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言
「這些人到是很聽你的話。」鳳夙絕幽幽的開口，御林軍居然這麼聽她的話，到是讓人不寒而慄。
就算是母后，想要動用御林軍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她卻可以隨意支配。
這鳳辰國到底是誰的天下，父皇又何必消弱母后的勢力而佇立攝政王的勢力。
「秦王殿下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這些個沒有尊卑的狗奴才居然欺負到太子殿下頭上，這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裡，不把整個皇室放在眼裡嘛？」
「如果這種人被別國的使者撞見，那豈不是會讓我鳳辰蒙羞，這麼多年都沒有學會規矩，那今後也就不用學了。」
「死了倒也乾淨。」
夜沫扶著鳳夙秋，從懷裡拿出一張絲柔的綉帕仔仔細細的給他拭去臉上的污垢，模樣十分溫柔。
「謝謝沫沫。」鳳夙秋低著頭，臉上帶著些靦腆，一副傻呵呵的模樣。
嗯？沫沫？這個人怎麼不叫姐姐了。
「你我不必客氣，以後要遇到這種不聽話的奴才隨意打發了便是。」
一副哄小孩子的語氣，溫柔的模樣都是讓旁邊的鳳夙絕看傻眼。這個人變臉的速度也是夠快的。
「呵，人人都說八皇弟是個傻子，我看未必。」
鳳夙絕當著兩人的面直白的說道，皇宮中最低等的公公宮女都不把這人放在眼裡，可想而知他這個當哥哥的就更加不會放在眼裡。
身在帝王家，就註定不會有兄弟情。這碩大的皇宮外人看來繁花似錦，可是身處其中才知道這背後的哀涼。
「阿秋不傻。」
鳳夙秋小聲的反駁，烏黑的眸子乾淨的不得了。
對了是不傻，這麼髒的地方居然還是這般清澈，這不是傻是什麼。
「乖，你不傻，我們走吧。」夜沫拉著他的手，並不想過多的和鳳夙絕糾纏，皇後娘娘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再加上貴妃什麼的，這以後的日子看來是不能太消停。
她清閑的日子是要到頭了，不過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拍賣會，靈玉她一定要拿到。空間也要變大才行，要解決的問題不止一個。
不知道哥哥聽見她被賜婚的消息會不會回來，時常在外面跑的人應該是到那個地方的靈玉最多。
「好的沫沫。」
輕快又滿足，這麼快就把上一件事情給忘記，如果不是臉上的傷，還有這身破爛的衣服，她都不會相信這人剛剛被欺負過的。
情緒轉變的太快，好像一點也不會記仇一樣。
「走。」
牽著他的手，這會兒宴會估計快要完了。回去剛剛好。
正玄殿。
鳳霆面色難看的坐在龍椅上，慧妃慕依伊乖巧的趴在他旁邊，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待著。
皇上正在氣頭上，所以不能輕易打擾。
這麼多年盛寵不斷那也是有道理的，要是換做其他人肯定會規勸，可是她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
皇帝陛下最是厭惡別人不尊敬他，而一般他煩惱的時候只需要靜一靜就會變好很多。
「你說這夜沫到底是在打什麼注意。」
「放著那麼多皇兒不選，偏偏要選八皇子！」
低沉的聲音，沒有怒氣也沒有高興。
這是思考好了，慧妃頓時眼前一亮，誰不想自己的兒子成為儲君，不過直接表明那不是找死嘛。
「臣妾覺得璃沫郡主大概是看在小時候的情誼，畢竟淺妃和蓮心公主相處了非常長得一段時間，而他們兩人小時候玩的也很好。」
「其他皇子，璃沫郡主沒有接觸過，所以臣妾猜她大概是覺得八皇子是熟悉的人。」
慧妃柔柔的聲音，聽的鳳霆非常滿意。
「依兒倒是說到我的心坎上去了，差不多和我的想法一樣。」
鳳霆摟著她，一臉愉悅。
「那是皇上教的好。」
羞澀的靠在他懷裡，眼帘下拉。
果然和她猜側的一樣，皇上不喜歡陰謀論，不喜歡聽到有關於攝政王陰謀的話。
把這件事情說成偶然，比說出自己猜側的要好許多。
順著永遠活得久，在加上淺妃和蓮心公主相處的卻是比較愉快。
這也是淺妃被獨寵一段時間的原因，那個時候她剛剛進宮，她姐姐已經是德妃娘娘，她不過是個小貴人。
要不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估計她也不會那麼快見到皇上。
幸虧肚子比較爭氣，沒多久便懷上了兒子。
這期間淺妃進宮，然後被皇上放在手心中寵了六年時間。可惜好景不長後來衝撞太后被賜死。
那之後她便有意無意的學著那個女人的行為，氣質還有脾氣。
果不其然很快被皇帝注意，然後一直到現在這個人都還是十分寵愛她，不得不說這是她努力來的寵愛。
也可以說是她模仿來的寵愛，但是這些她都不在乎。
只要皇帝在她這兒就好，其他的無所謂。進了皇宮一切生活都要圍繞這人而活，她不甘心一個小小的嬪妃，她的皇兒那一點比不上八皇子那個傻子。
璃沫郡主！這一切的根源所在，早晚有一天她要那人付出代價。
「就你會說話，聽說穆兒覺醒了靈根到時候跟著絕兒一起去龍遊學院學習吧。」
淡淡的話確實改變了慧妃本來陰鬱的興趣，眾多皇子中目前為止只有四皇子鳳夙絕在龍遊學院上學，那可是整個大陸最厲害的學府。
「那我先替穆兒謝謝皇上。」
開心的小模樣，看在鳳霆眼裡十分受用，頓時對慧妃又多了幾分喜歡。
只要她兒子進了龍遊學院，那還怕沒有機會嘛。
「皇上不知道封八皇子為太子，皇後娘娘會不會不高興，畢竟這大皇子可是嫡長子。」
嫡長子本來就是太子的第一候選人，如今八皇子半路殺出來。這皇后和皇貴妃為了這個位置爭奪這麼久。
結果到是便宜了最不起眼的一個人，而且將泱泱大國交給一個瘋子多少都有些不靠譜。
「哼！她有什麼不高興的！就算今天沫兒選了四皇子我也不會封四皇子為太子。」
皇后的心思誰人不知，在朝堂之上居然聯合文丞逼他立太子。
如今他太子已經立了，怎麼還有借口說什麼嘛。
「這是為何。」
慧妃一臉好看的看著他，歪著頭一臉崇拜。
那個男子不喜歡這種感覺，對的……這個慧妃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怎麼才能更加受皇帝喜歡。
「這鳳家的天下我可不想改姓南宮！」
這句話說的差點捏碎手上的書本，要不是懷裡還有個慧妃估計這會兒已經開始甩東西。
「皇上息怒，皇後娘娘肯定不敢這麼做的。」
「這朝廷誰能大的過皇上您。」趕緊順順鳳霆的胸口，一臉擔心。
「果然還是慧妃好。」
「她那麼壞，你給她說好話做什麼。」
心疼的抱著她，猶如絕世珍寶。果然還是依兒最為善解人意。
辰淺宮。
鳳夙秋獃獃的坐著，臉上傻傻的笑，手上拿著夜沫的手絹，身上還是穿著那件破衣服。
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和隔壁不遠處的冷宮有的一拼。
「殿下你真的喜歡璃沫郡主嘛。」
說話的宮女不是別人正是在亭中夜沫見到的那個，衣裳有些發白不過十分乾淨整潔，比起鳳夙秋這副髒兮兮的樣子，順眼很多。
「花姑姑，她很好的。」
傻氣的話偶爾閃過一絲清明，說完這句話又自顧自的盯著手上的手絹，像是想起什麼又從懷裡掏出一張一模一樣的手絹，不過這個看上去要小很多。
「既然殿下喜歡那就好，我也沒有什麼期望的，只喜歡您能好好的活著。」
什麼太子不太子的，不過是皇帝的一句話而已，當年公主那麼相信這個男人，結果到頭來死的卻凄慘。
最是無情帝王家，看著偌大的後宮又由哪個人能稱的上贏家。
不知道多少人苟且活著，這冷宮邊緣最能看出來。比起前宮的繁華，這裡大概就是被聖地拋棄的煉獄。
「喂！讓你們收拾行李，怎麼和死了一樣。」
「怎麼還真的以為自己就是太子了！」
來人穿著一聲紅綠相間的花袍子，扯著他的公鴨嗓子大聲說道。身後跟著一群宮女太監，那些人臉上無一不是嫌棄的詭笑。
「這是皇後娘娘賞賜給太子殿下的奴才，現在這身份不一樣，可不就要多點人伺候。」
「去，給我們太子殿下好好伺候著，要是怠慢了那可是要腦袋的事情。」
這恭敬的話聽起來十分諷刺，在加上嘲諷的語氣，灼實讓人不高興。
不過鳳夙秋只顧著看自己手上的東西，哪裡還有其他的精力想別的。在宮裡待了這麼長時間他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就算現在有所改變他自己也不能理解。
「那真是要謝謝皇後娘娘。」
花音淡淡的說道，不卑不看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
「哼！還等什麼，趕快去給太子殿下搬家！這皇上可說了太子明天一早就必須搬到宮外的太子府去。」本以為是無上的寵愛，結果後面這一出有告訴別人不必對他太過客氣。
你想想這自古以來，不都是封為太子就入住東宮，這位倒好被攆去什麼太子府，見識可笑。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