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6章 自作孽
雲眠直接應戰:「打就打,桃夭作證,誰耍賴誰是狗。」
「呵,你太高看自己了,我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一敗塗地!」白枝說著化作無數樹枝朝雲眠席捲而去,試圖纏住雲眠的脖子和手腳,來個一招制敵。
不過她終究是太輕敵了,就算雲眠入魔后,以前的仙法都施展不出,不過這也不代表者她就會任人宰割。
雲眠化作一道黑霧,避開樹枝的侵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攻過來,揮舞著一道劍影朝白枝斬去。
白枝看見雲眠的頭頂出現一隻張龍舞爪的滄龍。
斬龍劍?
白枝被嚇得獻出了原形,連退幾步,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怎麼會有斬龍劍?」
「我不僅有斬龍劍,還有滄龍的修為加持。怎麼,你怕了?」雲眠步步朝白枝逼近,這些都是嚇唬她的話,剛才她用的是魔界的障眼法,實則斬龍劍早就被她連同滄龍的龍骨埋在天息山。
「誰說我害怕了……」白枝雖然還在嘴硬,可顫抖的聲音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她是樹妖,樹最怕被砍,她比滄龍更害怕斬龍劍。
更別說雲眠有滄龍在背後加持了。
雲眠趁熱打鐵,在白枝心理防線潰不成軍時,揚起斬龍劍朝白枝砍去,她背後的龍影朝白枝咆哮著,像是要將她連根吞掉。
白枝被劍風劈出幾丈,重重砸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雲眠走過去,將劍影橫在她面前,問道:「你認不認輸?」
白枝雙眼被斬龍劍散發出來的那道光芒照得睜不開,死亡的恐懼籠罩著她,她顫抖著聲音說道:「我認輸!」
雲眠將劍影收起來,向白枝伸出手,「萬年桃膠拿來給我。」
桃夭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能看出剛才雲眠使出的斬龍劍和她頭頂的滄龍都是障眼法,可白枝身在局中卻沒看出來。
丟盔棄甲,嚇破了膽,淪為輸家。
這個雲眠,有膽識。
白枝認輸后,面前沒有斬龍劍和滄龍的威脅,膽子大了很多,她似乎反應過來,剛才是不是被坑了?
若當真是斬龍劍的話,為何她身上沒有一點實質性的傷?
白枝憤怒不已:「雲眠,剛才是不是你在使詐?斬龍劍和滄龍到底是不是真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認輸了,按照約定,你要將萬年桃夭給我,若不然桃夭可以作證,以後你就是狗。」雲眠雖然贏了,可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看來白枝要耍賴?
「你真是卑鄙!用這種詭計算什麼本事?」白枝恨得直咬牙,她拿出那瓶萬年桃膠,當著雲眠的面揭開蓋子,「兵不厭詐,你不是想要萬年桃膠嗎?那就來我的肚子裡面拿。」
說完便一口將那瓶萬年桃膠一飲而盡。
雲眠終於明白,月夜吞掉曜兒的宿命薄,是跟誰學的了。
「白枝,不要!」桃夭出聲阻攔,可為時已晚,白枝已將一整瓶萬年桃膠喝完。
完蛋了,這回白枝完蛋了。
萬年桃膠哪能是直接就可以喝的?
果然,白枝剛喝下去,就感覺喉嚨里像是火燒一般難受得厲害,像是被黏住了一般,無法呼吸。
桃膠從喉嚨到肚子,所到之處,所有的內臟全部被黏合在一起。
她痛得在地上打滾,嗚咽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桃夭,她怎麼了?」雲眠沒見過這種情況,當即轉頭去問桃夭。
桃夭顧不上回答雲眠的問題,她衝上去抱著白枝,哀聲道:「萬年桃膠喝了就是尋死,白枝,你怎麼這麼糊塗?」
「救……救我……」白枝的聲音很低,低到要靠她的動作和神色來猜。
桃夭雙手結印,用秘法來給白枝療傷。
按照白枝眼下這種情況,已經無葯可施,只有先用法術將她體內的桃膠暫且凝固住,讓她沒那麼難受,可這樣治標不治本。
如今她的修為施展不出來,生命力也會被萬年桃膠慢慢耗盡,最終蛻變成一顆樹,不出三年就會枯死。
白枝暈過去,桃夭將她安頓好,嘆了一口氣,「哎……自作孽不可活。」
雲眠沒什麼好說的,她轉身正準備離開,桃夭叫住她,「雲眠,請留步。」
雲眠止住腳步,轉過身來望著桃夭,只見她掌心裡握著一瓶葯,遞給雲眠,說道:「其實萬年桃膠我還留了一瓶備用,都怪我,若是我早點拿出來,白枝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雲眠有些吃驚,她沒有馬上接藥瓶,而是問:「桃夭,你將萬年桃膠給我,就不怕白枝醒來怪你?」
「她糊塗,我不能跟著她糊塗。你拿去吧,若她執意要怪我,那我也只能當做沒有這個朋友了。」桃夭比較明事理,她知道白枝走到今日是她咎由自取。
雲眠接過藥瓶,坦誠道:「我拿萬年桃膠是為了修復宿命筆,我替司命星君和那些被改了命的人,謝謝你。」
「原來如此,幸好我留了一瓶。」桃夭聽到雲眠說萬年桃膠的用處后,更加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雲眠拿著萬年桃膠剛走,月夜後腳就來到桃夭谷,待他知道真相后,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月夜守在榻前,待白枝醒來時,他痛心疾首道:「娘,您不要再針對雲眠了,她並不壞,您何必自討沒趣,將自己搞得這樣狼狽?」
白枝感覺她的喉嚨很乾,說不出話來,勉強用妖術傳音,推送出來的聲音也宛如一口枯井,瞬間老了千歲,「夜兒,你是不是也在笑娘親蠢?」
月夜不說話,娘親都這樣了,他怎麼忍心再說些打擊她的話?
白枝抬起手來摸了摸月夜的腦袋,語氣透著無盡的哀傷與無奈:「夜兒,娘唯一的遺願是你爹能讓你認祖歸宗,可惜娘等不到那一日了。」
「娘,您省省力氣,別說了,我不覺得當妖有什麼不好的,你也不要覺得有什麼遺憾。」月夜語氣透著一抹倔強,他爹不認他和他娘又如何?他不稀罕。
白枝嘆氣,不再說那些沒用的話,她向月夜提出最後一個要求:「夜兒,我想見你爹一面,你帶娘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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