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花蜜

墨悠將月夜當成朋友后，對他的一切充滿了濃濃的興趣，「月夜，你們妖界是什麼樣？」

「妖界很美，到處都是植物，空氣比凡間清新多了。」月夜說道此處，話鋒一轉：「不過我也不全然是妖……」

「不全然是妖？那難不成是半人半妖？」墨悠好奇的追問，她似乎從月夜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抹低落的情緒，或許他也有他的煩惱，她很想知道他的心事，好幫他分擔。

「沒什麼，不說這些了。」月夜不想將自己的傷口展現在別人面前，他是半妖半仙，可他爹爹似乎並沒有公開承認過他的身份，所以他不會以仙自居。

墨悠雖然不知道月夜為何會情緒低落，不過還是鼓勵道：「不管是什麼，我都會將你當成好朋友。」

她說著從懷裡摸出一隻藥瓶，對月夜說道：「我上山前從馬車裡拿了祛疤葯，我給你擦點葯吧，你長得這麼好看，若是臉上留疤的話，就太可惜了。」

「不必，我有自我修復功能，會自己好。」月夜想也沒想就拒絕，說完之後才發現他似乎不應該這麼拒絕墨悠的好意。

剛才墨悠說他長得好看？

雖然他也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不過從墨悠口中說出來，極大程度取悅了他。

他拐了個彎：「不過，修復功能時常失靈，要不你還是幫我上點葯吧？」

「嗯！」墨悠揭開瓶蓋，將乳白色的要倒在指尖，抹在月夜的臉頰傷痕處。

她原本只想好好給他上藥，可是這張臉長得太養眼，讓她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不僅有些分神，還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你餓了？」月夜呼吸一沉，他怎麼覺得自己成了墨悠眼中的獵物？

「可能是吧……」墨悠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沒想到她也有這麼花痴的一面，樹妖怎麼能長得這麼好看，這是吸收天地靈氣長大的吧？

終於幫他上完了葯，墨悠收起藥瓶。

月夜掌心出現一灌花蜜，遞給墨悠，討好道：「你若是餓了的話，就先吃些花蜜充饑，這個還可以美容養顏，你嘗嘗。」

墨悠揭開蓋子湊進聞了聞，這花蜜的香味好好聞，一聞就知道是荼蘼花。

所以，這是月夜的花蜜？

呃……怎麼感覺哪裡不對？

月夜見墨悠拿著不動，問道：「怎麼不吃？」

「這……不會是你的口水吧？」墨悠將自己的擔憂說出，這是月夜身上分泌出來的，她得問清楚再喝。

「阿悠，你腦子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月夜勾著手指敲了敲墨悠的腦袋，哭笑不得的語氣透著一抹寵溺，「別的人想喝還喝不到，你還嫌棄？」

「不是就不是嘛，敲我腦袋幹什麼？」墨悠嘟著嘴表示抗議，心想，月夜叫她阿悠的時候，聽起來莫名好甜，她妥協：「好吧，我喝還不行？」

她揭開蓋子，在月夜的注視下，品嘗了一口花蜜。

嘩，好甜，好好喝。

感覺空氣都變甜了。

「怎麼樣？好喝嗎？」月夜等待著墨悠給他五星好評。

墨悠毫不猶豫誇讚道：「好喝好喝，超甜的。」

月夜被墨悠說得心底喜滋滋的，嘴角綻放著一抹顛倒眾生的笑：「那下次你若還想喝，就告訴我，管夠。」

「好呀！」墨悠點頭，捨不得一次喝完，只喝了一半就將蓋子蓋上，收進懷裡。

她嘆道：「原來和妖交朋友還有這等好處，月夜，看來你這個朋友我沒白交。」

月夜覺得，與人交心的感覺真好，他忽然宣誓主權：「那你往後，只許和我一個妖交朋友。」

「嗯！」墨悠點頭應道，順帶附加一個條件：「那你往後的花蜜只許給我一個人喝？」

「好，成交。」兩人一拍即合。

是夜，墨悠躺在帳篷里，時而掀開帘子來看獨自坐在外面的月夜。

只有三個帳篷，驍曜和莫染睡一個，兩位侍衛睡一個，她睡一個，月夜一個人孤獨坐在外面好可憐。

墨悠心想，朋友之間就應該有福同享，有帳篷同睡，她鼓起勇氣開口喚道：「月夜，你過來。」

月夜走過來，蹲在帳篷外問道：「怎麼了？」

「外面蚊子多嗎？」墨悠不知道怎麼開口，雖然她將月夜當成好朋友，可他畢竟是個只男妖，這樣不太妥。

「我不怕蚊子。」月夜不知道墨悠的心思，他說道：「你快些睡吧，待你睡著后，我就要走了。」

「啊？你要走去哪裡？」墨悠拉住月夜的手，覺得太突然，有些捨不得。

「我還有別的事要去辦，待辦完了事我再回來找你。」月夜也是臨時決定要走，他要將墨悠的宿命薄拿去還給沉川。

墨悠都已經將他當成朋友相待了，他不能看著墨悠像宿命薄中寫得那樣愛而不得，在無盡的痛苦中死去。

墨悠沉默著，她心知不能以朋友的名義牽絆住他，當即放開他的手說道：「好，那我等你。」

「那你先睡。」月夜摸了摸墨悠的腦袋，像是在告別。

墨悠閉上眼眸，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月夜不在了，才睜開眼睛，望著天邊怔怔發獃。

何時起，月夜那個惡魔在她心底變成了不一樣的存在？

人和妖的友情會長久嗎？

……

另一邊帳篷，依依躺在驍曜懷裡，睡得很安心。

她和驍曜合衣而眠，驍曜一點逾矩都沒有，依依見驍曜似在思考著什麼，不由得問道：「阿曜，你在想什麼？」

驍曜答：「在想，何時可以見到你的爹娘，和他們提親。」

依依恍然大悟，明白為何驍曜與她相敬如賓了。

原來在他的意識里，妃嬪不作數，要真正娶了她才算成婚，「額……我爹娘在天界，恐怕很難見到。」

「嗯，下次等我見到我娘之後，讓她幫我約你爹娘見面，讓他們給我們當證婚人。」驍曜並不著急，他知道他和依依的路還很長，要一步步來，不能讓她吃虧，「依依，你已經為了付出了那麼多，我不能讓你在沒有父母的祝福下跟了我。」

依依有一種被重視，被尊重的感覺，她很感動，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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