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 退路
「娘親，你應該喚爹爹為夫君，直呼名字太生疏了哦。蜜糖希望你們倆恩恩愛愛。」蜜糖說著牽起雲眠的手，朝寢宮外走去，「娘親，我帶你去找爹爹，半個時辰不見爹爹，蜜糖好想他。」
「蜜糖，今日讓娘親陪你好不好？」雲眠愈發覺得不妙，蜜糖才半個時辰不見凜夜，就好想他，那若是她將來知道她真正的爹爹是帝戰天，她會作何感想？
「不好，只有娘親陪不完整，我要爹爹和娘親一起陪我。」蜜糖說著將雲眠牽到凜夜的書房，將她的手放進凜夜的手中，朝凜夜眨眼：「爹爹，蜜糖都沒見你和娘親牽過手，你要主動一點呀，若不然娘親跟別人跑了怎麼辦？」
雲眠立馬將手從凜夜的手中抽出來，蜜糖這樣她有些尷尬。
「蜜糖，今日想去哪裡玩？」凜夜抱著蜜糖，語氣變得很溫柔，就連雲眠都覺得，凜夜和蜜糖說話時眼神流淌的父愛不像是演出來的。
蜜糖在凜夜懷裡很安心，她用無辜的眼睛望著凜夜和雲眠，乖巧的說道：「爹爹，你可不可以和娘親一起，陪蜜糖去放紙鳶？」
「當然可以，只要蜜糖想，爹娘隨時都可以陪你去放紙鳶。」凜夜滿口答應蜜糖，隨後側目問雲眠，「雲眠，今日一起陪陪蜜糖吧。」
「好。」雲眠應下，說起來她有些愧疚，她這個當娘的，陪伴蜜糖的時間還沒有凜夜多。
雲眠和凜夜分別牽住蜜糖的左右手，一起去魔界之巔放紙鳶。
凜夜手把手教蜜糖放，蜜糖笑得很開心，雲眠則在旁靜靜看著，她心想，若這一幕換作是帝戰天，那該多好。
不知過了多久，她身後出現一道人影。
雲眠回過頭去，看見是帝戰天站在她身後，他望著蜜糖和凜夜，臉色有些不對。
帝戰天壓低音量道：「雲眠，你何時告訴蜜糖，我才是他爹爹？」
「恐怕蜜糖一時接受不了這個真相，再等等吧……」雲眠也拿不定注意，蜜糖是她見過最有主見的孩子，她怕真相對蜜糖打擊太大。
帝戰天沉默片刻，說道：「混沌本源有蘇醒的跡象，是時候徹底解決這個隱患。」
「我也察覺到了……」這也正是雲眠所擔心的。
遠處放紙鳶的蜜糖注意到娘親身邊站了個陌生男人，她回頭問爹爹：「爹爹，那人是誰？我娘親時常不在魔界，是因為那個男人嗎？」
「他是你娘親最愛的人。」凜夜將聲音壓得很低，本來他不應該在蜜糖面前說這種話，可剛才帝戰天特意提起混沌本源，他知道，帝戰天不僅容不下混沌本源，也容不下他。
凜夜牽著蜜糖朝帝戰天和雲眠的方向走去。
蜜糖剛才聽見爹爹說，那個男人是娘親最愛的人，她生氣的同時，為爹爹打抱不平。
爹爹這麼好，娘親憑什麼喜歡別人，不喜歡爹爹？
「哼～～～」蜜糖不想正眼看帝戰天，雙手交疊抱在胸前，像是擺明了要讓帝戰天難堪。
「蜜糖，不可以這麼沒禮貌。」雲眠將蜜糖牽到身邊，她蹲下來，目光和蜜糖持平，語氣溫和問道：「剛才放紙鳶不開心嗎？」
「放紙鳶很好玩，可蜜糖不開心。」蜜糖嘟著嘴，拉住雲眠的手撒嬌：「娘親，你可不可以對爹爹好一些，不要和這位陌生叔叔說話可以嗎？」
「……」雲眠愣住，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帝戰天也在蜜糖面前蹲下來，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帶著寵溺：「蜜糖……」
「別碰我，哼～～～」蜜糖傲嬌的躲開帝戰天的大掌，賭氣道：「我們魔界不歡迎你，你快點走開，若不然我讓爹爹放狗咬你。」
「……」帝戰天在風中凌亂。
帝戰天在蜜糖這裡受了冷眼，心情有些複雜，他轉頭對雲眠說：「雲眠，你帶蜜糖先去玩一會，我和凜夜有些話要說。」
雲眠聞言牽著蜜糖走開，去遠處的平地上放紙鳶。
帝戰天和凜夜走到懸崖處，兩人迎風而立。
良久，凜夜開口打破沉寂：「我悉心照顧蜜糖長大，刻意和雲眠保持距離，你卻還是容不下我？」
帝戰天語氣冷漠，「你的存在，原本是我為自己留下的一條退路，如今我已不需要你這條退路。」
凜夜有一種被帝戰天操控生死的感覺，他不甘，「可你已經斷情絕愛，難不成你想讓雲眠等你三千年？」
「我不會讓雲眠等三千年，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帝戰天早就料到他和雲眠會有今日，所以在九層夢魘里就布好了局。
斷情絕愛是真，讓雲眠等三千年是假。
「帝戰天，你究竟想幹什麼？」直覺告訴凜夜，帝戰天不只是讓他和混沌本源一起消失那麼簡單，他還有別的企圖。
「合虛鼎可以煉化一切，你我本是一體，我無須說得那麼明白你也懂。」帝戰天點到為止。
凜夜恍然大悟，帝戰天雖然沒有明說，可他已經猜到他的意圖，卸磨殺驢不過如此，他心酸一笑，「原來你早就算計好了。」
帝戰天有絕對的掌控權，結局已定，凜夜反抗也無用：「凜夜，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凜夜沉默著，他回頭去看遠處放紙鳶的雲眠和蜜糖，心底很是不舍。
他思慮片刻，終是妥協道：「若你執意如此，我可以答應你，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帝戰天不認為凜夜有可以和他講條件的資本，不過他不介意多問一句。
「再給我一年時間，讓我多陪陪蜜糖。」凜夜原本還想在蜜糖的名字前加上雲眠兩字，可他知道，只要說出要多陪陪雲眠，帝戰天必定不會肯。
帝戰天知道凜夜這個條件不算過分，不過一想到蜜糖如今只認凜夜不認他，他就心生不爽，「凜夜，就算你不答應又如何？但凡是我決定的事，你以為你能逃脫得了？」
「我知我無法抗拒，可你有為蜜糖想過嗎？若我突然消失，她該有多難過？」凜夜知道帝戰天為了蜜糖，會答應他的條件，「這樣吧，給我一個月時間，待我給蜜糖過完生日。」
「好，我答應你。」帝戰天鬆口：「一個月為限，超一日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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