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1章 人性

聽雪閣整個門派原本有數千人，可經過這一場廝殺，如今只剩下兩三百人。

可謂是損失慘重。

整個門派中都陷入了悲傷的氣氛中。

宇文都感念葉歸塵的恩義，先將蠻人全部安置好，再邀請葉歸塵進入了聽雪閣的重地。

這裡是聽雪閣的藏書閣，所有重要的功法都藏匿在此處。

原本只能聽雪閣的閣主才能進入。

如今宇文都邀請葉歸塵進入，足見其誠意。

「葉小友，您對聽雪閣的恩情我無以為報，這裡面的功法您儘管挑，只要看得上，我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既然要拉攏葉歸塵，報答葉歸塵，宇文都自然要下血本。

葉歸塵倒也沒有推脫，輕輕點了點頭，開始在藏書閣中尋找了起來。

雖然如今自己的功法已足夠多了，但有句話說得好，藝多不壓身。

如果能夠找到更高的功法，自然可以學習一下。

藏書閣總共分為了三層。

最下面一層是普通弟子修鍊的功法，對葉歸塵根本沒有吸引力。

中間一層，是針對一些有修鍊天賦的弟子跟中層，平常想要借閱都需要徵得閣主同意。

至於最高一層，除了閣主之外，無人能夠進入。

這一次，宇文都就是直接帶著葉歸塵進入了第三層。

不過，進入第三層后，宇文都並沒有繼續往前，而是站在邊靜靜望著葉歸塵。

這第三層是歷代聽雪閣的前輩通過大法力煉製而成，具有識別萬物的目的。

所有聽雪閣最重要的東西都會藏在這裡。

就像這次聽雪閣遭受的攻擊一下，如果聽雪閣真的覆滅了，而那些鬼修或者屍修進入了這裡，這第三層就會自爆，徹底毀滅。

當然，這是有人要強行帶走第三層的東西的前提下。

也就是說，如果不被認可的話，這裡根本沒有人能夠帶走一門功法。

宇文都將葉歸塵帶到這第三層，其實也是想試探一下葉歸塵。

雖然葉歸塵很厲害，但他能否帶走這裡的功法卻未可知。

畢竟，這第三層凝結著前輩們的心血。

如果聽雪閣的前輩們不認可葉歸塵，那一切都是白搭。

就像宇文都一樣，第一次進入藏書閣的第三層，連一本書也沒帶走。

後來隨著修為提升，似乎也慢慢得到了第三層的認可，這才能夠翻閱更多的書籍。

可饒是如今，這第三層大部分書籍，宇文都依舊無法翻閱。

那些書籍彷彿處於某種禁錮之中，無論宇文都使用什麼辦法，都無法打開。

當然，如果強行打開的話，那些功法只會自焚。

葉歸塵不知道宇文都肚子里的花花腸子，徑直走了進去。

這裡只有一個書架。

書架分為了七層，而第一層上放了一本書，總共有七本。

那些書看起來平平無奇，但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葉歸塵來到書架前，還沒伸手觸摸，卻隱隱感覺彷彿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著自己。

「咦，難道這裡還有什麼人不成？」

葉歸塵眉頭一挑，仔細查看了一番，卻什麼也沒查看到。

於是，便伸出手來，摸向第一層的書架。

那是一本修鍊名叫《萬里飄雪》的功法。

葉歸塵輕鬆打開之後，發現其竟然是本靈級上品的功法。

如果能夠修鍊的話，便可將萬里之里化成自己的兵器，戰鬥力之強不言而語。

之前宇文都所使的功法似乎就是這門功法。

但這種功法對葉歸塵沒有任何吸引力。

葉歸塵只是掃了兩眼就放了回去。

然後，將手落在了第二層上。

不遠處正在觀察葉歸塵的宇文都的心立刻揪了起來。

他第一次連第一層的書都沒打開，現在葉歸塵毫無阻攔的將第一層的書打開了，竟然還摸向了第二層。

這是什麼意思？

迄今為止，宇文都也僅僅打開了第二層的書籍。

難道第一次來，葉歸塵就能打開這第二層的書籍。

還沒等宇文都回過神來，葉歸塵已搖了搖頭，將第二層的書放了回去，顯然也不太滿意。

宇文都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內心已有些震驚了。

不會吧？

看著葉歸塵摸向第三層的書，然後又放了回去。

一路下去，似乎根本沒有任何阻攔，一直到了第六層，葉歸塵的目光才稍微多停留了一會兒，似乎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奇怪，難道先輩們在這裡留下的禁制已經沒用了？」看著葉歸塵毫無阻攔一直翻到了第六層，宇文都的呼吸不由急促了起來。

他可是知道的，這七層書架似乎根本不是凡間之物，是當年先輩們費了好大的力量從混沌海上弄回來，然後煉製而成的。

僅僅是這個書架，似乎就堪比仙器了，還有自我的意識。

而書架上的功法更是一層比一層高。

據說最上面三層都是仙級功法了，完全超越了現在普通人能夠修鍊的範疇。

但是，似乎第三層的功法根本無法吸引葉歸塵。

「仙級功法是什麼樣子的？」不由得，宇文都有些期待，往前走了兩步，想從葉歸塵身後看一眼。

可是，剛靠近葉歸塵身後三步之外，一股詭異的力量突然間從書架上迸發出來，擊在了宇文都的身上。

砰！

宇文都直接被撞出了老遠。

葉歸塵聽到聲音，扭頭朝著身後望去，見宇文都正狼狽不堪地趴在地上，不由古怪道：「宇文前輩，你沒事吧？」

宇文都尷尬無比。

他現在終於明白，第二層的功法根本不讓他看啊。

「咳咳，沒事，沒事，剛才不小心摔倒了。」宇文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一邊爬起來，一邊擺著手。

幸虧葉歸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否則就算有個地縫，自己還不如當場鑽進去。

太丟人了。

葉歸塵看了十幾分鐘第二層的功法，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放了回去。

然後，葉歸塵伸出手來，摸向第一層的功法。

已經爬起來的宇文都連忙瞪大了眼睛，一臉期待地望著葉歸塵。

「不會吧？難道他真能把第一層的功法拿出來？」宇文都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滯了。

而與此同時，葉歸塵的手在伸向第一層時，明顯感覺有什麼東西似乎在阻止自己。

書的周圍彷彿形成了一股詭異的力量，讓葉歸塵的手無法探入。

「咦？」

葉歸塵終於來了興趣。

之前雖然感受到這股力量，但葉歸塵也沒多想。

現在看來，似乎這股力量一直存在，只不過沒有發揮出來而已。

「呵呵，有意思啊，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藏書閣還有很多玄機呢！」葉歸塵心中不服氣。

下面六層的書籍雖然對別人可能是寶貝，但對葉歸塵來說用處並不算大。

通過下面六層的功法，葉歸塵也基本猜出那些功法越往上越厲害。

所以，現在葉歸塵非常期待最高一層的功法。

「想要阻止我？呵呵，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葉歸塵手上驟然間用力，體內的真氣快速流轉，已經修習的密宗術法不自覺流轉了起來。

而隨著密宗術法的流轉，葉歸塵的氣勢也在不斷攀升。

明顯感受到葉歸塵的氣勢發生變化的宇文都也吃了一驚。

「不會吧？難道他在跟那本書較量？」宇文都根本不捨得挪開一下眼睛。

隨著密宗術法的流轉，一股熟悉的力量竟然從那本書中傳出來。

下一秒，讓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

呼！

原本靜靜躺在書架上的那本書突然間彷彿被什麼東西吸引了一般，竟然主動飛了起來，一下子落在了葉歸塵手裡。

「啥？」

宇文都傻眼了。

他哪裡見過這等奇景？

雖然知道這個書架跟裡面的功法都不簡單，但哪裡見過有書會主動落進了別人手裡的？

那種感覺，似乎是小孩求抱抱啊。

而隨著那本書落進了葉歸塵的手裡，那股詭異的力量也在快速消失。

不僅如果，原本靜止的書架竟然開始顫抖了起來。

僅僅幾秒鐘后。

呼！

書架竟然無火而燃，一下子著起火來。

「啊啊啊，怎麼回事？」宇文都嚇傻了。

這可是他們聽雪閣最寶貝的東西啊，怎麼會著火了呢。

葉歸塵也嚇了一跳，快速後退了兩步。

但書架燒得太多。

僅僅眨眼間已燒成了灰燼。

書架上的六本書也徹底化成了烏有。

葉歸塵嘴角一抽，扭頭尷尬望向宇文都：「我，我其實什麼也沒錯啊。」

宇文都也沒想到會發生這麼一幕，突然感覺心臟好痛：「葉，葉小友……」

萬千言語，卻發現自己欠了人家葉歸塵那麼多，連句責備的話都說不出來。

「其實，這書架所用的木頭是來自混沌海上的千年海木，據說因為被混沌海滋潤，已有了靈性。或許，它感覺自己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了吧。」

宇文都只好這麼安慰。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葉歸塵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咳咳，放心，我會補償你們的。」

宇文都見看了葉歸塵手裡的功法一眼，知道葉歸塵怕是想要趁熱打鐵修鍊了，趕緊找了個借口退了出去。

待宇文都離開后，葉歸塵也立刻盤膝而坐，開始觀看自己手裡的書籍。

這竟然同樣是一門術法，名叫控火術，跟自己的密宗一百零八術法中的一門叫異火術的術法極為相似。

但是，目前葉歸塵的修為境界似乎還太低，無法同時天啟一百零八術法，就連那門控火術也無法查看施展。

反倒是這門控火術，正好適合自己修鍊。

按照控火術中的記載，這門功法也就是化神境界以下的修為才能使用，雖然堪稱仙級功法了，但因為只是殘篇，所以用處也有限。

不過，這門控火術似乎是專門針對聽雪閣的功法的，似乎是聽雪閣所有功法的剋星。

呵呵，聽雪閣內竟然藏著克制自己的功法，倒真是滑稽。

葉歸塵可不管那麼多。

就算是殘篇，對自己來說卻是極為有用的。

待修為提高了之後，自己密宗一百零八術法中的異火術說不定就能用了。

這門控火術自然就用不上了。

葉歸塵也不怠慢，快速將心神浸入其中。

而就在葉歸塵修鍊控火術的時候，整個聽雪閣也忙活了起來。

經歷了這麼一場大戰，想要休整並不容易。

宇文都也安排了僅剩下的弟子外出打探外面的情況。

經過反饋，外面的情況不容樂觀。

按照打探來了消息，數不清的門派正在遭受冥山的屠戮，而面臨冥山的攻擊，大多數門派根本支撐不住，當場被滅門。

像聽雪閣這種損失慘重，但能僥倖活下來的門派，不過百分之一。

宇文都聽到消息的時候，也是萬分慶幸。

他知道，如果沒有葉歸塵的話，聽雪閣現在怕已是一片死地。

隨著外面消息傳來的越多，聽雪閣眾人內心也越震驚。

所有人門派都岌岌可危。

有的門派得知聽雪閣還存活著，甚至有高人相助，紛紛開始朝著聽雪閣靠攏。

在一個星期之後，第一批人已來到了落雪山腳下。

為了不讓聽雪閣的人起疑，那批人只是派了一個代表上山，跟宇文都交談。

「宇文閣主，幸會幸會啊！」來人是名中年男子，名叫萬威，以前曾是一個跟聽雪閣這種宗門差不多的門派的掌門。

但是，雖然對方的門派跟聽雪閣實力差不多，可卻沒有聽雪閣那麼幸運了。

整個門派數千弟子，盡數被滅殺，只有他一個掌門逃了出來，但也損失慘重，如果不是路上又碰到了一些其它門派逃走的弟子相助，恐怕早就死了。

因為他的修為比較高，已達到了元嬰巔峰，所以，很快就被推成了暫時的領袖人物。

這一次，聽說聽雪閣有高人出沒的時候，他們便一路糾結著，朝著聽雪閣前來。

這一路上，竟然足足收集了上千人。

門派更是設計到了七八十。

「萬掌門，真是客氣了，一路勞頓，辛苦了。」現在這種時候，宇文都自然也不會擺出一副高人的模樣。

既然冥山出手，全天下的門派沒有一個能夠逃得過。

唯今之計，最好的辦法就是大家聯手對敵。

所以，聽到有人來投靠聽雪閣，宇文都自然沒有任何異義，還客氣無比。

「哎，辛苦倒不怕，可那冥山簡直太可惡了，難道他們不怕成為所有人類修士的公敵嗎？」萬威長長嘆了一口氣：「一路逃遁之下，我看到了生靈塗炭，可是，這一次冥山來勢洶洶，似乎根本沒有放過任何人的意思。如果早有準備，我們也不至於會淪落得如此下場啊！」

宇文都也是一陣唏噓。

話雖如此，可事已至此，又有什麼辦法？

「對了，宇文兄，我聽說你們這裡有高人相助，是否可引薦一二啊？」萬威跟宇文都寒暄了一會兒，終於說明了來意。

僅僅是一個小小的聽雪閣，還不足以讓他們來投靠。

他們可是聽說有高人相助，把那些攻打聽雪閣的鬼修跟屍修盡數斬殺。

這對所有的門派來說都是一個極大的利好消息。

也由此振奮了人心。

原本他們以為無人能夠跟冥山抗衡，可現在，卻看到了希望。

宇文都沒有得到葉歸塵允諾，自然不敢輕易答應：「萬威當真是客氣了，可那位高人現在正在修鍊，似乎並不方便啊。」

「啊？難道人類修士生靈塗炭，他做為我們人類修士的一部分，難道想置身事外嗎？」一聽到宇文都的話，萬威下意識感覺葉歸塵在躲著自己，聲音不由拔高了幾分。

看那樣子，似乎葉歸塵出面幫助所有的人類修士是天經地義之事。

宇文都見萬威語氣之善，眉頭也不由皺了起來：「萬掌門，你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可很多事情必須從長計議啊。」

「還怎麼從長計議？」萬威已沒有了之前的禮貌，語氣也變得生硬了起來：「很多門派的人聽說你們聽雪閣有高人可以對付冥山的鬼修跟石修，都朝著這邊奔來，他們圖得是什麼？就是圖那個高人可以去把冥山滅了，還我們人類修士一個朗朗乾坤。他明明有那個能力，難道想眼睜睜看著我們人類修士都死絕嗎？」

「額……」宇文都眉頭皺緊：「萬掌門，聽你這意思，是想讓葉先生身先士卒，你們都在後面看著？」

「那是自然！」萬威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我們就算是去了又有何用？只有死路一條，你說的那個什麼葉先生，既然有那個能力，自然要身先士卒，解我們人類修士的危難。」

宇文都無語了。

他沒想到萬威竟然是這種想法。

不過，既然萬威是被人選出來上山的，怕是代表的不僅僅是他個人的想法。

彷彿葉歸塵出手，是天經地義的感覺。

這算什麼邏輯？

「不好意思，聽您這麼一說，別說現在葉先生在修鍊了，就算是沒有修鍊，我也不會讓您見他的！」宇文都也不再客氣。

萬威聞言，頓時不悅道：「宇文閣主，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聽雪閣現在保住了，也想置身事外，不再管其它人的死活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宇文都嘆了一口氣道：「既然你說冥山的舉動關係著全部人類修士的安危，那就不是一個人的事，沒有人必須要去冥山送死，更沒有人理所當然要去冥山送死。所以，還請回吧！」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萬威不可思議地望著宇文都：「好哇，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聽雪閣倖存了下來，你已經開始沾沾自喜，想看我們的笑話了吧？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你聽雪閣的嘴臉，讓大家都知道！」

萬威氣呼呼轉身下了山。

望著萬威的背影，宇文都嘆了口氣，卻是無可奈何。

見宇文萱走了過來，宇文都擠出一絲微笑：「這七天葉小友怎麼樣了？」

宇文萱臉頰一紅，嬌羞道：「我每日會給葉先生送飯，但也不骨進入藏書閣，更沒跟他說過一句話，所以並不知道他的情況。」

「哎，傻丫頭！」見宇文萱一副情竇初開但卻生澀不諳世事的模樣，宇文都嘆了口氣。

他本想藉機撮合宇文萱跟葉歸塵，讓宇文萱默默給葉歸塵送飯，趁機接近葉歸塵。

可看宇文萱的樣子，似乎人家葉歸塵不主動開口，她也不會主動開口。

現在葉歸塵可是香餑餑，難道還上杆子跟你說話嗎？

宇文都翻了翻白眼，想要教宇文萱兩句，但又咽了下去。

他畢竟是做為父親的，這種把女兒送上門的事還是說不出口。

「好了，我去看看吧！」宇文都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朝著藏書閣走了過去。

但沒想到，還沒到藏書閣，山下卻傳來了喧囂叫罵之聲。

有弟子慌慌張張來報：「閣主，山下的人咒罵您是老賊，跟冥山一樣是邪魔外道，根本不配擁有正道的稱號。還，還說……」

「還說什麼？」宇文都努力壓制著內心的憤怒問道。

弟子顫巍巍道：「他們說，聽雪閣就不應該存在，應該滅了。」

「豈有此理！」宇文都一巴掌將身邊的一石墩拍得粉碎。

他知道，這肯定是那個萬威在攪和的。

同時，宇文都也感覺心寒。

人類修士雖然同屬人類，可在面對大災大難時，卻不團結。

這簡直是人性的悲哀。

「讓他們鬧，如果他們敢上山，就動手！」宇文都將手一揮，吩咐完后，加快速度朝著藏書閣走去。

來到藏書閣外，宇文都並沒有推門而入，而是恭恭敬敬站在外面：「葉小友，不知您可否跟聽我說幾句？」

吱呀！

宇文都話音剛落，藏書閣的門就打開了。

葉歸塵從裡面走了出來。

「其實我早就修鍊結束了，只不過這幾天閑來無事在想一些事情，所以耽擱了，現在想得差不多了，不知宇文前輩想說什麼？」

聽到葉歸塵的話，宇文都心下一喜，趕緊將之前萬威所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隨後，滿臉無可奈何道：「葉小友，現如今冥山之舉，意在殺掉人類修士，可人類修士卻又各懷心思，就算是有那個能力將冥山搗毀，可無法團結在一起，怕也困難啊！」

葉歸塵聞言眉頭緊皺，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山下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