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7.惡意有時，便是殺意。

那突如其來溢出的情緒昭示著蘇顏內心的崩塌，她抱著薄夜像是抱住了人生最後的希望。

薄夜心疼地看了一眼蘇顏。

他知道蘇祁養孩子的方針就是放任，最大程度讓小孩釋放天性，不被束縛——可是也因為這個，蘇顏一個人流落在外的時候，他忽略了她也需要安慰。

又或者，這個女兒也是個意外，蘇祁也是第一次做父親，完全不知道如何去當一個合格的爸爸，所以這個私生女進入到大家視野里的時候，蘇祁也是茫然的。

薄夜拍了拍蘇顏的背，她從他懷裡離開，對於自己剛才的失態感覺到有些窘迫，可是薄夜並不在意，他知道蘇顏和唐惟過去都不容易，不能厚此薄彼，於是道，「如果有什麼委屈，別藏著掖著。」

蘇顏帶著哭腔誰，「我什麼都可以說嗎？我可以……毫無顧忌地相信你嗎？」

幾年前她聲嘶力竭一遍遍澄清自己的時候，為什麼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相信她……

話音剛落，背後有一股力道沖她而來，蘇顏趔趄了一步，被人從后抱入懷中，撞上了一個寬闊的肩膀。

蘇顏呼吸加粗，那個從頭到尾沒說話的男人忽然間開口說話，聲音沙啞。

唐惟說，「就當是請求……請你，相信我吧。」

痛苦流淚地，來依靠我吧。

蘇顏扯著唐惟的手，「可以相信我到什麼地步呢？我如果說——當年拍我們照片並且在我和葉宵訂婚典禮上公開的幕後主使是徐瑤……」

柳素芸尖叫了一聲，徐震表情劇變！

也擋不住蘇顏脫口而出的話，如同被人撕裂了身體，連同話語都帶著血腥味，「你能讓她付出代價嗎！你能替她將過去一切，名譽，清白，通通還給我嗎！！」\0

說出來。

說出來。

說出來你恨她，說出來你巴不得她敗露，說出來那些被她和別人聯手設計陷害的日日夜夜裡，她想要徐瑤死一千次一萬次！

柳素芸立刻抓住了徐震的肩膀，「不可能，老公，我們瑤瑤怎麼會做這種事情？我們瑤瑤向來聽話懂事——」

「都是裝的！」

蘇顏不顧一切，若不是現在唐惟抱著她阻攔，她能衝上去和柳素芸拚命，「我告訴你，徐瑤那幾巴掌就是我打的，我打她都還算輕的，你女兒一點都不無辜——！」

這個世界上，生來無辜從未作惡的，

只有傷痕纍纍的她。

柳素芸一聽到蘇顏承認，便立刻道，「打人就是打人！不管什麼理由都是不對的，她過去要是做錯了，那個時候你怎麼不說？你這是借口！」

聽聽，聽聽……

她是受害者，人們卻口口聲聲質問她，為何沒有在事發第一時間站出來澄清，是不是心裡有鬼，是不是蓄意報復——

惡意就是殺意。

惡意更甚殺意！

蘇顏眼眶通紅，「我怎麼沒說！我怎麼沒說！」

她當時在訂婚宴上求救般澄清著，卻沒有一個人信她！

唐惟攔著她的腰，抽了口氣，「蘇顏……」

徐聖珉想到了什麼，忽然間插了一句嘴，「誒？唐惟，我記得，當時你不是懷疑過什麼嗎？好巧哦，昨天那個監控錄像剛好又翻出來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