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發布會
接下來一連幾天，雖然季涼城都會到休息室，會同許清顏見面。
可每一次，他過來的時間都少到可憐。
只有幾分鐘，相對於他是來看自己，許清顏感覺著她似乎更傾向於他是過來洗漱，換衣服的。
畢竟這是他的休息室，他的衣服，他的洗漱用品都放在這裡。
許清顏一直維繫著乖巧的沉默，她沒有鬧，也沒有抓著季涼城說什麼，在他臉上，她能夠看到很清楚的疲憊。
這幾天，她每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刷新聞。
網路上就像之前周勛在休息室門外同季涼城彙報的那樣，秦雨笙完全佔據了輿論的道德制高點。
季涼城乃至他的季氏，眼下始終都是被動的局面。
偶爾的，她還聽到長廊走道上，過往來找季涼城開會的員工私下裡接耳交頭，談到秦家已經在這個當口趁火打劫，搶了季氏好幾個大型合作項目，季氏一直以來長期合作的幾家供應商，眼下也被秦家給撬走了。
還有一些以前都可以先行合作，後行結算的合作夥伴，彼時都紛紛要求季氏提前支付款項。
幾重壓力，各種雪上加霜，整個季氏人心惶惶。
饒是許清顏住在季氏最頂層，她並沒有在偌大的季氏內穿梭，她也還是……感受到了那種似乎流動在空氣當中的緊張。
講真的，她有動念頭，是不是要在私底下去聯繫一下秦家，聯繫一下秦雨笙。
可她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要想到要同秦雨笙對話，她便覺得從頭到尾，打骨子裡就虛的沒有半點底氣。
再有，季小公主的事情，季涼城在孩子上對秦雨笙的算計，這在許清顏頭上，就像一座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
她不清楚季涼城的具體打算，但每天每天她都會為了這件事情糾結。
她怕季涼城攤牌，又知道他終將攤牌。
她不知道說了這件事，對季涼城到底意味著什麼，他糟糕的境況是不是能有所好轉，但恕她愚鈍，她真的看不出來說出這事，可以讓季涼城有什麼扭轉乾坤的可能。
渣男的帽子，眼下不論他做什麼，顯然都會死死的扣在他頭上。
說了的話，似乎，只會讓他更多的激起民憤。
許清顏窩在休息室里，一面胡思亂想，一面刷手機。
驀的，原本還可以看新聞，看網路消息電話突然沒有跳轉下一頁了，甚至，剛剛呈現在她面前的信息內容這會也變成了空白。
她詫異的快速用手指在電話信息頁上戳了戳，想著更多的刷新一下看看。
然而，就是沒有了信號，她的電話什麼都做不了了。
退出當前的新聞頁，很直白的，許清顏在她的屏幕上看到現下手機界面上顯示她只能撥打急救電話。
季涼城這是做了什麼？
第一時間，許清顏的腦子裡萌生的便是這種念頭。
她急急地站起身，有心從休息室里走到外面。
她想去找季涼城，或者就算是找不到季涼城的話，她也想問問其他的人，問周勛或者徐言。
反正她需要知道，他們這是到底在做什麼。
不過說起來，她也挺無語的。
這種手段，季涼城這男人，他似乎特別的愛用，他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在這種事情上，他真真是個累犯。
但……閉了閉眼睛。
回想他這麼做的動機，她不難想到，他必然是要有所動作。
是在今天么？他對秦雨笙的回擊？亦或者說是……他對秦雨笙的攻擊？
「許小姐。」
剛推開門，即刻有站守在季涼城辦公室門口的保鏢同許清顏問好。
「季涼城呢？你們季總在哪？或者，如果你找不到他的話，給我叫周勛或者徐言。」
這兩個人是時常跟在季涼城身邊的。
許清顏清楚想知道季涼城的動態，找他們也是可以的。
「季總？抱歉，許小姐，季總在半個小時前交代過，讓我們在這守好您。」
「至於許哥，周特殊，我們聯繫不上，他們都跟季總去了會場。」
男人聽到許清顏的要求，一板一眼做著回答。
「會場？什麼會場？他具體在做什麼？我要過去，你們的電話可以打么？我現在想聯繫他，我要聯繫他。」
聽到會場兩個字，許清顏的猜測算是徹底坐實了。
她就知道他是有行動了。
「抱歉，許小姐，我們的電話也是不能用的。」
「現在這一整層，不論哪裡都是沒有信號的，這是季總的交代，請您配合，您該知道，我們也只是按照季總的要求行事。」
「我想聯繫季涼城，你們有辦法么？如果只是這一層沒有信號的話，那我完全可以去下面的樓層，你們讓我跟他說幾句話，幾句話就好，我可以一直在你們的視線範圍內，我其實做不了什麼的。」
許清顏心跳的像鼓點一樣，她看著兩個保鏢，不死心的做著爭取。
不過打她說出要求的這一刻，她就知道，她可能被滿足願望的可能性很低。
要不是存心的想要她聯繫不了外界，說白了，何必還要多此一舉。
「許小姐，請您別讓我們為難，有什麼話，您等季總發布會結束吧，按照時間……」
男人說著低頭抬起手腕看著腕間的表，「按照時間，現在發布會已經開始了，許小姐，您即便是能夠打通季總的電話，他也沒辦法跟您說什麼。」
「您不如放寬心，等著就好。」
「已經開始了？這麼快嗎？」
許清顏的瞳仁怔了怔，有幾秒失神，她看著男人喃喃自語。
「許小姐，您真的不用太著急，我相信，只要發布會結束，季總一定會過來找您的。」
「是啊，許小姐，您回去先等消息吧。」
站在另一邊，一直沒說話的男人在自己的同伴與許清顏不斷溝通的當口跟著出聲附應。
「……」
許清顏有點魂不守舍，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和她的靈魂似乎是分開了。
她的心從她身上飛走，她滿腦子裡想的都是季涼城，都是那些亂糟糟的，各種各樣並不怎麼成型的想法。
她在想季涼城到底會說什麼，在想，他在發布會上，會受到記者，會受到大眾怎樣的針鋒相對。
她不是沒被網暴過，那種滋味不好受。
但說起來，同那些外界抨擊相比，她更擔心，更糾結的還是秦雨笙的反應。
季涼城的發布會，秦雨笙會在嗎？
應該不會吧，彼時許清顏完全不敢去想秦雨笙在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