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肌膚之親
第二天早上大妞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是最後一個起炕的，穿好衣服揉了揉還隱隱作痛的腿，開門出去見二妞和大哥他們都在練武。
「大姐，你多躺一下唄！」二妞煉的差不多了，乾脆起身走近她：「要不我再幫你揉揉？」
「不用了，你昨晚揉了那麼久，我已經沒什麼事了。」
「吃飯了，」李氏走出來叫他們。
大郎吃完稀飯放下碗，看著二妞：「我們今天去地里嗎？」
二妞見娘也和大家一起看著自己，頓時壓力大增（我也沒種地啊，有也只是一點可憐的理論）看了看雖然寒冷卻晴朗的天氣：「先去把草地整出來，再把地鬆了，對了還要留一塊地出來給爺奶。」看著娘：「這個應該叫人去看看吧？」
「先把地弄乾凈，再去鎮上請人來看風水。」李氏看著大妞：「芳芳你在家歇著吧，午飯我回來燒。」
「我也去看看地，昨天路過忘記仔細看了。」大妞不願意自己一人留在家裡。
一家人拿起柴刀鐮刀鋤頭往地頭走去，有人看見他們都熱情的和大郎他們打招呼。山坡這邊地很少，除了不遠處劉家的二畝多地就是自家連在一起的五畝多地。
一大片地里都是枯草連綿，二妞讓兩個哥哥割了邊上一人多寬的枯草，剩下的人割另一邊。大郎他們埋頭就割，這邊二妞和李氏割草，讓大妞帶兩個小的撿石塊，或用鋤頭把不平的地扒拉一下。
大郎他們很快就和二妞接上，二郎看了看四周，興奮的到：「再是不是用火燒，我看別人家也是這樣的，現在還沒風！」
「娘，你們歇一下，我和哥哥去砍點柴弄個滅火的。」這裡引起火災可是要坐牢的，而且現在天乾物燥，附近又都是樹和草。
一切準備就緒，二妞示意早就拿著打火石的二郎點火，剩下的人每人一個浸了水的用木棍綁著的草把，小心的主意著火勢。枯草被點著后迅速開始燃燒，大家都仔細的看著火不讓火燒過界，二妞呼出一口氣覺得自己笨：「我們還是大意了，山坡那裡就有水塘小河，下次應該拿木桶在邊上淋了水再點火。」
「可不是，」二郎用草棍把邊上的小火滅掉：「我們再浸草……」
「二姐，兔子……」三妞看著從草堆里跑出的幾隻灰色兔子，興奮的尖叫。
大郎二郎拿起棍子就跑上去打，二妞看了看兔子跑的方向，迅速跑去一腳踢在兔子的身上，兔子瞬間倒在地上。又往另一邊剛好被大郎他們趕過來的兔子也一腳踢死，別的兔子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不見了。
三郎喜滋滋的拎起一隻嘴裡冒血的兔子：「哈哈，好肥……」
二郎拎著另一隻野兔，看著已經快燒光的草地嘆息：「要是早知道我們就先割草了，四隻兔子就這麼跑沒影了。」
「貪心不足蛇吞象，」二妞嘲笑貪心的哥哥，摸了摸三妞的髒兮兮的小臉，忘了自己手上也髒兮兮的，把她的小臉弄得更臟，不由偷笑：「我們這叫守株待兔！」
大郎看火已經滅的差不多了：「我們回去燒中飯吧？吃了飯再來？」
「你們回去吧，萬一有火星就不好了，我在這裡看著點，哥你們來的時候給我帶點飯就好，等下娘你們別來了……」
二郎看著妹妹猶豫：「要不我在這陪你。」
二妞笑著揮了揮手：「安啦，我一個人可以的，你們先回去，最後的水剛才都給我喝完啦！」
「那你小心點。」
「等下給你帶野雞肉！」
二妞看著家人很快就消失不見，自己小心的繞著有餘星火星的地四處查看，過了一會，看著一個年輕的男孩往自己走來。
「小姑娘，請問這裡哪裡有水啊！」
二妞打量眼前的少年，石青色的圓領直裰棉衣，銀冠束髮，眉目俊朗，簡單幹爽，弱冠之年卻是一身的書卷味。二妞看著他兩手都髒兮兮的笑了笑，指著前面：「往前走就有小溪水塘。」
「謝謝你。」
二妞看著被自己看的臉紅的少年，暗自感嘆這裡人的早熟，不過這少年似乎有點眼熟……
劉青皓這兩年都和哥哥在書院用功，這次書院放假回家，爹娘覺得鎮上太吵影響他和哥哥看書，就搬回老房子，這裡雖然偏僻可是卻安靜。一大早回到這裡，發現要好好打掃，他就和哥哥隨爺爺去里正家走走，在里正家用過午飯，他就順勢獨自出來山坡這邊走走，不小心在樹上粘連了髒東西……
劉青皓想到那個小姑娘打量的眼光，有點臉紅，看著小溪上面水塘碧波蕩漾，蹲下來洗了手，水冰涼刺骨，讓他哆嗦了一下，快速的洗乾淨就起身，腳踩在自己不知何時落在地上的直裰擺上，整個人『撲通』的掉進水塘里，冰冷刺骨的水瞬間淹沒了他的身影……
二妞聽見落水聲，忙拿著水裡的木棍跑過去，見他把腦袋往後傾斜，嘴巴張開，又馬上沉下水中再浮上……
「快抓住木棍！」二妞把手裡的木棍遞給他，焦急的大喊。
「嗬……」他似乎想伸手抓住，卻根本沒辦法抓住就在眼前的木棍，恐懼和難受讓他拚命撲騰反而游向中間……
「該死的，」二妞見已經不能耽擱下去，飛快的脫下自己打著補丁的棉襖和棉褲，跳下水游著適應了一下才游向水中間的他，自己上輩子喜歡游泳，可是這具身體不會啊！
二妞很快找到水中間已經沉下去的他，他此時已經快無法呼吸，二妞拽住他的手，他的手腳下意識的纏住她，他身上棉衣浸水后變重，手腳又纏住二妞，讓二妞無法動彈。
二妞捧住他的腦袋，湊上自己的小嘴，度了一口氣給他，趁他愣住的時候飛快的抱住他浮上水面大聲道：「放開手腳，我拉你上去。」
劉青皓馬上鬆開自己又抱緊她的手，二妞拉著他快速的游到邊上，自己一手搭在岸上一躍就上了岸，然後拉住他的雙手竟然把他整個人拎到岸上，手一用力把他翻了個身，曲起腳頂他的肚子……
「阿皓……」
劉青皓忍不住『哇哇……』吐出水，看著遠處大哥飛快的跑到自己面前，看著小姑娘渾身濕透的單薄身體，虛弱開口：「你放心，快去穿衣服……」
「你把他外套脫下來擰乾水再回去換衣服，請大夫看看，」二妞一邊說一邊自己快速的穿好棉衣棉褲。
「綿綿，你怎麼了！」不遠處大郎二郎拎著飯菜走來，見妹妹頭髮濕透，頓時急了。
劉青竹看著他們兄弟，不確定的到：「蕭家大郎？我是你們邊上的劉家哥哥！」
「大哥二哥，我先回去換衣服了！」二妞覺得自己渾身發冷，快速往家跑去。
劉青竹也趕緊攙扶著弟弟往家走去，劉青皓看著他們兄弟低聲：「多謝你家妹妹救了我……」
大郎扶住他另一邊：「快回去，這種天氣可不是鬧著玩的。」心裡擔心妹妹，還是回去看看。
二郎見狀扛起地上的兩把鋤頭，一手拎著飯菜，也追上哥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