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原主的記憶

「她就是個怪物！」

「打死她！把她打死！」

白羽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孩子，正瑟瑟發抖地躲在一堆雜物後面，冷得渾身都沒有一絲熱氣，特別是臉上，像敷著冰碴子一樣的冷。

抬起小手一摸，才發現滿臉都是淚水，被寒風吹成了一片模糊的痕迹，混著污跡黏在了臉上。

白羽有些恍惚，這是原主的記憶？

她還是第一次夢到第一視角的自己。

冷靜下來后，白羽才驚覺自己受了傷。胸前被人給刺出了一個血洞，帶著黑的血水呈半凝固狀態，臟腑似乎破裂了大半，經脈也斷了好幾根……

所以，她連呼吸都是痛的。

之前那群嘰嘰喳喳咒罵著她的少年們還是找到了這處角落，白羽看到他們的臉上有厭惡和譏笑，正隨口商量著要怎樣打死自己。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白羽聽到自己發出了無助的哭聲，「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閉嘴！你這個孽種！」

「像你這樣的怪物，生在白家就是錯誤！」

「你媽是怪物，你也是怪物，所以你就該死！」

白羽蜷縮成一團，她既害怕，又怨恨，「我不是！」

「雖然白族長說了要放你一條生路，但是可惜是你要自尋死路。」為首的少年提起劍，揮出了一道金色的靈力，狠狠地射進了白羽的大腿處。

白羽悶哼一聲，竟是沒有叫出聲來。

下一瞬，又有兩道紅色的靈力向白羽射來，頓時廢了她的手腕。

那些少年不過也才十多歲的模樣，卻心狠手辣到要虐殺一個孩子。

到了最後，失血過多的白羽抽搐著倒在地上，被鮮血朦朧的雙眼中，映著提劍少年的笑顏。

白羽的呼吸越來越淺，「我不想死啊……」

她和她的母親根本就不是怪物，但是那個男人說她們是，所以所有人都覺得她們是。她活得就像一個不合時宜的玩笑，她看著少年們身上顯露出的靈脈天賦，那樣的無能為力，那樣的不甘心。

她小小的心智突然就領悟了一個人生大道理，這個世界強者為尊。

如果，她也有靈脈的話，是不是結局就會不一樣？

至少，她不會死得這樣沒有尊嚴與價值，甚至還背上這種莫須有的污名。

「死了嗎？」少年收起劍，看著似乎沒了生息的白羽，頓時無趣地撇了撇嘴，「真不禁打，我都還沒玩夠呢……」

話音未落，少年的手背突然被燙了一下。

「這些是什麼東西？」

漫天的花火飄落而下，「紅色的雪？」

少年突然發現，原本早該死去的白羽不知何時抬起了臉，雙眸的瞳孔成了一紅一白，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殺了你們，我就不會死了！」

「你們才是怪物！都去死吧！」

「都去死！去死！去死……」

空氣中的風陡然凌冽了起來，一下又一下地颳去了少年們的血肉，紅色的雪落在他們的身上，點點火光瞬間連成一片。

白羽冷眼看著他們被風火吞噬成灰燼，卻再也發不出一絲愉悅的笑聲來了。

她的傷太重了，她還是要死了。

在陷入黑暗的前一秒，白羽看到了一道身影在自己的身前蹲了下來，然後，久違的溫暖就貼上了她的側臉。

而後，白羽的意識就被剝離了開來，她以為自己會醒來，但是她的意識一直沉浮在一片黑暗之中。

直到，光明從遠方逼近，又將白羽重新喚醒。

「他就是個怪物！」

「打死他！快打死他啊！」

白羽迷迷糊糊地想，她不是已經把那些人都給殺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