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歡而散

顧惜蕪只笑了笑，並不對此進行解釋，或者說，她並不想跟任何人解釋，除了她自己，幾乎所有人聽聞襄王府嫡女竟要嫁往雲南之地，只怕會覺得她大概是瘋魔了。

「表妹自然是有自己的看法，興許妹妹到了議親之時，自然也會明白。」衛雲墨見顧惜蕪不說話，只以為她不知該如何解釋，幫著解圍道。

「可雲南哪兒，可不像京城，樣樣都齊全，而且，而且……最重要的是，聽說雲南王世子可是凶神惡煞的，要是姐姐受了欺負，人生地不熟的，這可如何是好？」衛子蘭一想到傳聞中所說有關雲南王那些話，就是渾身一抖。

大概沒有天底下沒有一種女子，會想要嫁給這種男子的吧？

顧惜蕪有些哭笑不得，雲南王世子進京的次數屈指可數，可他的事迹卻不遠千里穿進了京中，不僅僅助長了他的威名，可也帶給了眾人無限的遐想，也不知什麼時候，竟走偏至此。

「妹妹想來是多慮了，世子瞧著一表人才，斷不會是這種人。就是表妹受了欺負，我們衛府也斷不會坐視不理。」衛雲墨眼神堅定，更是讓顧惜蕪感動。

「就是姨母在天之靈也會庇佑著姐姐，定會讓姐姐一生平安！」衛子蘭提起襄王妃之時，神色不免有些悲傷，「姨母怎麼就不能夠撐到回京，興許，就不會如此了！」

衛雲墨也是神色哀傷，顧惜蕪也是不禁想起了襄王妃，這樣一個女子，不該死的這樣冤，這其中的一筆筆賬，她該替這具身體的主人討回來！

「都是我們的不好，本該是高高興興送上祝福，卻平白叫表妹傷心難過。」衛雲墨帶著歉意說道。

衛子蘭也是反應過來，連聲道歉。

顧惜蕪剛想說話，門外急匆匆跑進來一個小丫鬟，氣喘吁吁的說道：「小姐，不好了，衛小姐要責罰采茵，現在怕是已經動上手了！」

」前面帶路！」顧惜蕪猛地站起身，讓小丫鬟帶著她過去。

衛子墨和衛子蘭也是緊隨其後，這事涉及衛子意，就是想袖手旁觀也不成，更何況，這是在襄王府發生的事情。

采茵忍著痛，掙扎著不肯就範，惹得衛子意更是怒不可遏。

「今日我算是見著了，堂堂襄王府一名丫鬟，都可以這樣肆意妄為，這樣不將人放在眼裡！」衛子意指揮著丫鬟上去將采茵抓住，她就不信了，一個丫鬟她還處置不得！

采茵真是有嘴說不清，剛才明明有人故意衝撞了她，才會跌倒時不下心扯壞了衛小姐腰間的佩子。

誰曾想，衛小姐這樣的生氣，竟是要對她動用私刑。

衛子意的丫鬟將采茵抓了過來，不顧她受傷的腿，強行摁到在地。

采茵的心中滿是絕望，只能眼睜睜看著衛子意的手掌狠狠地沖她而來，無力反抗。

顧惜蕪來的正是時候，順勢握住了衛子意的手腕，「妹妹何必親自動手，不如同我說說，采茵究竟做了什麼讓妹妹這麼大動肝火。」

采茵並未感到疼痛感襲來，卻是聽到小姐的聲音，一臉驚喜睜開眼睛，失聲喊道：「小姐，奴婢是無辜的，實在是有人衝撞了奴婢，這才會不小心衝撞到了衛小姐！」

顧惜蕪自是相信采茵，可衛子意卻是不依不饒，「不說你是不是被人衝撞才摔倒，就憑你將我的佩子扯壞，我就足夠治你的罪！怎麼，姐姐是想要包庇這個丫鬟嗎？」

「妹妹多慮了，既然采茵有錯，那也是我這個主子教導無方，在這裡給妹妹賠個不是。至於扯壞的佩子，怕是不能用了，不如我送你一個新的，就當作賠罪。」

衛子意態度緩和了不少卻不覺滿足，「一人做事一人當，這奴婢做錯了事，合該受到該有的懲罰。」

顧惜蕪見衛子意執意如此，不怒反笑，「妹妹可不要忘了，采茵說到底，也是襄王府中的丫鬟。」

點到為止的警告之意，太過明顯，衛子意臉色一拉，只覺得顧惜蕪是看不起她這個庶女，更是羞憤欲絕，狠狠甩開她的手。

衛子墨也是將事情聽的一清二楚，衛子意此舉太過於胡攪蠻纏，就是傳出去也只會壞了她的名聲，更會傷了他們衛府與顧惜蕪的關係。

「夠了，這錯並不全在這丫鬟身上，胡攪蠻纏也要有個度！」衛子墨的出聲讓衛子意收斂了些。

可臉色仍舊不善的盯著顧惜蕪，認定了她要給她難堪，一氣之下，轉身離開。

「子意，你去哪裡？」衛子蘭一臉焦急，這裡一邊是她的表姐，而另一邊又是她的妹妹，兩邊都是她的親人，見衛子意不理睬她越走越遠，臉上更是急得不行。

「表妹，實在是對不住。」祝福沒送到，反而還給顧惜蕪添堵了，衛子墨也是滿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