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1.叔叔作孽，叔叔還債。

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徐聖珉愣住了，跟唐惟面對面的蘇顏也愣住了。

完全沒有想到唐惟這樣直白又卑劣，他似乎從來都不花一點時間來掩蓋自己的無恥和骯髒，或者說掩蓋這一行為對他來說才是最無恥的，他本人就是這樣坦坦蕩蕩的兇狠和算計，都懶得去為自己辯解一個字。

當個笑面虎太累人。

而他只想做個壞人。

他看著蘇顏，對蘇顏說，「或者說，需要我做什麼來為我們之間證明呢？」

證明？

不知為何，蘇顏腦子裡就想起了那首犯賤的歌詞。

我將畢生威武放低，做塊階磚給你墊底。

未算低，未算低，若你想我吠。

蘇顏搖了搖頭，他這樣強壯，這樣硬朗，卻偏偏不懂反抗。

唐惟喉結上下動了動，湊上去，那吻落在蘇顏的唇畔，不輕不重，卻一下子將她的防禦擊垮了。

蘇顏像是觸電一般震顫起來，手指死死抓住了身下的床單，彷彿下一秒就要被唐惟親手肢解撕裂，她不敢出聲，好害怕自己的嘴巴不聽自己的使喚。

唐惟感覺到了蘇顏的抗拒，他還想做什麼，酒店的房門被人一下子踹開，緊跟著衝進來的蘇祁就看見唐惟在裡面房間對他的女兒動手動腳，那一瞬間蘇祁甚至來不及做思考，抓起玄關邊上擺放著的小茶杯，直接沖著唐惟摔了過去！

聽見破門而入的聲音回頭的唐惟，措不及防地被茶杯正正好好地砸中，哐當一聲粉碎，尖銳的陶瓷劃破了額頭，鮮血便緊跟著衝破皮膚汩汩而出。

蘇顏嚇到了，「爸！」

「過來！」

蘇祁怒吼了一聲，他知道自己衝動了，可是不這樣，他怎麼保護自己的女兒？

一直以來因為女兒的身世，所以對唐惟懷有歉意，以至於一忍再忍，一忍再忍——

「蘇顏都不計較不求回報地在你身邊呆了那麼多年，永遠都只有冷眼，她說過一個不字嗎？所有人都憐愛你的過去，哪怕知道蘇顏無辜，是，你沒錯，然而蘇顏倒貼你也成了錯嗎——」\0

「外人字字句句罵的都只有她蘇顏犯賤倒貼！」蘇祁的聲音那麼狠，錐子似的直直刺進來，唐惟的背震了震。

「可就算是這樣，蘇顏為自己出聲辯解過一個字嗎……她補償，你不要，甚至還反過來傷害，她都不吭一聲，統統受著，連打胎都一個人打了，還不夠嗎啊唐惟你告訴我，欠的都拿自己的子宮和未來孩子的命還了，還不夠嗎……」

為什麼現在蘇顏不想繼續了，要走了，反而……還要……受到那麼多傷害？難道是要讓她繼續呆在唐惟身邊吃苦嗎？蘇祁一直以來看著這一切，真的覺得無法再這樣放任下去了。

是他們長輩作孽，讓孩子承受這麼多。

他女兒就不是人嗎，心就不是肉做的嗎，就不會痛嗎！

「別再糾纏我女兒了。」

蘇祁痛心疾首地搖了搖頭，「就當你當年，出了那麼多事，叔叔替薄夜照顧你和你媽那麼久，孩子是我和那個女人生的，給你造成了人生影響。叔叔作孽，叔叔還債，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