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5.遲來道別，她的過去。

永遠也不見到。

寥寥數字就能把唐惟傷的體無完膚，他還沒恢復好，卻要強撐著坐起來，「憑什麼——為什麼沒有經過我同意——」

薄夜抬手一個巴掌打在了唐惟的臉上。

將他接下去所有的話統統打斷。

「需要你同意？」

那個曾經天神一般的男人是這樣說的，「唐惟，蘇祁女兒的任何事情都不需要經過你來同意！」

唐惟愣住了，彷彿靈魂出竅了一般，臉上的刺痛傳來，不停地灼燒著他的觸覺。

「薄夜你幹什麼！」

唐詩看見自己兒子挨揍，總歸是心疼，「你給我出去！有你在，惟惟情緒只會更激烈，你給我出去！」

打都打了，薄夜也是氣狠了，現在只能瞪了唐惟一眼，「不爭氣的東西，給老子好好想清楚！」

「還敢罵！」護兒心切，唐詩都差點和薄夜吵起來，「你以為你自己當初是什麼好東西了嗎！還有臉教育兒子！給我出去！出去！」

薄夜被自己老婆罵得不吭聲了，邊上江凌和白越便拽著他出門，直到病房裡徹底安靜下來，唐詩才轉頭，伸手摸了摸唐惟的臉，「惟惟，疼嗎？」

唐惟像是失了魂一樣，「疼……疼得我要喘不過氣了。」

明明只是失去一個薄顏而以，為什麼就可以讓他這樣脆弱呢？

唐詩看不下去了，「惟惟，其實顏顏還沒走，送你來醫院的時候她也來了，你做完手術她才離開……」

唐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如同死而復生，「那她現在在哪裡？！」

「媽其實一直希望你們能好好的，顏顏小時候真的不容易，眼裡又只有你……」唐詩感慨到紅了眼睛，「終究還是錯過了，她今天的機票，現在就在去機場的路上，托我代她好好跟你道個別。」

唐惟嘴唇哆嗦著，不可置信一般，臉色白得像是被人抽幹了血色，「她今天要走？」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我甚至想過很自私地幫你攔住她，可是……」

唐詩說不下去了，「惟惟，你知道嗎？顏顏一個人……一個人在國外打過胎啊，她曾經有過你的小孩啊，你們的小孩啊……你知道這傷害多大嗎？媽真的沒臉再去讓顏顏因為你留下來……」

一句話，如同炸彈一般落在唐惟耳邊，炸得他耳朵嗡嗡作響！

他死死攥住了病床的被子，用力到說話聲音都像在抖，「什麼……什麼孩子？什麼打胎？！」

薄顏……薄顏曾經懷過孕？

難怪後來有一次她會主動提出要吃避孕藥，因為她……早已承受過意外懷孕的痛苦了。

像是被人從背後擊穿，唐惟眼赤欲裂，「怎麼可能，為什麼沒有告訴我——為什麼我不知道——」

她一個人，在國外的時候？\0

那麼，是因為被學校勸退出國的那段時間嗎？

怎麼會……那個時候的她，承受著多大的絕望和痛苦啊。

她怎麼能一個人去醫院把孩子打了呢！

唐惟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了，「她怎麼可以背著我……她在哪裡？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男人踉蹌從病床上摔落，撐著牆，狼狽地拖著身體，聲音飄忽，「媽，我要去見薄顏，我要去見薄顏——」

到現在還不肯改口，還自欺欺人喊著薄顏這個名字，他到底有多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