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第一回
似霧似雨又似霾,任憑世人把命參。睹一睹,看前路彎彎,途中阻隔著多少峰巒;笑一笑,望身後波瀾,如風飄散得無影無端。窮盡牽扯,嘆話涼情暖;萬千糾葛,引生死悲歡。回眸顧,將心事低低訴予杯盞,問誰願朝夕相伴?
話說很久很久以前,華夏大地刀驚劍響、沙場漫漫,在經歷了漫長的分分合合之後,終究,還是歸於了又一段紛擾不斷、戰亂不休……
混沌人世,嘈雜不堪。諸侯國各自為政,老百姓流離失所。或為逃避,或為歸隱,於是乎,普天之下,紅塵之外,一群渴望平安、企盼超脫、訴求長生的修仙人士便應運而生。
彼時經年,不知多少個春秋飛逝,世人仍解脫不開恩怨情仇、愛恨糾纏的枷鎖與羈絆。冥冥中,正、邪、中立三大陣營並立於世。五行方術、八卦玄機、奇門遁甲、巫蠱魔障,諸如此類,種種這般,無限功法,均被修仙人士們參透領悟、運用自如,自此,門派林立的局面由此誕生!
寒冬臘月,在一間昏暗狹小的屋子裡,床榻之上,棉被緊裹,正酣睡著一位俊朗青年。何曾想,對於他來說,每晚都是失眠夜,難得有一回能真正閉上眼睛的成眠時間。
睡夢中,那段刻骨銘心的密室談話回憶,在他的腦海中,再一次淋漓盡致的展現。在此前的無數個歲月里,那段回憶隔三差五的就已經反反覆復地出現,真可謂是令他魂牽夢繞、朝思暮念。
……
「東拓啊,歷經了這麼多的磨難與坎坷,今天,你總算通過了我派的潛伏測試。看來,這些年,老朽對你的訓練和栽培,沒有白費。」密室內,一名目光如炬的銀髮白須老者坐在石凳之上,凝視著身前如低頭認錯般站著的俊朗青年說道。
「感謝掌門師尊的認可,弟子愧不敢當。這些年,您辛苦了!之前您所說的要安排給弟子去完成的任務究竟是什麼?請您示下。」正低著頭的俊朗青年思維清晰、神情淡定地問道,雙目不敢正視面前的這位老者。
「當今天下不寧、諸侯割據,我等修鍊之人決不能苟且偏安,而應意圖九州太平、萬民安康,匡扶那個統一、和諧的華夏江山。可是,總有一些邪惡之徒不斷阻撓著我們的意願,他們狼狽為奸、結為同盟,甚至還創立出一個又一個的魔教,實在是令人髮指。我派作為正道門派的泰山北斗,受天下同道中人的倚仗和敬重,斷不能袖手旁觀任由魔教發展壯大。老朽經過再三思量斟酌和考察審視,今決定命你去完成三項任務,不為自己,只為天下蒼生。你可願意?」銀髮白須老者用低沉清脆的嗓音問道。
「弟子自打生下來,就無父無母無親無故,承蒙掌門師尊收留,並將弟子撫養長大,這才不至於做一輩子的孤兒,此等大恩大德,弟子無以為報。掌門師尊對弟子的諄諄教誨,弟子沒齒不忘。不管是什麼任務,也無論有多艱難,就算死,弟子也一定要完成它!到底讓弟子去做什麼,請掌門師尊示下。」俊朗青年堅定地回答道。
「第一項任務,潛伏到最大的魔教萬滅神殿去當卧底,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前提下,將他們每一次殘害正道同門的陰謀摧毀,該通知我派的事情,想方設法也要及時傳話。特別是引導天下紛爭的離間計劃,絕對不可以讓魔教得逞。而且,為護你周全,我已經暗中調度了另一個人保護你,他的身份你不便知曉,只能告訴你,他也在萬滅神殿,你可以把他當做是你的策應。第二項任務,伺機誅殺鵲仙島的妖女黎仙姑,此女與萬滅神殿沆瀣一氣、暗通款曲,為萬滅神殿提供丹藥補給,是萬滅神殿作惡的幫凶,二者猶如一丘之貉,不得不除。第三項任務,在萬滅神殿做事的過程中,尋覓打探『四羊方尊』的下落,找到以後,火速通知本派,必須不擇一切手段,力爭奪回。這三項任務,都聽明白了嗎?」銀髮白須老者鄭重其事地叮囑道。
「掌門師尊放心,弟子記下了,斷不敢忘。前兩項任務弟子定竭盡全力,只是……弟子有一事不明,這第三項任務……『四羊方尊』有什麼用處,為什麼我派一定要把它奪回來呢?」俊朗青年抬起頭獃獃的看了看老者,疑惑地問道。
銀髮白須老者似乎不太高興,眉頭緊鎖、臉皮綳皺,眼神里冒出了憤慨惱怒的火花,然而依舊平靜且柔和地回復道:「不該知道的,不用打聽。以後啊,不管走到哪裡,少說、少問、多做,切記!今日言盡於此,出了這間密室的門,形式上,你便不再是本派弟子。認識你的師兄弟們,我會安排他們新的去處。有關你的記錄卷宗,會被焚燒銷毀。我派的弟子名冊上,你也將被除名。你只管放手去做你該做的事。對了,你不是一直都喜歡老朽的孫女夢溪嗎,事成之後,我將她許配給你,成全了你們這樁美事。」說罷,銀髮白須老者從石凳上站起身,瞪大眼睛,用右手食指點著青年的額頭嘀咕道:「記住嘍,任務完成之前,永遠不許你再回來!」隨後嘴角翹起,浮出一抹壞笑的表情,還伴隨著「哼哼哼哼哼……臭小子」的蚊子叫聲音。說完,銀髮白須老者拂袖出門而去。
那一刻,青年凝望著老者的背影,目送著老者的離去。剛才老者對他說的那幾番話,聲聲入耳,字字珠璣,特別是許諾將孫女夢溪嫁給自己的那一句,令他靈魂深處感到震撼。只不過,經過了多年的訓練及打磨,青年早已練就了一身喜怒不形於色、波瀾深藏心底的絕世定力。就算是這等天大的喜訊,他聽到后,顯露出的依舊是那般鎮定自若的坦然和淡定。殊不知,他已經欣喜若狂、近乎瘋癲!
……
天還沒有大亮,床鋪之上的他眼皮顫動、逐漸蘇醒。對他來說,身處敵營的感覺,很驚險,每一句應答交流、每一個舉止動作都可謂是如履薄冰。
果不其然,「砰」、「砰」、「砰」,毫無徵兆的突然之間,寢室(宿舍)的房門不知被誰正用力地敲響!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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