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半夜進賊

二妞看著瘦弱的家人，堅定心裡進山的想法，自己力氣大，身手靈活，只要不是大型野物有一搏之力，起身去柴房看看刀什麼的在不在。

「二妞，你幹嘛呢？」二郎去了茅坑，見妹妹拿著柴刀，就走進來問。

二妞看著咳嗽了兩聲的二哥，低聲道：「我想進山探一探，家裡久不見葷腥了。」

二郎看著妹妹皺眉：「好，過兩天我們一起去。」見二妞面露喜色，唇邊含笑：「到時你和娘說。」

二妞看著狡猾的哥哥，做了個鬼臉，率先跑回上房。

外面傳來敲門聲，二郎又去開門，原來是隔壁的王大嬸拿了個布袋站在門口，忙招呼：「大嬸來了，快進來。」

「哎，閑著沒事過來看看。」王大嬸隨他來到客廳，爽朗的笑：「都在呢！」大妞他們都叫人：「大嬸」「大嬸過來了，快坐。」

「哎，你們忙，」王大嬸把手裡的布袋交給迎上來的蕭李氏：「妹子，這幾個雞蛋給孩子們蒸蛋羹。」

「這怎麼能行呢？太多了！」蕭李氏接過雞蛋，手裡一沉，怕有二十來個，忙推辭：「平時你家大朗經常拿菜過來，我都厚著臉收下了，這麼多雞蛋我可不能要。」

王大嬸笑著開口：「這個你得收，現在天氣要轉涼了，家裡沒什麼活計，我針線太粗糙，大妞說好人家了，想讓我家大妞過來和你學點針線，你看行嗎？」

「行啊！這是好事啊！你讓大妞過來就是。」

王大嬸和蕭李氏說了會話，堅決的把雞蛋留下，風風火火的走了。

蕭李氏見三妞和三郎渴望的看著裝雞蛋的布袋，心裡一酸：「好了，三妞三郎中午讓大姐給你們做蛋羹吃。」

「太好了，娘也吃，大哥二哥大姐二姐我們一起吃好吃的。」三妞口齒伶俐極了，三郎笑眯眯的點頭：「對，我們一起吃。」

大妞抿嘴一笑，小心的拿著布袋去廚房，三郎和三妞連忙跟上。

二妞看著目送大姐離去的娘，乖巧的走過去靠在她身上：「娘，明天如果天氣好了，我們想進山一趟。」

蕭李氏撫摸二妞背上的手一頓：「不行，上山太危險了，二妞。」

「娘，快過年了，姐姐夫家也要來人了，弟弟妹妹瘦了很多……再說我們會很小心的。」二妞抱住娘的細腰緩緩說道。

大郎眼睛一亮：「是啊！娘我們去試試，我們力氣都大，身手也算靈活。」

「娘，我們會好好回來的。」二郎握起拳。

中午每人面前除了粥和玉米餅，還有小半碗蛋羹，蕭李氏看著小口小口的香甜吃著小兒子和女兒，無聲的嘆了口氣。

午飯後，蕭李氏從房裡拿出一把一尺來長的帶鞘匕首遞給二妞：「大朗二郎，二妞，你們明天要小心，娘等你們回來。」

二妞一手握鞘，一手握住小巧的刀柄拔出一看，銀白色的刀刃散發出冷冽的光芒，一看就知道鋒利無比，小心的合上遞給眼巴巴的大朗：「娘放心。」

大妞低下頭：「明早我起來蒸饅頭，你們早點回家。」

「大妞，我們會早點回來的。」二郎比大妞早了小半刻鐘出來，很明白大妹的感受。大朗也應了一聲，把匕首遞給二郎，自己去磨柴刀了。

晚上的天氣已經很涼快了，家家戶戶都開始燒坑。為了省柴火，大妞二妞搬到了娘的房間，三郎和三妞興奮的在炕上抱住兩個姐姐撒嬌，好一會兒才睡去。

二妞聽著娘和姐姐你一句我一句叮囑，一一應下，和姐姐睡一頭，姐妹兩擠在一起睡去。另一頭，蕭李氏細心的為自己邊上的三妞和三郎蓋好被子，自己胡思亂想一陣才睡去。

王有田兄弟都長的人高馬大，一米七多的個子，人也長的不錯，自己的媳婦沒了后很多大姑娘都樂意多看他幾眼，從娘那裡知道李氏不願意，中飯也沒吃多少。萬有權見弟弟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出了個餿主意：「你要是非她不可，晚上摸到她房裡……嘿嘿，她家的大女兒可也是一副好相貌……」

王有田心裡轉了幾圈，李氏很少出門，自己卻在正月的時候送豬肉上門看到過她，她是自己看到過最好看的女人，既然現在她沒了夫君，自己一定要得到她。

晚飯後王有田很早就上炕睡了一覺，半夜時分就起身，拿著早就準備好的木凳悄悄的走出家門。趁著夜色很快來到蕭家院門外，看著二米多高的圍牆轉了轉，把木凳放在一處，自己站在凳子上再抓住牆翻身在牆上，趁著月色看了看下面沒什麼東西，才一躍而下。

下面剛好是菜地，王有田活動了下手腳，來到主屋前，摸出把小刀伸進門縫小心的挑門上的木栓。很快木栓被挑開，王有田悄悄的走了進去。

二妞熟睡中似乎聽到腳步聲，馬上半睜開眼睛，朦朧的月光下，一個高大的身影手裡拿著一把亮晶晶的小刀，離坑已經很近了。二妞心跳的很快，卻不敢亂動，自己一定要一舉拿下他……

王有田來到炕前模糊中看到滿頭秀髮的大妞，正要伸手抱起她，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緊緊抓住，天旋地轉中整個人已經摔倒在地。

二妞眼明手快的把他摔在地上，整個人瞬間躍到他背上，奪下他手裡的刀，見他痛呼一聲想還手，快速把他兩隻手反別到背後，順手拿起自己的布鞋塞進他嘴裡，拿起炕上的腰帶綁住他的手腳……

蕭李氏聽到這麼大的動靜快速起身點起油燈，大妞在妹妹出手時就醒了，整個人瑟瑟發抖的快速起身去敲哥哥的房門。

那邊大朗和二郎聽到敲門聲，馬上起身：「怎麼了，大妞。」

「有人……闖進來……」

大朗順手拿起匕首飛快的跑向正房，見二郎已經踢了地上的人一腳，那人發出沉悶的一聲痛呼。

蕭李氏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見大朗拔開鞘，拿著匕首對準地上的人腦袋刺去，不由驚呼：「不要！二妞！」

二妞忙一腳蹬向大哥的小腿，再快速的奪下大哥手裡的匕首，才鬆了口氣。坑上安撫被驚醒的三妞和三郎的大妞也鬆了口氣，蕭李氏抖著手披上外衣，厭惡的看著地上的男人，冷靜的到：「你們把賊扔出去，再有下次就剁了他的手腳。」

二妞撿起鞘合上匕首別到腰后，雙手一用力竟然把一百五六十斤的男人拎起來，看著傻眼的二郎：「還不去開大門。」

二郎快速的跑出去打開大門，二妞隨後大步走向門外，把他扔在鬆軟的白菜地里。二妞上前解開捆住他手腳的腰帶，拿起匕首貼在他臉上，用小姑娘特有的嬌軟嗓音輕輕的到：「下次你再來，我會好好招待你的，到時在你身上割個一百道口子，一般塗上白糖引螞蟻，一半抹上鹽……」

王有田嚇的渾身打顫，在二妞站起身時，飛快的往前爬了幾步，才跌跌撞撞的跑掉。

二郎想象那種滋味，忍不住抖了幾下。二妞率先走進家門：「二哥，你再不進來我就關門了！」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