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祠堂危機

大朗二郎忙扶起妹妹，二郎手搭在妹妹的腰間碰到匕首，心裡一動。二妞卻偷偷揮開了二郎的手，目光示意二哥注意王有田手裡的殺豬刀。村子里的人要是發現自己隨身帶著武器，難免會多想啊！

二郎迅速來到王有田的邊上，奪過了他手裡的刀，來到妹妹身前睜大眼睛兇狠的看著蕭二虎他們：「誰說我爹死了，我爹水性那麼好，肯定會活著回來找我們的。」

蕭滿倉指著二郎大罵：「小兔崽子，你好大的膽子，有種你動手啊！」

蕭二虎被人從地上扶起來，眼神兇狠的看著二妞，沒想到小個子的她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你們對族長這麼無理，信不信我爹把你們除族。」

二妞低聲在扶著自己的大哥耳邊：「我們出族。」和族長已經撕破臉了，留下就要面對他們的找茬，出族就是爺爺奶奶太爺太奶的墳墓難辦點。

「既然蕭二叔那麼說了，那我們出族就是。」大朗努力挺了挺瘦弱的胸膛和二郎站在一起。

「好，回去就開祠堂，把你們這些不肖子孫統統趕出我蕭氏一族。」蕭滿倉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明日辰時末我在蕭氏祠堂等著你們，我們走。」

蕭二虎最後一個離開時，別有深意的看了他們一眼。

肖大福看了看他們，嘆了口氣：「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們有啥事就來找我，能幫的我一定幫，我們也先走了。」

二妞在後面用力扭了兩個哥哥一下，隨便接過二郎手裡的刀，示意他們送一送要離開的肖大福他們。

大郎和二郎馬上對著大家行了個禮：「今日多謝里正大叔和各位鄉親幫忙！」

「有事來叫我們，你們別怕。」

「就是，這事鬧的……」大夥三三兩兩的議論著離開。

「晚上看緊門戶，有事就大聲叫！」王有田小心的接過二妞遞給他的刀，說完轉身就跑。

二妞看著他離去的聲影，覺得他也不是那麼討厭。

王大虎離開時也開口：「有事大聲叫，別怕。」

大朗看著人都走完了，才關好院門，大妞和二妞扶著娘，二郎拉著兩個小的，大家進了大廳。

二妞看了看三妞的臉，去廚房拿布巾在熱水裡泡了泡擰乾小心的敷在三妞臉上：「小笨蛋，敵人，是壞人這麼強大你還逞強，你應該跑出去叫人！」

「二姐，以後我會好好練功保護三姐的。」三郎握了握拳頭。

李氏覺得自己渾身沒力氣，想到明天要去蕭家村：「明兒我們去那裡，出族的話，你們爺爺奶奶的墳墓可怎麼辦？」

「娘，太爺他們的墳墓我們出點銀子讓蕭爺爺他們每年買點紙燭香火替我們磕個頭，我們在這裡買塊墳地，爺奶的墳墓我們挑個日子請人啟了棺材移過來。」二妞率先開口。

大郎和二郎附和：「綿綿的主意好。」

李氏默默點頭嘆了口氣：「只能這樣了。」

二妞想著院子里百來斤沒有去殼的栗子：「船到橋前自有路，娘，你和姐姐先歇一下，我們把栗子皮弄一下。」

「還有一隻野雞！」二郎起身去院子里翻找。

李氏看著小的都隨大的出去看野雞，摸了摸大妞的手：「芳姐兒沒事吧？」

「娘，我不怕，沒事的。」大妞想到弟妹都不怕，總不能自己這個做姐姐的怕了啊：「我去看看他們弄得怎麼樣了。」

二妞看著愁眉不展的家人，晚上煮了一大鍋野雞栗子湯：「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我們都吃飽點，吃飽了才有力氣。」

「好香啊！大家都多吃點，我們綿綿的手藝可真好。」李氏強打精神先嘗了一口，滿口展嘆。

第二天一大早，二妞醒來見娘他們都起了，自己也趕緊下炕，穿好衣物，把匕首放在懷裡牢牢系好，再回到自己房間從炕洞里拿出錢匣，取出裡面的二十兩銀子，想了想又把銀票也帶上，窮家富路，有備無患嗎？

「大哥，」二妞來到廚房把二十兩銀子給大郎：「這個你收好，不知道要用多少？」

大郎接過放進荷包收好再貼身放在懷裡：「好，你快去吃早飯。」

李氏拎著一個裝滿紙燭的籃子：「我們早點出門，也好先去祭拜一下你們爺奶。」

「娘說的是。」

一家人卯時初（五點）就出門去蕭家村，大朗和二郎一手牽一個弟妹，二妞接過娘手裡的籃子走在最後拉過兩個哥哥竊竊私語。

卯時末（七點）到了蕭家村，村子里百多戶人家，有很多人已經下地都在各自忙活收割地里的白菜蘿蔔看到他們這個時候去上墳，不由都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蕭成的堂叔蕭貴聽到自己兒子從地里回來說：「爹，李氏帶著孩子去祖父和堂哥那邊上墳了！」

「等下你們兄弟兩和我一起去看看！」自己和堂哥年輕時有矛盾，可畢竟他爹和自己的爹是親兄弟，要是蕭滿倉他們太過分，自己……

李氏跟在大郎後面踏進陰沉沉的祠堂，看著村子里六七十個男人在，年輕的都站在邊上，長者大都坐在兩邊，蕭滿倉帶著兩個兒子坐在中間看著他們進來，清了清嗓子：「各位我們都是蕭氏的族人，蕭成沒了，蕭李氏卻帶著兒女自請出族，大家做個見證，以後族譜上就沒有蕭成一脈……」

大郎聽他說了一大堆，在他住口的時候跪下悲切的到：「小子是自願出族的，要不然族長帶著族人三不五時的去我家，嚇著家中年幼的弟妹怎麼辦。我們願意把村裡的老房子給蕭二爺爺家，以後我太爺爺的墳就靠二爺爺家的各位哥哥們了。我們爺奶的墳明年清明前自然會移到覃縣，今年到明年這段時間占著蕭家的地方，我們願意出十兩銀子。」說罷從懷裡的荷包拿出十兩銀子放在蕭滿倉前面的桌子上。

蕭滿倉看著下面的族人交頭接耳，恨恨的到：「大虎，把他們的名字從族譜里劃去。」

蕭大虎很快取來本子，拿起毛筆劃去了蕭成和大郎他們的名字。

大郎二郎看著蕭成，蕭李氏，蕭子瑾，蕭子勘的名字被劃去，眼眶一紅。

二妞發現自己和姐姐竟然連族譜也沒上，不由一默，重男輕女的社會啊！示意大郎把老房子的鑰匙送去給蕭貴。

大郎領著弟弟來到坐在邊上的蕭貴面前跪下把大門的鐵鎖鑰匙奉上：「二爺爺，我家的太爺爺他們就託付給你們了。」

蕭雲龍在爹的示意下接過鑰匙，順手把他們拉起來：「你們放心！」

蕭貴目光看過兩兄弟，摸了摸手上的煙袋：「族長，我伯父他們以後我們祭祀，事情這樣可以定下了吧！」父子墳父墳墓不能動是這裡的規矩。

「行，你們記住，明年清明前把蕭富他們的墳遷走。」蕭滿倉不願多說，那樣顯得自己咄咄逼人。

蕭二虎卻一聲冷笑：「李氏，事到如今，你還要瞞著大郎他的身世不成，他可是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