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議親的消息
拍賣會結束后劃掉拍賣行的寄賣費,加上常容給她的一千五百枚中品靈石,一共是五千八百枚中品靈石。
司九義懷揣著有生以來自己的第一桶金開心的遊盪在帝都繁華的街道上,即使天色黑沉也擋不住她購物的熱情。
天鴻帝國沒有宵禁這一說,因為會有一些夜間趕路的修士,因此店面都關的很晚,甚至還有許多是日夜都開著的。
司九義先去了一家售賣儲物空間的店鋪,花了一百中品靈石買了一枚十平米空間的儲物戒。又找了一家看起來相當豪華的成衣店鋪走了進去。
成衣店外面裝修的豪華大氣,進來后裡面更是色彩艷麗,讓人目不暇接。只見男裝女裝分掛在大廳左右兩側,十分好辨認不說,顏色也是由淺到深從下到下的掛放著,十分顯眼。
見有客人進門,掌柜急忙迎了上來,雖然司九義穿著普通,甚至可以說是破舊,但是掌柜也絲毫沒有因此而怠慢。
「這位客官需要些什麼?」看司九義還在看衣服,掌柜介紹道:「我們一樓擺出的只是樣品,如果您有看的上眼的我可以去給您拿適合您的尺碼。」掌柜的態度恭敬而誠懇,嘴角始終掛著和藹的微笑,讓司九義好感倍增。
拿出一張寫著幾個尺碼的油紙遞給掌柜,司九義豪氣的小手一揮,小卡一遞:「掌柜,把你們店裡這四個尺碼的男裝、女裝全部給我包起來,我都要了。」
掌柜吃了一驚,隨機便反應了過來,立馬欣喜的一邊點頭一邊雙手接過靈石卡,然後便馬不停蹄的囑咐夥計去樓上找衣服。
自己在樓下接待。
油紙上的四個尺碼分別是司九義的男裝女裝尺碼,還有微河、微雨的尺碼。
司九義輕輕拿起一件大紅色的女裝,也不禁感慨——曾幾何時她也是非神蠶絲織成的衣服不穿的,現在穿慣了微河的粗布麻衣,竟然覺得這店裡的衣服還都挺好看的。
衣服很快全部裝好了,雖然價格不菲,但是對於現在「財大氣粗」的司九義而言只是小事一樁,在掌柜殷勤、熱切、不舍的眼神中,司九義走出了成衣店,拐進了旁邊的首飾店。
給微雨挑選了一些簡單好看,還不影響行動的首飾后,又找了家兵器店給微雨買了把精緻又鋒利的匕首,她原本那把已經用不了了。
……一路走走走,逛逛逛,刷刷刷,衣服、首飾、兵器、藥草、丹藥瓶、吃食……一直到午夜降臨,街道上已經幾乎沒有什麼行人了,司九義才心滿意足的回了司家。
只是司九義原本輕鬆愉快的好心情在被人堵在院子門口時消失殆盡了。
「大堂哥?」
司九義的小院位置有些偏,這大半夜的這邊又比較昏暗,突然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面前,差點嚇了司九義一跳,所以她的語氣也不怎麼好。
「這麼晚,來找我有事嗎?」
「妹妹這麼晚去哪了?」司祁聲音溫潤,長相也是一副偏偏貴公子的模樣,此時深邃的眼神中帶著探究,看著自己面前這個「不一樣」的司九義。
瘦弱嬌小的身軀包裹在寬大的男人衣袍下,稚嫩卻已初見絕美樣貌的臉上最明顯的就是那雙明亮清澈的雙眸,因為它此時正略帶冷漠的看著自己。
司祁看著司九義還不到自己肩膀的身高和她瘦小的肩膀,突然升起一種奇怪的保護欲,他突然很想把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中保護著,不想讓她再過現在這種生活。
搖搖頭,司祁為自己突如其來的大男子主義感到可笑——大比過後他就要回宗門了,司九義不能修鍊,他又能護的了她幾時?
司九義不知道司祁腦中的百轉千回,她只是鬱悶的摸摸臉——她的化妝術這麼失敗嗎?怎麼一個兩個都都能認出她?
其實不是司九義的化妝術失敗,而是認出她的人都不「正常」。
常容是煉丹師,對人體很了解,所以才一眼就認出了她是個女兒身,司祁則是因為上次看到過她穿著男裝從落霞山脈回來,才認出的她。
「大堂哥有事嗎?」被拆穿的司九義也不惱,反而平靜的看著司祁,又問了一遍最開始的問題。
誰知道司祁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裡堵她是幾個意思?
「沒什麼事,只是今天聽聞了一個關於你的消息本打算告訴你,不過現在我更好奇的是你去了哪裡?不如這樣,你告訴我,然後我便把消息告訴你如何?」司祁誘拐小女孩一樣神秘兮兮的說道。
司九義眼珠轉了轉,關於她的消息嗎?那倒是可以聽一聽,於是便實話實說道:「我去了明月樓,現在該你說了?」
司祁也沒想到司九義這麼容易就招了,明顯愣怔了一下。隨後就笑了,這是不是說明小丫頭信任他?
司九義要是知道他心裡所想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他:你想多了,我只是怕咱倆站這被人看見,想趕緊回去而已。
反正司祁就算告訴別人自己女扮男裝去了明月樓恐怕也沒人會相信,而且她也不覺得司祁是那麼無聊的人。
「家主決定給你議親,嗯……對象好像是上官家嫡子上官羽。」
司九義蹙眉:「上官羽?那個整天跟在上官靈身後的小屁孩?」
司祁詫異:「你連他倆都認識?」說好的司九義整天不出門的呢?還有什麼叫小屁孩?上官羽好像和你同歲吧?
「我認識他們他們不認識我。」司九義隨意的揮揮手,他倆見過的是西九,可不是她司九義。以前的原主是好欺負了點,但是上官家本來就夠亂的了,那兩姐弟也不至於來司家專門欺負她,所以不認識也很正常。
「那上官羽也十四歲,和你同歲,不過他天賦不好也不喜歡修鍊,雖是嫡子可早就已經被排除在繼承人之外了,和他訂親並不是什麼好事。」
司九義點頭,然後感激的看了司祁一眼,「謝謝大堂哥,我知道了。」知道了就好解決了,如果司祁沒來告訴她,這婚事要是定了下來,想解決還真是會有點麻煩。
說完司九義直接轉身就要走,被司祁眼急手快的一把拉了回來。
司九義不解的眨巴著眼睛看著司祁。
「你想怎麼辦?用不用我幫忙?」司祁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想和這個有趣的妹妹多說說話。
司九義聞言詫異的看著司祁,發現他並不像是開玩笑,「你為什麼要幫我?」我們好像不熟吧?當然,後半句司九義沒有問出口。
司祁看著司九義挺俏泛著光澤的小鼻子,很自然的就彎起食指輕輕颳了一下,笑著說道:「因為你是我妹妹啊,哥哥幫妹妹不是很正常的嗎?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第一次刮人鼻子的司祁突然覺得手指有點燙,急忙縮回手背在了身後。
而第一次被人刮鼻子的司九義則忙後退了一步,第一次與別人有身體接觸讓她有些不自在。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解決。」司九義捂著鼻子拒絕了司祁,說完就跑走了。
司祁碰了一鼻子的灰也不介意,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司九義離開的方向,等司九義回了院子關上門,直到聽不見聲音了他才轉身離開。
來日方長,總有一天他會讓她接受自己這個哥哥的。
磨挲摩挲微燙的手指,妹妹的皮膚真好。
有妹妹的感覺真好。
然後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他刮司歌鼻子的場景——呃,不忍直視,不忍直視啊。
司九義回到房間洗了澡換上了新買的絲綢睡衣,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這才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神石。
冰冷的神石拿在手上立馬凍的司九義打了個冷顫,睡意都清醒了幾分。她左右翻看了一下神石,嘴裡嘟囔著:「奇怪了,神石怎麼會這麼涼?」
黑色毫無光澤的神石表面凝結出一層薄薄的寒霜,一接觸空氣就融化了,又濕又涼的握著很不舒服,讓困意再次翻湧的司九義有些不想研究了。
此時神石中的帝炎正渾身簌簌的往外冒著冷氣,自己被天道封印在了神石中出不去,這個臭丫頭倒是成天到處亂跑。此時他妖孽的臉龐上滿是冷意的盯在正來回翻看神石毫無所覺的司九義身上。
「先解決了上官羽再說吧。」翻看無果的司九義說完隨手又把神石扔回了儲物戒指中,被神石的涼意刺激,又想到了上官羽此時再困也不能睡了。隨便找出一件新買的合身男裝,在青龍的掩護下一路無阻的摸到了上官家上官羽的房間外。
有青龍幫她隱藏氣息,躲避幾個守衛輕而易舉。
房間內的上官羽早就已經睡著了,司九義到的時候他正巧在做噩夢。
夢裡一隻漆黑巨大的蜘蛛型魔獸朝他張開了滿是獠牙的大嘴,邁著八條大長腿就要咬過來,他嚇得渾身顫抖,冷汗直流,面色發白。他拚命的跑,可是腿卻怎麼也抬不起來;他想喊,可是聲音就像被堵住了一樣;他知道這是夢境,他使勁掐著自己大腿,可就是醒不過來。
他期盼門外的守衛能發現他的異樣,進來將他叫醒。
司九義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打量著他。上官羽長得還算是秀氣,由於性格軟弱一些所以面容上略帶女氣。此時長長的眼睫毛不住的顫抖著,微白的面色更給他增添了幾分柔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