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四章 天意

短暫的驚訝過後，林子衿感覺有些奇怪，因為他從真龍的話語中聽到了「曾」這個字。

「敢問真龍尊駕，為何要用『曾』這個字呢？您現在不也是真龍嗎？」林子衿提出了自己心頭的疑問，與真龍並稱為四象的白虎、朱雀和玄武已然飛升神界，按理說真龍也應當如此，出現在他面前的應該只是一道分身什麼的才對。

真龍發出一聲嘆息，聲音中透著疲倦和蒼涼：「吾輸了，丟了性命，真龍之位易主，如今的吾，不過一道殘魂而已，幸得好友相助，方才留在了世間並未被歲月所磨滅。」

如果說剛才林子衿得知自己面對的是傳說中的真龍時，雖然驚訝但至少還有一些心理準備的話，那麼此刻他完全是被真龍的話給震撼到了。

所謂的真龍，是所有的龍當中的最強者才能得到的稱號，不是最強就只能被稱為黑龍白龍綠龍什麼的，足可見其實力有多麼強大。

可就是這樣一個強大的存在，居然被擊敗，並且被奪走了地位，那麼那條擊敗了真龍的龍到底得有多麼強大啊？

同時，林子衿還感覺到十分的疑惑，先有麒麟後有真龍，遠古時期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些傳說中強大的神獸會落得此等悲慘下場？

他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可是奈何時間有限，他只能問出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如何讓自己凝結的真氣真龍能夠用真龍的道韻呢？

「尊駕，我每一次就差那麼一點點，可卻始終無法圓滿，我只想問問尊駕，我到底缺少一些什麼呢？」

自己面前的就是真龍，如果連真龍都無法解答他這個問題，那麼他還能夠找誰才能為他解惑呢？

「抱歉，這個問題吾無法回答你，現在的吾已經不是真龍了，吾之道韻與當今那真龍的道韻相悖，汝受吾之影響，想要捕捉到那當今真龍的道韻，已然是不可能的了。

現如今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你動手將吾殘魂徹底磨滅，只要吾消失，對你的影響也能夠隨之消失，這樣一來汝便有機會能領悟到當今真龍的道韻，也能夠獲得吾殘魂中的能量，很大程度上增加突破到天境的成功率。」

林子衿心頭一顫，真龍實在是語出驚人，每一次開口給出的信息量都頗大，令他一時間無法消化。

他才剛剛面臨過選擇，這麼快就要進行第二次選擇了嗎？

雖然他與真龍素不相識，但他猜測真龍口中那個救下了它的好友應該正是鬼道派祖師，別的都不說，就單論真龍和自家祖師是舊相識這一點，他就無法對真龍的殘魂下手，況且他的好夥伴好搭檔穹龍尺和司隕也是因為真龍才得以誕生，他怎麼能夠為了自己的利益這麼去做呢？

「尊駕，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林子衿連忙問道。

真龍沉吟了片刻，方才緩緩開口：「這樣不好嗎？既可以得到真龍道韻，又能獲得力量增加突破天境的成功率，汝之肩頭承擔著沉重的責任，不應該如此優柔寡斷。

汝不必擔憂，汝為吾好友之道統繼承者，吾絕不會反抗，汝大可以安心動手。」

林子衿微微搖頭，沉聲道：「尊駕，這並非是什麼您反不反抗的問題，的確，成大事者應當機立斷，懂得犧牲一些東西去實現自己的目的，完成自己的責任，應該當機立斷，可是晚輩自認並非能成大事者，所以晚輩無法做到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就對祖師爺的好友動手。

晚輩有起碼的底線，必須要遵守，有些事情真的做不到，既然無法得到真龍道韻，晚輩就想其他辦法，晚輩就不信通往天境的路就只有這一條，尊駕請安心的呆在這裡，祖師爺的殘魂亦留存到了現世，等晚輩突破再安排您二位見面。」

說著林子衿就準備告辭離開這個地方，要他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去犧牲那些惡人的性命他還可以接受，雖然殺生就是殺生，沒有對方是惡就能理所當然的殺掉的道理，但是這種程度的犧牲他還是能做到的。

但是要他犧牲那些無辜之人以及類似於真龍和林安這樣跟自己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存在，他絕對做不到。

林子衿就是這樣，倔脾氣上來了誰勸都不聽，真就開始思考其他的方法，然而就在他要離開的那一刻，真龍叫住了他。

「等一等！吾之好友後繼有人，著實讓吾欣慰，剛才不過是吾對汝的測驗，汝通過了。畢竟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吾之好友無法親自挑選每一名繼承其道統的存在，吾是林安送入你體內的，之前一直在沉睡，對汝沒有任何了解，方才會有這般舉動，還請見諒。」

林子衿愣了愣，有些被搞糊塗了，這真龍也是有什麼話不直說，還偏要搞什麼測驗，他時間本來就不多，可經不起這麼浪費。

「尊駕，恕晚輩直言，晚輩現在的時間真的所剩無幾，必須趕快煉化體內能量才行，既然晚輩已經通過了測驗，那是否可以切入主題了？」

真龍顯化出身形，卻是一團金色光團。

「其實還有第二個辦法，就看汝願不願意了，吾已不在真龍之外，吾之道韻和當今真龍的道韻對你吸收能量的速度之增幅是一樣的，但由於吾之道統已並不被天道所認可，汝若繼承便是逆天而為，吾觀汝之命格奇特，順天意而為還能保全性命，如若逆天而行，恐遭逢大難，繼承吾之道統便已經是逆天而行，若是繼續下去……」

說到這裡，真龍停住了，似乎接下來的話很難說出口。

其實聽到這兒，林子衿也猜到了一些東西，他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尊駕但說無妨，繼承尊駕的道統是逆天而行，那晚輩接下來做的事情還有什麼是逆天而行的？」

真龍沉默了好半晌似乎在思考這應該怎樣跟林子衿說，過了好久，真龍方才緩緩開口：「吾曾進行過推演，得出的結果是世界當滅，這便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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