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煉金宗師 崖

「我們現在去哪兒？」我向莫索問道，看著電能指標不到百分之十，我一臉焦急。「J，前面是不是有個倒退之城，我們去裡面補充一下能源，順便把車修理一下。」莫索對J說。J點點頭，我則是疑惑的看著莫索：「為什麼叫倒退之城？」「因為裡面的超智人更加趨近於人類，就是身體的構造沒有那麼全面，但是人類的一些變通的，聰明的基因倒是繼承了不少，但是對於超智人來講，這不就是倒退了么。」

撩開雲霧，一座城市出現在我們面前，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話，我只能用四分五裂來描述，地面上全是電線與發電裝置，而天空上是四散移動的有點像UFO的圓盤，沒有一個是固定的，而且面積都不算太大，這簡直不能叫一個城市，就是一堆在我看來亂飛的圓盤，有些圓盤上面會站著一些超智人，有的則是完全的空著，那些超智人時不時會搞出一些劇烈的聲響，甚至引起爆炸。「他們在幹嘛呢？」我向J問。「超智人比較熱衷的事情就是搞各種研究，低端一點會去尋找一些稀有金屬或是自己研究合金來強化自己，高端一點則會想著去進軍宇宙。總之，每一個超智人，都是比你們人類要厲害一萬倍的科學家，物理學家，只是他們對於這些的應用僅限於此。」

我們逐漸進入這座倒退之城。但似乎沒有任何超智人發現了我們。這時，我們經過了一個充電口，J示意我停車，待車停穩后，上面的一個圓盤向我們急速飛了下來，正當我打算重新發動汽車時，那個圓盤停了下來，從上面跳下來一個比J高一點點的超智人。「什麼事？」那個超智人並沒有看我和莫索，而是直接看向了J。「充下電，然後幫我們把車修一下。」J也沒有任何問好的多餘話。而那個超智人也只是點點頭，然後將手伸出來，J遞給他一塊黑黝黝的金屬塊，他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然後滿意的笑了笑，對著我們說：「等我一會兒。」然後便將車丟上圓盤，同來時一樣，飛一般的不見了。「額。這就好了？」我不自覺地說出了這句話。「嗯，等一會兒吧。」要是原來等別人修車，一定會找個地方喝喝茶，或者逛逛周圍店鋪看看有沒有什麼便宜貨，如今對著漫天的圓盤，和滿地的電線，我只能苦澀的坐在地上。「J，你給那個傢伙的是什麼金屬？」莫索從剛才就一直沒有說話。「鈮合金。我從那個船上搗鼓下來的。」「什麼時候？」「就是我剛開始衝上去的時候，我當時就覺得我的攻擊打在上面感覺怪怪的。」「這些超智人肯定很喜歡這東西。」莫索看向J，突然對於自己的作品甚是得意。「這裡離布朗城堡就不遠了，我們還是好好休息一下。」我擔心莫索的尾巴一下翹上了天，趕忙提醒道。不一會兒，那個圓盤就回來了，車子則是跟嶄新的一樣，那個超智人丟給J一個很小的透明的東西。「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在機翼內艙的夾層中發現的。」他說完之後，我們還沒來得及道謝，就又飛走了。J拿著那塊透明物，審視了許久自言自語道：「亞諾勒斯那個傢伙，什麼時候放進去的？」「難道？」「藍魘之眼也是靠這個追蹤我們的。難怪我們的動向他這麼清楚。」「那還不銷毀它？」「銷毀它可惜了，我已經切斷了它和亞諾勒斯的聯繫，先留著，萬一我們要用呢。」J將它保存在一個匣子中，我們重新上了車。「現在去布朗城堡？」我看向莫索。莫索搖搖頭：「先去見一個人，煉金宗師崖。」\0

「崖，是人類？」「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三遍了，他是人啊。」莫索不耐煩的揮揮手。「可是，這裡是超智人的聚居區，一個人類怎麼可能生存下來。」「普通人是不可能了的，但是他可不一樣。」莫索瞄了我一眼，接著說：「崖，煉金宗師，有著對火的完美天賦。他能夠冶鍊出超智人都從未見過的金屬，以及鍛造威力巨大的武器。J身上的AT4火箭筒就是找他要的圖紙。」我依舊很疑惑：「雖然有著如此本事，但是終究是人，總要吃飯這些的吧。」莫索繼續解釋道：「給你說了這裡的超智人真的有腦袋，你看這裡很多圓盤上都沒有超智人是不是，實際上他們是去尋找食物了，他們用找到的食物和崖做交易，這樣，他們能夠擁有更好的性能，而崖也能夠衣食無憂。」我看著莫索，心裡頭對這個崖是越發的好奇。

車子停了下來，我往前一看，前面許多超智人圍成了一圈，有的手裡拿著幾隻還在流血掙扎的鹿子，有的提著幾桶牛奶，有的還捆著幾個女人，而在圈的正中心，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而火中躍動著個跳舞的精靈，「那個就是崖了。」莫索朝著那個人揚了揚下巴。我們下了車，走了過去，那是一個瘦瘦高高的中年人，頭上梳著臟辮，鬍子也留的很長，打著光腳，衣服破破爛爛的，身上散發著一股魚腥味。「估計剛剛才開了葷。」我向莫索低語道。崖並沒有注意到我們，而是專心致志的看著面前的火焰，手中揮舞著一把黑色的小錘，把握著每一次火焰燃燒的間隙，重重的錘在面前的金色物質上面，「那個是黃金吧？」我向莫索問道。他點了點頭，依舊專註的看著那團火焰。突然，火勢變得異常的猛烈，崖的身影也一下看不清楚了，不知什麼時候崖的左手多了一把紫黑色的小刀，火焰的溫度異常的高，周圍的超智人都不自覺的退後了幾步，熱浪並沒有持續很久，隨著崖的一聲長嘯，那個提著水的超智人將水全部潑在了那團火焰上，一根金色的長棍顯露了出來，棍頭一直張牙舞爪的龍熠熠生輝，而在棍子底部，一個不顯眼的崖字卻透露著徹骨的寒意。這個時候，崖一聲大喝：「你們的這些東西，我都不會要，交易是早就做好的，我也不想為了這些小事而破壞了和你們之間的和諧。」聽到這話，那些圍觀的超智人先是貪婪的看了一眼金棍，又瞄了一下崖，最後都悻悻的離去了，而崖則是將那根金棍親手交給了剛剛潑水的那個超智人，並對後者說：「不用擔心，說好的事情一定會允諾的。」後者一直感謝的說著謝謝。而我們則是一臉震驚的看著那些個叱吒風雲的超智人對著人類竟然也有點頭哈腰的時候。

這時，崖似乎察覺到還有人沒走，轉過頭剛想對著我們怒斥，然而當四目對視的時候，眼中的憤怒只剩下了震驚。

「你們？」崖一直盯著我們，話還沒說到一半，莫索就拿出隨身的小刀，在拇指上割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鮮血一滴一滴的滲了出來，莫索又向崖靠近了幾步，但是崖又往後退了，莫索將那根手指伸的直直的，也沒有再繼續向前移動，崖呆在原地，看著那個手指，一言不發，但是眼神中的戒備之意逐漸少了。

正當我感覺時間靜止時，崖突然開口了：「跟我來。」然後沒有多說一句話，轉身向著一個黑色的小屋走去。這時我才注意到在漫天圓盤中突兀出現的小黑屋，莫索示意我趕忙跟緊，我邁開了步子。一路上，崖走的很快，一句話也沒說，周圍時不時有超智人拿著一些稀奇古怪的金屬以及生禽，崖直接對著他們搖搖頭，然後他們又一臉警惕的看著我們，示意著崖，崖也還是搖了搖頭。他們也並沒有生氣，只是垂頭喪氣的離開了，我現在倒有點狐假虎威的感覺。到了小黑屋之後，崖用指紋將門打開，讓我們先進去，等我們進去后，他才進來將門關上。裡面有著沙發，茶具，床，桌子，椅子，廚房，客廳。我們進去之後真的分外的熟悉，宛若昨天，卻又恍若隔世，隱隱約約覺得這些並不屬於這裡，但這些陳設原本就是這裡的，至少，比那些超智人來得早吧。

崖給我們一人沏了一杯綠茶，消失了許久濃郁的茶香，再一次浸滿了我的鼻腔，我正陶醉的時候，崖指著J說道：「這個超智人是你們的？」「算是吧。我們應該是互相尊重，共同進步的狀態。」「真好，我就說怎麼一直跟在你們旁邊，真是讓我有些羨慕啊。」崖略帶感慨的說。「哦對了，餓了沒，我熬了羊肉湯，應該快好了。」我跟莫索聽到這個之後眼睛一亮，砸吧砸吧嘴巴。我偷偷看了一眼一直沒說話的J，發現他的眼睛死死盯住一個黑色的角落，崖似乎看到了我跟J同時盯著一個地方，他也沒多說話，直接走去那個角落，那是一個銀色的盒子。「能看看這裡面是什麼嗎？」莫索試探著問道。「你們看了可能會失望的。」崖也沒有拒絕，直接打開了銀盒，並沒有什麼刺眼的光芒閃耀，也沒有什麼妖風，裡面安靜的躺著一個小小的銀色晶元。我失望的搖搖頭，莫索則是一臉的震撼：「這是給超智人用的吧。」「果然是專家，不錯，這塊晶元能夠直接安裝進入超智人體內。」崖臉上顯出了些許的驕傲，接著說：「能夠讓任何超智人擁有本身雙倍的電能儲備，這還不是最厲害的，他還能夠提供30分鐘的潛行能力，並不是說別人看不到他，而是他無法被探測出來，至少目前是沒有激光雷達能夠掃描出來的。」莫索越聽越激動，到最後真的是十分亢奮，抓著崖的肩膀說：「這個怎麼賣，您怎樣才能把他給我們。」崖一臉平靜的說：「知道我為什麼會來這裡嗎？」莫索似乎知道自己的失態，忙鬆開手，看著崖，搖搖頭。崖指著那塊晶元說：「因為曾經我干過和你今天一樣的事情。我也有我的夥伴，但是他。」崖哽咽了，臉上剩下的全是疲憊。我們都沒有說話。崖稍稍平復了些，接著說：「為了救我，他葬身在了Hoia森林。他用自己的爆炸，才讓我找到了出口，而這塊晶元，是用他在爆炸前扔給我的一個小球提煉而成的，我至今都不知道這個小球從何而來，至少不會是我裝上去的。」「難怪，難怪，當初那份圖紙，我感覺就是為超智人量身定做的。」莫索恍然大悟的說。崖看著他，又看著J，「都是為了那個蟲洞吧，我對超智人沒有太多的反感，而且我確實沒有辦法去繼續尋找，所以就留在了這裡。」突然，崖似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你們去過Hoia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