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被人惦記
「這倒沒有，我和帝都有牽扯的也就那一門婚約，大約是有人不想看到我順利嫁進殷家。」
她如此直言，還直擊要害，封沉又不由對她高看了幾分。
不像他之前認為的那麼單純好騙就好，將來遇到麻煩也不會毫無還手之力。至於是否有心計，這不是他能左右的。
他能做的就是盡量提醒她，等有機會見到九爺，他再與九爺提一提。能將手伸到北城顏家還瞞過殷家的帝都大家族，或許也只有九爺能對付。如果九爺有心護著瑾虞，瑾虞必不會再遇到這樣的危險，如果九爺無心，也好勸瑾虞遠離九爺。
沒了婚約，這樣的危險應當也不會再有。
「表舅可知是帝都哪一家？」
封沉搖頭，「我能力有限，查不到更多。」
「這樣么。」
「我告訴你這些不是想嚇你，也不是想讓你查明真相報當年的仇，是想提醒你，平時多警惕，以免類似的事情再發生。如果可以，你和九爺的婚約……」
顏瑾虞淡淡抬眸看過去，「表舅，我和九哥的婚約不會有任何變故。」
不知道為什麼，封沉竟從她帶笑的眸光中看到了一抹涼意。
心道一定是錯覺。這麼討喜的小姑娘，笑容看起來那麼舒服，眸光怎麼可能有涼意？
倒是她對九爺的稱呼……
雖不似表面看到的單純好騙，卻終究是個不懂人心險惡的小姑娘，九爺那個人就是他都十分忌憚，小姑娘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應該是被九爺那張好看的皮囊騙了吧。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嘛，又怎麼會不被九爺那張臉吸引。
罷了，這事以後再說吧，先看看九爺對瑾虞的態度。
九爺既是親自將瑾虞接回來送到顏家，據說還親自屈尊降貴陪她逛街買東西，想來對瑾虞還是不錯的。
「我自然是希望你將來能有個依靠。這事以後再說，我今天就是和你提一提當年綁匪的事，你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我知道，謝謝表舅。」隨即顏瑾虞語氣有幾分認真，「這件事還請表舅暫時別讓九哥知道。」
「為什麼？」封沉很意外，在他看來，既是帝都某個大家族的人會對顏瑾虞不利，能護住她的就只有殷九燼。
為什麼？
當然因為既是她的仇，她要親自報了。如果讓殷九燼知道，還有她什麼事。
她敢肯定，如果這事被殷九燼知道，帝都怕是要翻天。
別問她為什麼這麼肯定，殷九燼對她的特殊就是她不動腦子都能感覺到，更別說近來她的腦子一直在轉。
不過這話她當然不會對封沉說，就是她說了，封沉也未必會相信。
「表舅對您查到的東西是否有十足的把握？」
封沉一默，「沒有，既是有可能和帝都某個大家族有關，就不是好查的，我能查到這些也多是僥倖。」
「既然沒有十足的把握，還是先別讓九哥知道為好。九哥是怎樣的性情想必表舅也有所耳聞。一旦這事被九哥知道，他一定會追查到底，如此一來，不止北城，帝都估計都要人心惶惶。您查到的東西是事實倒也罷，如果不是，到時候因為九哥的舉動，怕是不止帝都那些大家族，連殷家其他人都會對我有成見。」
「當然，我知道表舅是為我好。如果真有人想對我不利，現在我回來了，想必對方也不會安分，等他們再次出手，我再讓九哥知道也不遲。」
封沉想了想，還是有些猶豫，但見她眼神堅定，遲疑片刻才點頭，「好吧。」在那之前他多加照看，不讓別人那麼輕易再在北城對她不利就是了。
「水果來了。」駱琳琳也是看他們聊得差不多才將切好的水果端出來，封遠端了一盤跟在後面。
過來時封遠的目光一直在顏瑾虞和封沉之間打轉，可見非常好奇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瑾虞來嘗嘗水果。」
顏瑾虞道謝，拿了一塊蘋果。
「瑾虞以後有什麼打算？」駱琳琳完全是一個老母親的心理，又擔心說法不當會觸到顏瑾虞傷心處，所以她問得很委婉小心。
十八歲都還差一個多月，這樣的年紀除了繼續回學校上學，駱琳琳想不到還有什麼路更適合顏瑾虞。如果說顏瑾虞很優秀完成了學業倒也罷，偏偏她只上到初三就離開校園去做苦工。
平常人家尚且希望孩子能好好考個大學完成學業，更別說像顏家這種大家族。
駱琳琳想的是，如果顏瑾虞只有初中學歷，將來不管和殷家的婚約是否繼續，她的路都會走得很艱難。
沒有哪個大家族會願意娶一個只有初中學歷的媳婦進門。
顏瑾虞知道駱琳琳的心思，可即使是他們，也不能讓她去學校里受人管束。
但她也不忍拂了駱琳琳的好意，只好說：「等九哥忙完回北城，他會安排。」將鍋推給殷九燼就沒人敢管了。
「你說的九哥是？」封遠問出了駱琳琳的疑惑。
顏瑾虞彎眉笑笑，「殷九燼啊。」
「殷……」封遠驚得口水都卡在了喉嚨處，嗆著了。
在北城，不，不止在北城，就是在帝都，別人見著殷九燼都要恭恭敬敬的喊一聲「九爺」，她這個九哥是什麼鬼？
是無知還是殷九燼對她不同的傳聞是真的？
駱琳琳也唏噓，不過她到底閱歷深，沒怎麼表現出來，睨了不淡定的封遠一眼，對顏瑾虞說：「既然九爺有安排，我就不過問了。」心裡是欣慰的，有這麼個人護著瑾虞，她就不擔心瑾虞被欺負了。
她是女人，看問題沒有封沉那麼深遠。她對這位九爺的大名早有耳聞，心裡對他也是忌憚的，但自從聽說他將瑾虞接回來之後，親自陪瑾虞去逛街，連瑾虞逛內衣店都親自陪同，對他就有了改觀。
往往越是狠戾的男人，能做到反常且耐心的陪一個女人逛街，那他對那個女人就越是上心。
她才不管那位九爺在外的評價如何，只要他對瑾虞是好的就行。
「這麼多年沒見，留在家裡吃晚飯再走。你小時候也來過封家，不過你大概是不記得了，這麼坐著也無聊，讓你封遠表哥陪你四處走走。」
顏瑾虞本想拒絕，但對上駱琳琳慈藹的眸子，拒絕的話終是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