼在自己的小院外頭響起。
「趙輕煙,你給我出來!」
一行人直衝沖便想進莊子卻被門口的侍衛攔了下來,程夫人頓時大怒:「吃裡扒外的東西,別忘了這莊子是我懷恩侯府的!你們的賣身契還在本夫人手裡!」
本以為這群吃裡扒外的人會躲開但侍衛顯然已經將趙輕煙當成了主子,任由程夫人打罵就是不放人。
「住手。」還是溫嶠及時趕到,皺眉冷喝。
「嶠兒,你果真在這。」
程夫人心中憤怒更甚,直接喊道:「來人,去將那趙輕煙給我帶過來。」
「不必了。」
異口同聲的回答讓雙方都有些詫異,溫嶠先行閉了嘴。
趙輕煙早便聽到聲響趕了過來,她快步走到院門前的時候才發現有個衣飾華麗卻一件苦大仇深的模樣的女人站在了她的面前,她臉上不顯,卻很快猜到了這位大概就是自己那個惡婆婆了。
「趙輕煙你可以啊,也不知給我兒子灌了什麼迷魂湯,勾得他天天往你這裡跑,當初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程夫人見到趙輕煙就是一陣氣,指著她的鼻子就罵了開來。趙輕煙莫名其妙被罵也是一陣火氣上頭,只是面上還是很冷靜。
對面有十幾號人跟她對立,她卻沒怎麼慌張。趙輕煙淡淡的開口說道:「您今天是怎麼了,哪裡來的這麼大的火氣?」
眾人就是一驚,要是換成以前的趙輕煙此刻就立馬跪下了,沒想到她居然敢還嘴。程夫人也是一愣,隨即就是更加的怒不可遏,她揮手說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去把這個不尊長輩的賤人給我綁起來!」
立即有兩個粗使婆子走出人群飛快上前,可斜刺里突然衝出一道小小的身影,一下就擋在了趙輕煙的身前,卻是子宸,後面還跟著原本服侍他的丫鬟。
「母親!」溫嶠抬手制止下人的動作,「此事確是兒子考慮不周,於趙輕煙並無關係。」
程夫人著實被氣到了,但也只得往下壓。
她眼珠飛快轉動,要先緩和跟溫嶠的關係再說,擠出了一副還算平靜的表情,她喝住了那兩個粗使婆子,自己走上前去。
「趙輕煙,本夫人要跟你談談,你尋個僻靜地方吧。」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番話,她幾乎是理所當然的認為趙輕煙會領情。
趙輕煙淡淡的哼了一聲,慢條斯理地說道:「憑什麼?」
程夫人聽到這話先是一怔,隨即就像火山爆發一樣大怒著說道:「就憑我是嶠兒母親!就憑這莊子里的所有人只要我一句話便可以全部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