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你是不是傻啊
冷啊!
昭昭縮了縮脖子在一堆乾草上蜷成一坨,面前的火堆已經滅了,只剩下燒過的炭火,瞬間就烤不上了,失去了先前的熱度。
正月底在這種深山老林裡頭過夜,絕對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這會兒她已經瞌睡的不行了,哪怕身上覺得冷,也不想睜眼。
然而下一刻,她周身的睏倦一掃而光,眸子一縮,在草堆上翻身一滾,躲過了撲過來的那道黑影。那黑影速度也相當的快,一擊未中,又朝她撲過來:「把手上的布條交出來,否則——」
昭昭猛然起身,身子微微一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同樣的話送給你,東西交出來,然後麻利滾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那人聽見她的聲音微微蹙眉,而後冷哼一聲:「年紀不大,口氣不小。」說完,猛然轉身,一拳就朝她砸過來。
昭昭那隻抓著他肩膀的手並沒有鬆開,只是身體微微一側,暫避他的攻擊,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就直接將他摔在地上,而後給了他一腳,不等他起來就踩著他道:「我看你就是欠揍,都說了東西給我利索的滾蛋就行,你不願意,非要惹我動手。」說罷,一把扯下他手上的布條,也沒有管那顏色跟自己手上的到底一樣不一樣,直接塞進懷裡。
鬆開腳之後,那人冷哼一聲:「臭小子,你給我等著,有本事你就一直在這裡,別走!」
恨恨說完,抬腳就走遠了,很快連那點黑影也看不見了。
昭昭鼓了鼓腮幫子哼了一聲,等著就等著,誰怕誰啊?再說了,她好不容易弄的這地方,黑燈瞎火的,生火,薅草,她容易嗎?
看著快要熄滅的火,她微微嘆了一口氣,在邊上再摸著薅了點柴火,也無所謂乾濕,全部都搭在一起堆在火上面,瞬間青煙滾滾,不一會兒功夫火就燃了起來。
她打了個呵欠,揉了揉又開始往下耷拉的眼皮,借著火光在附近又收集了點柴火,這夜還長著呢,且有得熬了。
忙完了之後,又在草堆上卧了,只是這回她才剛剛坐下不久,瞌睡都還沒有來得及打呢,不遠處就傳來連續的響動和怒吼聲,那聲音聽著,在快速朝這邊靠過來。
這下她周身的睏倦一掃而光,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聽著那聲音,過來的應該是大玩意兒,還不止一隻,這都是肉啊!
等聲音到了跟前,昭昭才判斷出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應該是野豬,聽著腳步聲有五六隻的樣子,哼哧哼哧的。
除了豬還有兩個人。
這兩人約莫也是那五百人其中的,因為他們跑過來的時候昭昭借著火光看見了他們手臂上纏著的白色布條。
這兩個人真的是有點衰,好巧不巧的竟然跟野豬相遇了,而且遇見的不止一隻。
兩個人遇見一隻,哪怕是兩隻那也沒什麼,直接費點力氣殺了就是了。偏偏他們兩遇到的是一群,這就要命了,只能跑了。
不過這大晚上的,月亮也沒有要出來的意思,人跟野獸賽跑那勝負真的不好說。兩個人慌不擇路的逃竄,摔跤,被樹枝荊棘划傷,最後天無絕人之路,居然看見了火光。
吶,有火肯定就有人,有人就多了一份力量,他們就多了一份希望。
然而等衝過來之後就傻了眼了,這裡只有火,哪有什麼人?
那野豬對火顯然是有些忌憚,速度緩了幾分,很快就從火邊上繞過去,再一次沖向那兩個人。
「怎麼只有火沒有人?」
「分開跑,林長貴,你特么不要一直跟著我啊!分開跑!」
蹲在上方樹榦上的昭昭一愣,林,林長貴?長生哥的哥?是他吧?
現在下面有一群發狂的野豬也沒法確認,不管是不是,就沖著這個名字她也不能像先前打算的那樣蹲在一旁看戲了。
拔出匕首,一個俯衝,腳沒有沾地,手上的匕首直接準確無誤的插進一頭野豬的脖子里,而後沒有一點遲疑的拔出,帶著一串血珠子。
這變故來的太快。
那匕首插進野豬的脖子裡面拔的太快,等匕首扒出,那野豬或許才感覺到疼意,嚎叫了一聲,暴戾的正要掉頭攻擊,卻不想一轉身就倒在了地上。脖子上一個血窟窿潺潺流水,血腥味很快就四下散了開來。
昭昭根本就沒有管它死沒有死,斷沒有斷氣,轉身就拎著滴著血的匕首朝另一頭野豬刺過去。
那幾年,林家一年到頭就沒有缺過肉,她不僅捉活的,也會直接獵殺這些畜生帶回去,說起來也算得上是有經驗了,最起碼比這些士兵有經驗一些,她知道這些東西最薄弱的致命處在哪裡,一擊即中。
林長貴有些傻眼,那個衝出來的人看著個子不大,卻利索的很,轉眼間那野豬就被她撂倒了兩頭。
發愣的時候,旁邊的人拽了他一把:「林長貴,你還不跑,發什麼愣?」
「跑?跑個屁啊!趕緊的,趕緊幫忙。」這野豬可是追著他們兩個人一路過來的,沒理由人家在這裡拚命,他們夾著尾巴跑了吧?
「你是不是傻呀!」
林長貴沒有理會那人,拔出配備的匕首就朝著一頭野豬刺過去。
他從小喜歡舞刀弄槍的,雖然沒有真正的拜師學藝,但是他身體強健,手腳靈活,整日在山裡溜達。打獵什麼的經常做的,雖然也就是一些雀兒野雞的,但是比起一般人來說還是會那麼一點的。
在軍營裡面呆了幾年,那身上的血性就更足了。一群野豬他怵的慌,但是一頭的話,他覺得自己還是可以的。
幾頭野豬相繼倒地,血腥味越來越濃,林長貴喘著粗氣對昭昭道:「小兄弟,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早些離開吧!」這深山老林之中,野獸不時的出沒,血腥味這麼重,那些畜生的鼻子又靈,說不準就會循著這氣味找過來。
昭昭瞅了他一眼,又瞅了瞅他身後不遠處的人,嗤了一聲道:「想走可以啊,手臂上的東西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