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面紗

剎那的呆愣，然後是齊刷刷的鞠躬行禮：「見過幫主！」

就連那女人，也是恭恭敬敬的低下頭來：「爺爺。」

這老人，便是遠近聞名的豹頭幫幫主，楚長雲。自然也是華夏之內，首屈一指的拳法大師。他自創的獵豹拳行蹤詭異、速度驚人，世界範圍都旱逢敵手。正因如此，多少人擠破了腦袋要進豹頭幫，得其指點。

但是似乎，幾十年來，他都未收過一個關門弟子。

按照他的話，是找不到合適的材料。

再加上豹頭幫行事古怪，亦正亦邪。門內既有混跡黑道之人，又有為人民服務的光榮警察。很多人不想攙這灘渾水，所以哪怕是記名弟子，也不過半百之數。

不過比起有生之年找到合適的繼承人，他倒更希望，把這唯一的孫女嫁出去。

自然而然，那面紗美女，便是他的孫女楚悠然了。

這楚悠然不但深得他真傳、武功高強，長相身材也是一流。自小被當作男孩子養大，對武學有著幾乎痴迷的愛好。特別是在當了人民警察之後，四處找黑道中人決鬥，便有了「辣手警花」之稱。

多少人一聽到楚悠然之名，便嚇得再難悠然。

「爺爺，你幹嘛出手！」見楚長雲攔下自己一拳，楚悠然嘟囔著嘴，滿臉委屈。她早就盯上段易，今天看他出手，便萌生了比試的念頭，誰能想被爺爺壞了好事。

自從名聲大騷，她可是幾個月沒打人，拳頭癢著呢。

「我是怕真打起來，你吃虧。」楚長雲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孫女的頭。

有沒有搞錯？

包括楚悠然在內，都覺得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她楚悠然是什麼人，豹頭幫的大師姐，公認的慶安市拳法第二把交椅！放眼全市，能讓她吃虧的，能有幾人？

更何況，是面前這個一身破爛、酒氣熏天的民工？

「爺爺！」楚悠然顯然怒了，「你就這麼不信任自己孫女？他算是什麼東西，我定然能贏！」

楚長雲搖頭一笑，他看人幾十年，自信不會有錯。雖然段易渾身頹唐，但那種骨子裡的鬥氣，卻能一眼洞穿。

「喂，小子，」楚悠然轉過頭來，看著段易更多了幾分輕蔑，「敢不敢跟姑奶奶比一場？」

段易懶懶一笑，眸光卻是驟然亮起。面前這女人確有意思，辣手警花的稱號，他也有所耳聞。

「要比試可以，你得先拿出誠心。」段易說著，將自行車停到一邊。

「誠心？」

「唔，你看你，帶著面紗成何體統？」段易轉過身來，「你知不知道，戴面紗的一般都哪些人？」

「哪些？」

「要麼是丑到不能見人，要麼就是守寡的。」

段易語氣平靜，好像沒注意到楚悠然臉色變化。圍觀者都倒吸一口冷氣，以楚悠然的脾氣，估計段易待會兒斷掉雙腿都是輕的。

「找打！」

果真，下一秒楚悠然就飛起一拳，直接朝段易頭頂襲來。

拳風呼嘯，這一式乃獵豹拳起手，以速度和狠辣著稱，往往能先發制人。

就在拳頭距離段易不足半尺之時，面前的人忽然動了。就像瞬間轉移一般，楚悠然甚至沒反應過來，他便已改變位置。

楚悠然收拳不及，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我說，女孩子要斯文一點啊，打打殺殺成何體統。」段易懶懶一笑，兩手隨意插在褲子袋裡，斜眼望著楚悠然。

楚悠然心下大愕，卻不願相信對方武力高過自己。畢竟只是閃躲，有很大的運氣成分。

這麼想著，第二道攻擊接踵而至，這一拳比之前者速度更進，卻又被段易漫不經心的側身躲過。

楚悠然仍不甘心，特別是段易一臉無所謂激怒了她。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對手，面對自己竟能如此淡漠！就算不被自己拳法所震，也應被美貌所迷。畢竟，她可是慶安市第一警花，追她的人少說也有一排！

第三、四道攻擊襲來，一拳比一拳迅速，一拳比一拳狠辣。但是，段易卻總是一個最簡單的側身，便能險之又險的避過！

圍觀的眾人，早已張大嘴巴。如果說第一次是運氣，第二次是人品，那這麼多次，又該如何解釋？

是幸運女神的私生子嗎？

楚悠然再出一拳，忽然感到自己的手腕被握住，然後是沛然莫御之力襲來，根本再難推進分毫，耳畔傳來段易沙啞的聲音：「楚小姐，我說真的，女孩子，就要斯文點才討人喜歡嘛。」

「你這種樣子，會嫁不出去的。」

段易笑道，忽然反手一挑。原本蓋在楚悠然臉上的面紗，就這樣被揭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