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灰度
「徐長生，你果然還是來了。」
雪妖一身雪白絨衣，一頭雪白長發，在只有黯淡星光的永巨星上，是那樣的顯眼。
面對長生大帝的怒喝，雪妖含笑應對，只是笑意中，有著莫名的譏諷。
「他能磨滅我們不死者的靈魂，我來殺他有什麼問題？雪妖，你出手阻撓我，難道你是要救此人？」
長生大帝緩聲說道。
「無論你看起來多麼的道貌岸然，在我眼裡都無法掩蓋你醜陋的一面。徐長生，你莫不是以為，我是剛好追過來，剛好出手打斷你的攻擊吧？」
雪妖望著長生大帝，微微搖頭。
「看來你是要鐵了心要救走此人，企圖對我們不死者不利。我身為長者，不能眼睜睜看著此事發生！雪妖，別再執迷不悟，出手殺了此人，我可以對你網開一面，既往不咎。」
長生大帝聞言，心中一動，知道雪妖恐怕早已等待在此，已把他對姜左說的話全聽在了耳里。
不過，雪妖最多也就只能是用某種手段聽到而已。
他的話是在斷流的重力領域內說的，不會留下證據，他不需要畏懼雪妖什麼。
不過既然雪妖來了，他想找姜左幫忙的其餘已破滅。
姜左也不願幫他的忙，那他只有殺死姜左，免得姜左和雪妖合作，那樣危險的就是他了。
「既往不咎？你沒資格對我說這話！」
雪妖臉色一寒，一道驚人的颶風雪驟然形成，呼嘯著向長生大帝席捲過去。
颶風雪有如黑洞一般，把周圍一切往風眼拉扯。
姜左抓起白幽，猛的連蹦後退。
長生大帝白髮張狂，身形在颶風雪中紋絲不動。
不過斷流就無法這麼淡定了。
他重力能力全開，才能穩定身形，不被卷進其中。
「哼！絕對零度！」
雪妖一聲冷哼。
呼嘯的颶風雪，瞬間驟然凝聚，變成了一根巨大的冰柱。
長生大帝和斷流，頓時被冰凍在了其中，變成了兩個冰雕。
砰！
但冰雕只不過是持續了一瞬間，長生大帝就從中破冰而出。
「雪妖，我們交手不止一次了，你這些攻擊手段，對我沒用。這人很危險，我要殺他，你攔不住我！」
長生大帝望了一眼雪妖，猛的一步邁出。
而隨著他這一步邁出，長生大帝的身體出現驚人的變化。
他身上散發著磅礴到驚人的生命力，他頭上的白髮開始變黑，皺眉退去，乾涸的皮膚開始恢復活力！
返老還童！
三步之後，長生大帝變回了一個生命力洋溢的中年人！
「生命逆轉！這麼多年，你終究還是忍不住，用了出來！」
雪妖看到長生大帝這模樣，眼裡散發出無盡殺氣。
「這能力我一直都會，不用出來，只是沒必要。既然逼我用了出來，那你也別想再阻攔我！」
「死！生命毀滅！」
長生大帝沒再理會雪妖，他猛的一拳轟向了姜左。
一股無形的巨大力量，頓時向姜左襲來。
姜左臉色一變。
哪怕他已是冰凍了身體技能，但他還是感到了強烈的危險。
「休想！」
雪妖一聲怒喝，一堵冰晶牆壁從地下猛的冒了出來，擋在姜左和白幽面前。
但是，冰晶牆壁，沒起到任何的效果，在生命毀滅力量掠過的瞬間，就砰然破碎。
強烈的危機感下，姜左再次發動思維彼岸的能力，想通過思維彼岸，尋找破解辦法。
但是，沒用！
長生大帝這一招，是強行摧毀一切的生命力量！
想抵擋，唯一辦法，就是姜左馬上融合永恆之靈。
只有永恆之靈，才能抵擋得了長生大帝這一招。
思維彼岸內，姜左思緒飛轉，想著如何藉助永恆之靈的力量，而又不和永恆之靈融合。
但在此時，他驚訝的發現，一個灰袍人驟然出現在他面前。
灰袍人手一伸，一道灰色的屏障擋在了前邊。
洶洶而來的生命毀滅能量，竟是全部被灰色屏障吸收。
「灰度，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
長生大帝沒想到還會殺出一個人來，擋下他的攻擊。
他不由望著灰度，暴怒冷喝。
「走！」
但灰度完全不理會長生大帝，他一手抓起姜左和白幽，融進周圍空間中，消失不見。
一旁的暗靈見此，連忙抓著雪妖的手，帶著雪妖一起消失。
「大帝！」
斷流馬上來到長生大帝身邊，準備追過去。
「不用追了，追過去也沒用，我們回去。」
長生大帝搖搖頭。
說罷，他的身體像是泄了氣一樣，重新變回老頭模樣，精神還萎靡了一些。
斷流見此，知道長生大帝是要回去了，追過去，只會對長生大帝更不利。
……
「灰度，謝謝你了。不過你這次出了手，以後就無法出手偷襲那傢伙了。」
一處高高的冰山上，灰度和雪妖相繼出現。
在他們身邊，是姜左、白幽和暗靈。
灰度顯然不想讓白幽聽到太多的話，已出手讓她暈迷了過去。
「我就算出手偷襲，也殺不死他，沒有意義。倒是這個人，或者是個更好的選擇。」
灰度搖搖頭，望向姜左。
「我可不是長生大帝的對手，不是你們出手，我恐怕已是死人了。」
姜左看了眼兩人，連忙搖頭。
「你是冰后什麼人？」
雪妖卻是眯起眼睛，望著姜左，姜左腦海里閃起一道信息。
姜左身上那股熟悉的冰系能力，她在見到姜左使用的瞬間，就已然察覺到是來自冰后。
若不是如此，她現在可不會對姜左如此好說話。
「看來你還記得冰后，冰后和我，是關係很好的朋友。唔，我可以為她去死，她也能為我去死。」
姜左也是用精神力和雪妖交流。
雪妖不說話，而是用精神力交流，顯然是為了保護他。
雪妖就是當初冰后留下的不死者名字。
姜左的擔心沒有出現，冰后沒看錯人，哪怕數百年過去，雪妖還是記得和冰后的約定。
雪妖聽著姜左的回答，心中微微一楞。
難怪她和冰后能如此談得來，某種程度來說，她和冰后，真的是太像了。
「灰度，我先帶走他，要是長生大帝有動作，你去穩住其他人。」
微微感慨后，雪妖打定了主意，轉身對灰度說道。
「行，那他就交給你了。」
灰度點點頭，身形悄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