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 逃竄

高野和其他幾個人對視一眼，基本上每個人都是汗津津的。足以看出內心都不太平，但是這會，他們就算心裡有再多的話想說，也只能憋在心裡。

陌玄胤心裡得到了滿足，沒有再多說什麼，很快就放他們下朝了。

「還好之前沒有做出過分的事情，不然的話，這次真的要死翹翹了。僅僅是憑藉皇上的幾句話，這足以說明王爺在他心中的分量。」

「誰說不是呢，要是這麼一說，我都有些好奇，究竟是高大人在皇上心中的份量重，還是新上任的王爺在皇上心中的分量重！」

「最後還真的不好說，高大人在朝中效力這麼多年了，皇上對他更是沒話說。只不過這個新上任的王爺，我們不了解罷了。具體的情況，也只有皇上自己清楚罷了，並不是我們能夠揣測的！」

如今落泉風頭正盛，下面的人難免會把他跟高企做對比。畢竟這次如果不是高企受傷不能去前線的話，恐怕高企還會是陌玄胤的第一人選。

但現在事情已經成這個樣子了，未來究竟會怎麼發展，他們還真的不好預測，只能靜觀其變。

「這次能夠大獲全勝，除了有落泉的功勞，顧容與也出了不少力。等過些日子，我去問問他想要什麼，也算是對他的一種感謝！」

陌玄胤一臉笑意的去見了顧惜芫，兩個人一改之前的憂愁，氣氛變得無比的融洽。顧惜芫聽說陌玄胤在朝會上，已經給了落泉和那些有功之臣的嘉獎。但是她可沒有忘記，能有現在的局面，還有顧容與的一份力。

她記在心裡，打算等落泉回來之後，為他接風洗塵的時候，一起對他們表示感謝。

「這是自然，沈孟羨能落入我們的圈套。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顧容與給他傳遞的情報，我們本就應該感謝他。」

陌玄胤笑著點點頭，表示認同顧惜芫說的話。他們如今能夠大獲全勝，靠的不就是多方面的配合。或許有中間有任何一個環節的差錯，沈孟羨就不會這麼輕易的上鉤，所以不僅僅是，陌玄胤也從心底里感謝落泉和顧容與。

但是這份喜悅很快就被沖淡了，沈孟羨這次損失這麼嚴重。一方面開始在蘭陵國大肆徵兵，但是要培養更多的軍隊，花銷自然也就大了。這筆錢從哪裡來，答案不言而喻。

百姓一時之間叫苦不迭，高強度的稅收，加上家中勞動力減少，收入大大減少，根本拿不出這個錢。無奈之下，他們只能選擇往別處逃竄。以此來躲避徭役，以及大幅度增加的稅收。

「沈孟羨肯定是做了什麼，導致老百姓無法承受，只能選擇逃竄。雲南境內也來了不少，這樣下去不行。很有可能會擾亂我們雲南的秩序，所以必須想辦法改善。」

陌玄胤接到情報的時候，雲南已經來了不少蘭陵國逃難的人。他並不認為這是好事，反而覺得是一種負擔。既然他能夠被逼到四處逃竄，自然是身無分文，饑飽都是問題。

那麼即使來到了雲南，生存也會是一個問題。人在被逼急的時候，會做出讓人無法預料到的事情。為了一口吃的，說不定也會做出偷搶之事，那樣會給雲南的百姓帶來困擾。

陌玄胤一時之間有些憂愁，什麼找個辦法解決這個事。同情他們是一回事，但也要針對現實而言。

「這還用說，沈孟羨損失如此之大。無論是錢財或者人力，都需要得到大幅度的補充。這個時候，他肯定在忙著徵兵，已經增加稅收，來供他培養這些人。所以我一直提倡和平相處，打來打去，到最後受苦的不還是老百姓！」

顧惜芫聽完之後也忍不住揪起了眉頭，她最不喜歡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老百姓是無辜的，不能因為決策者所犯的錯誤，來讓百姓承受這一切。

「那也沒辦法，現實在這裡擺著。人都是貪婪的，沒有辦法安於現狀。尤其是像沈孟羨那樣的人，野心勃勃，恨不得把天下收為囊中。而我們就算是被迫，但也算是參與了！」

陌玄胤搖了搖頭，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如果都能夠和平相處，誰也不希望能夠開戰。但是這邊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別人找上門來，難不成還有退縮的道理？

「罷了，想要全面制止，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先讓下面的官員，多注意一些，儘可能的幫助一下，總不能再影響到我們的百姓。對了，沈孟羨這次敗的這麼慘，我們也該派人過去談判了。看看沈孟羨是打算繼續開戰，還是選擇投降？」

顧惜芫思考了片刻，內心也接受了這個現實。很多事情不是他們想，就能夠實現的。不過轉念一想，他們還沒有得到這次勝利之後，該有的補償。具體事宜，還有派人去跟沈孟羨談判。

「我打算把這件事情交給高企去做，一是因為他有經驗，二是我也不放心別人，你覺得如何？」

陌玄胤沒有多想，立刻就給出了答案。在陌玄胤心目中，遇到這種事情，第一反應當然還是高企。雖說高企身體有傷，但是養了這麼長時間，也該恢復了。

「這樣也好，省得還要去費盡心思去琢磨其他人。那你派人去知會高企一聲，看看他什麼時候能夠出發。這種事當然是越快越好，以免節外生枝！」

高企也是顧惜芫心中的首選人物，盤算了一下時間，顧惜芫建議陌玄胤儘快去通知高企，儘早把這件事情完成，他們也能夠就此安心。

在高企離開的同時，落泉也準備啟程回來了。沈孟羨元氣大傷，短時間之內必然不會有別的動作。落泉覺得他呆在那裡也沒有意義，不如早些回來。

「這次能夠獲勝，多虧了你的幫忙。我打心底里感謝你和落泉。他很快就要回來了，到時候為他接風洗塵，一起表達對你們的感謝之意。」

在落泉回來之前，顧惜芫特意去見了顧容與一面。主要是覺得，感謝這種事情，還是早點表達比較好。說不定等落泉回來了，顧容與這邊早就把這件事情拋到腦後，熱度也已經過了，她說再多就像是在對牛彈琴一樣。

「你這話說的就見外了，以我們之間的關係，還需要這麼客套嗎？那你之前幫了我那麼多，那豈不是每次見到你，都要把道謝的話掛在嘴邊？」

顧容與看著顧惜芫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他沒有辦法來形容自己跟顧惜芫之間的感情，要是多麼濃厚吧，從相處的時候來看，也未必。但要說非常淡吧，好像也並不是那樣的。

「一碼歸一碼，我現在只是在就事論事。感情是一回事，幫忙了就應該感謝。何況我現在不過是口頭感謝了一番，具體你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儘可能的在能力範圍之內滿足你，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顧惜芫聽完立馬反駁，人情也不是這樣算的。要是什麼事情都拿感情來說事，只會讓貪婪的人一味地索取，覺得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

「你當真要如此，那我可就直說了？」

顧容與略作思考，眼神小心翼翼的看著顧惜芫，像是在猶豫什麼？

「你如今怎麼變得如此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話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顧惜芫看到顧容與這個樣子，簡直覺得是一種折磨。自己都說了，憑著他們的感情，沒有必要這麼見外。結果要他說的時候，卻在那裡猶猶豫豫。

「那好吧，你也知道我現在對什麼金錢名利，根本沒有任何興趣。只是有一件事情縈繞在我心中很久了，所以想向你求一個恩典。我之前不是在這裡休養了很長時間嗎，有一個照顧我的醫女深得我心，所以想像你給她討一個身份。我知道她身份不高，所以只求你們讓她做我的側室。」

顧惜芫都已經這樣說了，顧容與自然不可能再扭扭捏捏的。他立刻把在心裡憋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說完一臉希翼的看著顧惜芫，希望顧惜芫能夠答應自己。

「……看你剛剛那麼緊張的樣子，我還以為是什麼難辦的事情。搞了半天，還是這樣一件好事情。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只要你們情投意合，我當然沒有意見。這件事情我完全能夠答應，回去我就讓人去安排！」

顧容與說完之後，顧惜芫一陣無語。剛剛在顧容與說話之前，顧惜芫恨不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以為顧容與會提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要求，讓她非常難辦。搞了半天，不過是一樁婚事罷了。

最重要的是，這還是顧容與主動提出來的。顧惜芫向來都知道顧容與雖然看上去溫文爾雅，但是骨子裡確實無比的心高氣傲。既然這個醫女能夠被他看上，自然是不差的。

「你能答應那真是太好了，我在此先謝謝你了。自從離開之後，我心裡就一直記掛著她。其實這次過來，也抱有這樣的想法，只是今天順勢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