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聯姻

「小姐，這錦竹定是二夫人派來的，留在身邊，實在危險。」蘇姑姑擔憂道。

顧惜芫眸光深邃，淡淡的語氣開口:「無妨，日後她將葯端進來，我們偷偷倒掉即可，此時不宜打草驚蛇，林氏如今正管著王府，王府內也都是她的人，咱們證據不足，不能輕易下定論，若做，就要連根拔出。」

蘇姑姑與采茵聽了顧惜芫的話，也大概明白了什麼意思。

「只是，小姐你的身體？」采茵擔心問。

「好在這毒草是慢性的，也並不是無葯可醫，只不過……」顧惜芫想到其中一味藥材，卻覺得著實難得到。

「要想解這毒草的毒，還需要雲南雪山中的一支雪蓮，其它的雪蓮藥性要小，也不好解這毒，只有雲南雪山中的雪蓮，由那邊的氣候影響，藥性要大很多，定能剋制毒素，我在配些其它的葯，不出多日，也便能解了。」

蘇姑姑和采茵面面相視，雲南距離皇城太過遙遠，這一來一去就要數月，還要是雪山上的雪蓮，何其難得。

蘇姑姑一直暗下打聽著哪裡有雲南雪山上的雪蓮，顧惜芫也配了些葯讓采茵另外煎著。

每當采茵煎藥時錦竹都被打發去干別的，多日後顧惜芫身子雖還有些弱，但比之卻好太多了。

林氏與顧妙璇也不知這幾日做什麼，也沒來找她麻煩，倒是方氏與其子顧容與曾看過她。

這日，小廝前來傳信，說是襄王讓顧惜芫過去一趟。

顧惜芫打扮得體，便去了王府的正堂。

正堂正座上襄王皺著眉端坐著，看到顧惜芫進來露出一絲笑意，自襄王妃去世后，他還實在沒抽出空看這個女兒，只是知道她病了許些日子。

正堂兩側坐著二夫人林氏，與三夫人方氏，還有庶女顧妙璇，顧妙璇看到顧惜芫，沒好氣的白了一眼。

顧惜芫規規矩矩行了個禮，襄王招呼她坐下。

襄王嘆了口氣，對顧惜芫說道:「芫兒，今早皇上在朝堂下了旨意，你被封為榮慧郡主，妙璇則被封了縣主。」

顧妙璇聽了這話，不滿的瞅了顧惜芫一眼。

顧惜芫聽了襄王的話，溫婉一笑:「這是好事，父王為何嘆氣？」

襄王十分無奈，繼續開口:「如今皇家並沒有適齡的女子和親，皇上為了籠絡朝臣，避免不了用聯姻的法子讓我們為之盡心，你與妙璇都到了出閣的年紀，所以皇上意選你們二人聯姻，只不過，你母妃逝去不久，你……」

顧惜芫自然知道襄王什麼意思，父母去世，兒女都要守孝的，何況襄王妃故去不足一年。

「若一定要聯姻，又何必急於一時成婚，父王是有何想法嗎？」

襄王欲言又止，顧惜芫自然知道他有話要說，可還未等襄王開口，林氏假惺惺的笑著起身。

「是這樣的，皇上的意思呢，是想將你與妙璇一人許配給皇家，一人與雲南王世子聯姻，但是啊，與皇家的婚事不能拖，而雲南王世子剛到皇城，還可以放上一放，襄王妃剛過世不久，我是想著，大小姐肯定不願在此時成婚，所以我與王爺商議，大小姐許配給雲南王世子，而妙璇，就嫁入皇家，許配給平王。」

「平王？」顧惜芫知曉，顧野早已有了嫡妻，那這平王是？

「這平王是皇上的養子，牧川。」

林氏說完這個名字，顧惜芫卻突然感到腦中突然炸裂般，這個名字她一直記在心裡，恨在心裡。

牧川，就是他欺騙她的感情，幫助端親王害了她的親人。

顧惜芫薄唇緊抿，想到那夜之事，她的指甲泛白，在寬大的衣袖中緊握。

而林氏，正喋喋不休的說著有關這次和親之事。

「這牧川啊，雖不是皇上的親子，但為皇上立下大功，又養在身邊，如今得了平王這個稱號，與其他皇子無異了，只不過他之前曾娶過南琴公主，不過誰讓南琴公主是先皇之女呢，如今南琴公主已死，平王身邊又沒個正妻，皇上對此和親尤為看重，所以耽誤不得。」

林氏假面的笑著，卻是對這個平王十分滿意，端親王登基后，身下的皇子也就只有顧野和牧川立下大功，顧野定是未來太子了。

牧川雖不是親生，但也由新帝撫養長大，雖說這牧川出賣了先皇，但皇家的爭鬥就是如此，妙璇若嫁過去就是平王妃了，後半輩子錦衣玉食，總比留在那小小的晉州強吧。

「姐姐雖為芫兒的孝期考慮，但是芫兒的祖父家就在皇城，這也是王妃的故鄉，要說誰最適合嫁給平王，還非芫兒莫屬，王妃本是貴族之女，芫兒的身份也與平王相配。」

方氏看不慣林氏的態度，對襄王開口。

林氏看著方氏不滿的撇了一眼，隨後諷刺般的語氣開口:「如今衛家已經不得皇上看重了，大小姐身份也沒有昔日尊貴，況且哪有母親剛死不久女兒就嫁人的道理，這可是不孝啊，那雲南王世子又有何不妥，聽聞年紀輕輕征戰沙場，征服周邊小國立下無數功勞，可是皇上如今最看重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