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等到一千年以後（2）

只見機關處石板翻轉，帶出一隻天然石盒，秦立伸手扣住縫隙，微微用力才將其打開，石盒內正躺著一塊黑色玉珏，上面刻著霜花雷雲。乍一看這霜花與雷雲配在一起十分怪異，然而看久了，靈魂彷彿要被拉扯進去，秦立用手指摩挲了兩下，這塊玉珏竟也寒氣侵人，看來有可能是墜天仙者的貼身植之物，只是不知為何會留在這裡。

白羽靈光一閃，手指對著玉珏一點，一道靈力輸了進去，玉珏毫無反應。

「不應該啊……」小說里不都是這麼激發寶物的嗎？還是說應該滴血上去？

秦立沉思了兩秒，對著玉珏將寒氣輸了進去，玉珏大震，竟掙脫開了秦立的手，飛在半空中不住顫抖，彷彿在哀鳴。下一秒，一道虛幻不可及的黑袍人影出現在三人面前，背對著三人，垂頭嘆息，凌亂飄散的青絲幾乎與黑袍融為一體，手中攥著一把沾滿鮮血的長劍，如果看得仔細，也能看出黑袍上皆是血跡。

「主人？」十三此時的神情顯得格外迷茫。

這難道是墜天仙者留在玉珏內的虛影？保留了千年只為等一叩首之人？

虛影靜立了良久，久到三人以為他會就此消散，然而虛影最後出聲了，聲音中帶著一絲悲、一絲恨、還有十分不舍。

「成仙是你，入魔是你，舍我而去的還是你……」

虛影突然回身，眼神越過千年時光直直與秦立對視，寒冷如芒，刺得秦立雙眼一痛，兩行文字隨即出現在了秦立的腦海。

「唉——」虛影隨著這聲嘆息，終是消散。

「秦立，你沒事吧？」白羽看到秦立眼眸中突然滲出血珠，嚇得連大哥兩個字都省了。

「仙亦是魔，魔不是魔；黃泉水窮，三生花開。」秦立默念了兩遍，突然問白羽拿出寶藏圖，攤開一看，果然這裡就是寶藏圖所指之處。

「看來這玉珏有可能就是開啟真正的鑄瓏寶藏的鑰匙。」秦立將玉珏掛在腰間，倒是和黑衫十分相配。

「而且聽墜天仙者的語氣，他似乎像是受了情傷……」白羽作出分析，「想必當年仙魔之間的大戰和墜天仙者的死因都和他口中的『你』這個人有關，難不成當年的叛徒是墜天仙者的小情人？」

「嗚嗚嗚……」秦立剛想附和，獨自在兩人身後無聲哭了半天的十三終於放出聲來，滿臉潮紅一片、淚痕交加，「他是我的主人……他是我的主人……」

要不是因為器靈不需要呼吸空氣，恐怕此刻十三已經喘不過氣來了，白羽看著這邊一個流著血淚那邊一個滴著鼻涕，不知道先擦哪一個好，只能在心裡默默吐槽——「長得好看真好，哭成這樣我都還敢看你們。」

「這是你主人的遺物，就交給你好好保管。」秦立重新扯下玉珏，遞給了十三。十三緩緩止住哭泣，萬般珍惜地將玉珏合於手心，然後鑽進了秦立的戒指，回到了丹爐內。

白家，朗德持著燭台敲響了白澤傾的房門，「老鼠已經回洞了，貓兒還在外面撒野。」

秦、洪、桐三家的小輩已經帶人回了本家，各有傷亡，卻空手而歸；等天亮以後「放」了三家家主，又有一番好戲可看。

「且等等，看貓兒咬不咬得到魚。」

「是，朗德先行告退。」朗德轉身離開，用手細心地護著燭火不被晚風吹滅，行至拐角處，才吹滅火，身影晃眼間就隱於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