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八章 抉擇
「因為那后四種的力量不屬於你。」
看著姜雲凡，那人淡淡開口，他的聲音在回蕩。
姜雲凡微微一怔。
字面意思他自然是聽得懂的，但卻仍不明白。
明明他的身體之中有十道龍神之力的印記，每開啟一道龍神之力屬於那一尊的龍神印記就回被點亮，為何他卻說后四道龍神之力不屬於他？
既然不屬於，為何會出現在他的身體之中。
姜雲凡想問。
但是還不待姜雲凡問出口，那人的身軀之後已經有三重印記點亮。
霎時間，時間長河之中盡數被太古龍神之威充斥。
旋即，一尊尊偉岸無邊的龍神身影在他的身軀之後凝聚。
看著那三尊龍神之影，姜雲凡目光震顫。
其中一道龍神身軀偉岸，紫金色的身軀盤旋於無盡虛空之上，身披混沌之氣，腳踩鴻蒙之力，尊崇無比，同時姜雲凡能夠在它的身軀之上感受到純正的吞噬之力，那是諸天吞噬之源，絕非龍族血脈之後的饕餮能夠與之相比。
霎時間，姜雲凡身體之中的一道龍神印記開始震顫。
繼而被點亮。
第一龍神，紫霄吞天龍！
掌控吞噬本源，吞天噬地，吞萬物而煉萬物。
這一點與太虛觀想術頗有異曲同工之奧妙。
忽然間，姜雲凡目光一晃，既如此，那他的太虛觀想術是否也是源自第一龍神的力量？
在第一龍神的身邊，是一尊赤金色的龍神。
在那尊龍神的身軀之上環繞著一重重大道因果，其中蘊含無數奧義真解，玄奧非凡。
第六龍神，神霄天命龍！
第六龍神掌控命運與因果之力，強橫無比。
當第六龍神出現之後，姜雲凡身體之中已經點亮了八重龍神印記，因為他與眼前之人乃是互為過去未來之身，所以，因果命運是共通的，姜雲凡的龍神之力便是他的龍神之力，他的自然也是姜雲凡。
隨後，是第七龍神，青色身軀的巨龍，龐大的身軀之上透著無量的生機。
第七龍神，萬古長青龍！
此乃碧海蒼靈龍一族的始祖，相比碧海蒼靈龍的治癒之力，萬古長青龍則是掌控真正的永恆生機。
乃是萬古歲月真正的不朽之身，長存不滅。
姜雲凡的第九道龍神印記被點亮。
至於最後一道，第十龍神的力量姜雲凡的身體之中不曾有絲毫的震動，而他也不曾在那人的看到那一尊龍神。
「第十龍神呢？」姜雲凡問道。
聞言，那人看著姜雲凡的目光微微閃動，在其身後第六龍神身軀之上的命運與因果之力微微震顫閃動了一下。
他沒有回答姜雲凡。
「我們該走了。」他道。
但姜雲凡卻仍是站在原地。
他在時間長河之中穿梭了九千載的光陰，那他身邊之人呢？
雖然他即將應劫，但他也早就做出了決定。
縱然他們本不屬於命運之中既定的武道修行之路，姜雲凡也不願與他們斬斷因果。
見姜雲凡止步，那人回頭。
兩人彼此沉默。
片刻后，那人緩緩開口：「姜雲凡，你真的做出決定了嗎？」
姜雲凡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於是他點了點頭。
「嗡嗡！」
那人的身軀之中有無量神威釋放，霎時間映照諸天，洞徹萬界。
「走吧，你們自會在未來重逢，希望你到時不要後悔....」
話音落下，那人率先走出光明的盡頭。
姜雲凡跟在身後。
&——
時間長河消失，光明散盡。
當兩人出現在真實世界的時候，這數千載的記憶開始瘋狂湧入姜雲凡的腦海之中，姜雲凡蹙眉，腦海之中傳來刺痛的脹痛，那一幕幕的記憶不斷在姜雲凡的眼前閃過，雖然速度很快，但姜雲凡卻看的無比清晰。
這本就是他記憶。
但也是他不曾擁有的記憶。
因為這些以及在他身處時間長河之中的時候被加速了，直到現在才出現在姜雲凡的腦海之中。
許久后，姜雲凡終於承載了這數千載的完整記憶。
當他回神時，瞬間凝眸。
雖然已經在記憶之中已經預料到了此間的景象，但是當真切的看在眼中時，仍是觸動不已。
眼前的場面堪稱觸目驚心。
光明不在，黑暗遮天。
那遮蔽了大半天穹黑金色大手正在緩緩降臨，血染蒼穹，日月不顯。
山河破碎，萬界淪為廢墟。
屍山血海，萬物罹難，蒼生幾近滅絕。
滾滾災厄之力充斥整個世間。
這般場面堪稱滅世。
姜雲凡抿唇，垂下的雙手緊握成拳。
「看到了嗎，這便是你即將面對一切。」說著，他抬手指向蒼穹之上那道無邊黑手，「唯有誅滅他，才可保全這諸天萬界，否則，它將滅世！」
「我該怎麼做？」姜雲凡緩緩開口。
對此，那人看著姜雲凡，繼而一字一句的說道：「回到我的身體。」
此話一出，姜雲凡臉色一變。
看著姜雲凡的神情，那人的神色無比的平靜。
對於姜雲凡的反應他彷彿早就預料到了一般。
「你本就是我的一部分，當初遮天黑手降臨，太古龍族的覆滅便是一次滅世，而今是它第二次想要滅世。我為應劫而生，為應劫而至，在他降臨之時將他擋在了諸天之外，但卻無力誅殺，因為我與他之間尚有一段差距，為了踏入那最終之境，我以第三龍神與第六龍神之力演化命運因果，鋪就時間長河，分出無數化身入過去修行，重走修行之路，而今其他化身已經盡數回歸，至於你...」
說到這裡，那人的神色終是有了一絲觸動。
「只有你，因果出現了偏差，走出了我既定的路線，誕生了許多不必要的因果。」
那人口中的因果便是姜雲凡這一路上身邊的所有人。
是秦問天等人。
是溫以風等人。
是秦黎。
是長生。
是夜千羽。
是蘇雍皇。
「若是我與你融合，那這一切...」看著他，姜雲凡的聲音有些輕顫。
那人道：「自然是盡數斬斷。」
斬斷一切，斬斷因果。
他身邊之人將會盡數因為抹去因果而永遠消失，永遠消失在他的記憶之中，而他也不在是他，而是眼前之人的一部分。
從此，這世間只有一個姜雲凡。
姜雲凡眼中有無盡的情緒涌動，他雙拳緊握，青筋暴起。
「既如此，我不願。」
堅定的聲音從姜雲凡的口中傳出。
面對姜雲凡的反抗，那人似乎早就猜到了，所以他並沒有強行鎮壓姜雲凡將之融入自己的身體之中，而是平靜的看著他：「同一個時代不允許出現兩個姜雲凡，既然你不願回來我也不強求，我會去諸天外儘力阻止它的降臨，剩下的交給你。」
說話間，他踏步虛空。
「姜雲凡，你走出的路超出了我的預料，我尊重你的決定，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不要後悔！」
說完，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姜雲凡的眼中。
看著他的離去，姜雲凡佇立在原地，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