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錦竹上位

顧惜蕪倒不甚在意，「無事，說到底這事算起來也算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囑咐好丫鬟，要是她小心些，興許也不會鬧得這麼不愉快。」

衛子墨聞言放下心來，與衛子蘭一同向顧惜蕪告別，匆匆離開。

「小姐，都是奴婢的錯。」采茵淚眼盈眶，都是因為她，小姐才會同衛家小姐鬧僵。

「起來吧，這也不是你的錯，照你所說，衝撞你的人恐怕就是抱著這心思，你就是躲，怕是也躲不過。」顧惜蕪大抵能猜到，這事怕還是林氏所為。

目的就在於，讓她同衛家疏離，這樣一來，她在京中可謂是孤立無援，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可惜結果註定是要讓她失望。

「走吧，我們回去。」顧惜蕪掃視了四周，並未見到可疑之人，讓采茵跟上，這才離開。

采茵起身的頗為艱難，她的腿在被人衝撞之時狠狠撞到了地上，更是被衛子意用腳踩在地上用力的碾壓，一動就是一陣鑽心的疼。

顧惜蕪走了一段路，並未察覺采茵跟上，疑惑的回過頭就見她正歪坐在地上，臉上的神情很是痛苦。

快步走過去，可以見到有點點血跡從里褲滲透出來。

顧惜蕪不顧采茵的阻止，將她扶了起來，回到了房間中，讓蘇姑姑將大夫請來，給采茵看上一看。

采茵不願臟污了顧惜蕪的閨房，硬是要回住處，沒法，吩咐了蘇姑姑將人送回去，再請大夫看一看。

剛坐下不多時，顧惜蕪正喝著茶水解渴，錦竹端著一盤糕點進來，放在顧惜蕪面前。

「小姐，這是二夫人特意吩咐送來給小姐的，趁熱吃味道才最好！」錦竹笑著說道。

顧惜蕪不相信林氏會這麼愚蠢，將毒下在派人送來的糕點裡。

「既然是二夫人特意送來的，可得好好享用。」顧惜蕪捻起一塊來，直接放入口中。

錦竹看著顧惜蕪將一整塊糕點吞入腹中，這才退下。

這糕點味道雖不錯，卻不是顧惜蕪喜歡的，除了當著錦竹的面吃下去的那塊，其餘的，她再未動過。

采茵受傷，蘇姑姑說是需要一段時日修養才能起身，顧惜蕪身邊伺候的人就單單剩下錦竹一人。

蘇姑姑可不贊同錦竹貼身伺候顧惜蕪，只是錦竹辦事妥當，不拖泥帶水，硬是挑不出錯處，按理來說，也只有她最合適。

顧惜蕪也就讓她暫替采茵的位置，由她貼身伺候。

錦竹辦起事來絲毫不比采茵差，乾脆利落，要不是林氏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顧惜蕪自是是要多加提拔的。

只不過，錦竹每日都會親手端上一盤糕點，或是一碗滋補湯水，更甚至是一盞熱茶，從不假以他人，就是蘇姑姑也不行。

與此同時，錦竹都會在一旁候著，直到顧惜蕪吃下去，這才會退下。

多日以來，顧惜蕪的身體並未察覺到不適，也並未起疑。

這一日，錦竹端上一碗蓮子羹，顧惜蕪平日最是不喜蓮子羹的甜膩，自是不肯碰，錦竹卻一反常態，不住的勸說。

大有今日顧惜蕪不碰，她就賴著不走了的架勢。

顧惜蕪這才起了疑心，故作生氣，臉色一拉，「我就是不肯喝，你可是要掰開我的嘴灌進去嗎？」

「奴婢不敢！」錦竹這才作罷，端著蓮子羹退下。

「蘇姑姑，悄悄跟上，看看錦竹做什麼？」顧惜蕪暫時不能認定那碗蓮子羹有問題，可錦竹要是將蓮子羹倒掉，幾乎可以肯定，反之，則是虛驚一場。

沒過上一會兒，蘇姑姑回來，躬著身子貼在顧惜蕪的耳邊輕聲回稟她所看到的。

這錦竹竟是直接將未動過一口的蓮子羹倒入泔水桶中，就是盛放的碗，也是親自洗得乾乾淨淨。

顧惜蕪徹底疑上了錦竹，此後，錦竹端上的東西，顧惜蕪再沒真的吞入腹中。

而從錦竹的眼中看來，顧惜蕪雖是吃的少了，卻也不礙事，林氏吩咐過，只需讓她每日都吃上即可。

待錦竹將顧惜蕪用過的碗拿著出了屋子，顧惜蕪將手中的帕子展開，裡頭全是被剛吐出的湯水浸濕。

顧惜蕪原以為衝撞采茵之人，是林氏派來離間她與衛家的關係，如今卻是明了了，她的目的從來未曾變過。

只有采茵不能再她身邊伺候，被林氏要求提拔的錦竹才有機會動手。

「這日子，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奴婢還是頭回覺得婚期這樣晚！」蘇姑姑遞上小盆，待顧惜蕪漱過口，妥善收好，又拿了乾淨的帕子換下她手上的那塊。

「采茵身體可還好？」顧惜蕪拿著帕子擦了擦嘴角，問道。

「估摸著再過不久，采茵就可以繼續伺候小姐了。」蘇姑姑如實說道。

顧惜蕪卻道：「不急，讓她好好養著，多養些日子，可不要落下病根。」

蘇姑姑一開始沒想明白，後來見錦竹從外頭進來，這才住了嘴，幫著顧惜蕪整理好髮絲，在一邊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