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一處祭壇

一個時辰后，整座屍山連灰燼都沒有剩下。

而屍山之下，也果然有個十人合圍之大的洞口。

秦立的這把火，一路燒到了洞口的下面，直到最後一點火光熄滅了之後，秦立才出聲，「可以下去了。」

十三很是緊張，「你們確定不會有危險嗎？」

「怎麼可能會沒有危險？」白羽笑了笑，調皮地轉動著手中的靈傘，可愛之餘更有幾分凶煞，「但是我覺得我更危險哦。」

秦立似乎在笑，他牽過白羽的手，「走吧。」

洞口之下只有一層空間，是一處祭壇。

十三恍惚道：「你們不覺得這裡的擺設……」

「和你主人『傷心殿』外的祭壇幾乎一模一樣。」白羽接過十三的話，「只是你家主人的祭台設立在一處圓形廣場之內，而這裡的規模顯然更加宏大。」

整座地府，皆為祭壇。

白羽這時終於想起了她腦海中始終捉摸不住的疑念：「道生亂象，不死不休。」

那道圖騰與這座祭壇，原來竟是這樣演化而來的。

所有事件的聯繫，大概得從九幽神鳥之死的源頭才能找到。

相傳，是九幽神鳥勘破了天道，可這天道，又到底是何模樣？

在白羽思緒翻飛之時，秦立已經摸到了機關。

黑衣少年只安靜地跪坐在祭台前，神色中並無虔誠，雙指摩挲著機關，捻下一抹紅褐色的腥臭粘稠。

「是血。」

白羽緊盯著秦立身前的機關，「小心點，要人命的東西或許就在這裡面。」

秦立「嗯」了一聲，雙指微微用力扣下機關，石板翻轉，卻空無一物。

兩人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什麼都沒有，那這裡怎麼會有血的痕迹？」

秦立凝視著那塊沾染了血跡與灰塵的石板，突然心中一動，用靈力將石板上的骯髒都給拂去了。

只見石板上密密麻麻地刻滿了看不懂的文字，既像是符文，集合起來又像是一幅畫。

秦立直接用蠻力將石板給取了下來，反正現在也看不懂，不如帶走再說。

只是石板落進戒指的瞬間，機關的缺口處就陡然瀰漫出一股冷冽的煞氣，白羽反應迅速地撲倒了秦立，險之又險地躲開了被裹挾在煞氣中的兩隻蠱蟲。

十三不怕蠱蟲，上去一腳一隻給踩死了。踩完后才發現，這兩隻蠱蟲正是之前瞬風給放出來的。

蠱蟲比他們早下來幾個時辰，卻莫名變大了一圈。

白羽覺得噁心吧啦的，沒有細看，掉過頭去研究機關去了。

結果還真有發現，「原來底下還有一層？」

白羽哼哼唧唧地扒開了暗門，「怎麼跟洋蔥似的，撥開一層還有一層……」

像是要回答白羽的問題一樣，暗門之後的煞氣更盛，撲面而上，差點沒把白羽給掀翻。

「嚯，口氣還真不小！」白羽故作鎮定，「大哥，煞氣這玩意你能煉化嗎？」

在白羽的印象中，男主角應該是無所不能的才對。

但是秦立搖了搖頭，「自然是不行的。」

然後還特別認真地補了一句，「煞氣有害身體健康。」

白羽摸了摸戒指，有點小遺憾，「嘖，我作為修仙界的哆啦A夢，原來也有被掏空的一天啊。」

「什麼？」

「哦，我的意思是，」白羽攤開雙臂，非常無辜地眨巴著眼睛，「我沒有可以用來抵擋煞氣的靈寶。」

秦立拚命抿了抿唇，最後還是沒忍住失笑了起來，又實在害羞，便用拳抵著唇，將笑聲給藏在唇齒間。

白羽不敢眨眼了，她好像看到了春風秋霧、夏雨冬雪裡的，一場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