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劫難
蜜糖無法承受失去爹爹的痛苦，捶地痛哭：「爹爹，你出來，你不要蜜糖和娘親了嗎？」
帝戰天將合虛鼎收起來，去抱地上的蜜糖，蜜糖對帝戰天拳打腳踢，不許他碰到她，「你這個壞蛋，不許抱我，你賠我的爹爹。」
帝戰天終於一吐為快，說出事實：「蜜糖，我才是你爹爹。」
「不可能，我爹爹是凜夜，不是你。」蜜糖搖頭，她不相信帝戰天的話，她在晶石里看見的劇情還沒放到娘親懷她，在她的認知里，凜夜才是她爹爹。
她傷心到了極致，眼眸一紅，從懷裡摸出凜夜留給她的魔尊令牌，揚聲道：「魔族聽令，速來替魔尊報仇！」
魔尊令牌可以將她的聲音傳遍整個魔界，讓每一位魔都聽見命令。
「蜜糖，不可以！」雲眠想阻止蜜糖已經來不及。
命令傳達下去后，魔族們陸續湧向魔界之巔，他們手持魔戟攻來，卻轉瞬便被帝戰天擊退，一潰千里。
魔界狂風烈烈，混著血腥的味道。
帝戰天迎風而立，此刻他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卻不曾表現半分，依然頂天立地，以一敵萬。
凜夜與他本為一體，凜夜被合虛鼎煉化的過程中，他也將會承受同樣的痛苦，這對他來說，也是一次劫難。
蜜糖因傷心過度，昏迷過去。
雲眠抱著蜜糖，踏過一地伏屍，揚長而去。
待所有人散去，帝戰天才動了動身子，額間豆大的汗落下，此刻他和凜夜一樣，如同身在煉獄。
雲眠將蜜糖抱回魔宮安頓好后，再次來到魔界之巔，帝戰天還站在那裡沒走，他在等她。
雲眠看見帝戰天頭上全是汗，臉色蒼白如紙，忙走上去扶住帝戰天的手臂，問：「帝戰天，你怎麼了？」
帝戰天將她擁入懷中，手撫弄著她的頭髮，像是用盡了力氣，「雲眠，無須三千年，再給我三年的時間便可。」
「什麼三年？」雲眠沒聽懂帝戰天在說什麼，可她看見帝戰天這麼痛苦，就不想再繼續問下去了，「算了，你若是不舒服的話，就先別說話，我們回去。」
帝戰天不再說話，牽著雲眠的手離開。
雲眠感應到他的手心在顫抖，卻那麼堅定有力的牽著她，共同走過接下來的路。
後來雲眠才知道，帝戰天也在承受著凜夜在合虛鼎里的痛苦。
三年又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種痛苦要維持三年？
帝戰天回到天界，雲眠則留在魔界陪蜜糖。
蜜糖醒來之後，變得沉默了許多，看雲眠的神色也多了一絲失望。
雲眠先是讓蜜糖安靜幾日，待她徹底接受凜夜已經不在了的這個現實后，拿出帝戰天送她的晶石，「蜜糖，你是不是還沒來得及看到後面半段？」
「看了又如何？爹爹已經不在了。」蜜糖神色頹然。
「蜜糖，你還小，看到的只是事情的一面。真相遠比你想象得複雜，你先將晶石里的後半段看完，娘親再慢慢和你解釋。」雲眠說著將晶石放進蜜糖的手中。
她離開，將時間留給蜜糖。
蜜糖沉浸在痛苦中，不想去看。
她將晶石讓在一旁，不去碰它。
待雲眠再進來時，看見蜜糖還是那副悲戚的神色坐在那裡，她就知道蜜糖沒看晶石，「蜜糖，你怎麼不看晶石？你對後面的事不好奇嗎？」
「我不想看，我只想自己靜靜。」蜜糖手裡握著魔尊令牌，人在心灰意冷之時，往往聽不進話，蜜糖就是這種情況。
「蜜糖，你若是不想看的話，娘親不勉強你，娘親和你說吧……」雲眠打算換一種更為直接的方式和蜜糖溝通。
可蜜糖並不買賬，她堵住耳朵，搖頭：「我不想聽，娘親，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單獨待一會。」
蜜糖雖然生來是魔，比人族的孩子要敏感叛逆，可生性不壞，不能讓她走上歧途。
可她知道，蜜糖在經歷過這件事情之後，會變得成熟懂事起來。
雲眠低嘆一聲，妥協，「那娘先出去，待你想說話的時候，娘再將一切告訴你。」
時間果然是治癒傷口的良藥，三年一晃而過，蜜糖替凜夜守孝三年，漸接受他已經不在的事實，縈繞在心底的悲傷也經過時間的治療，驅散了一些。
當她再望向桌上的晶石時，沒能架不住好奇心，捧著晶石來看。
正如娘親所說，真相遠比她想象得複雜，有些地方她甚至沒完全看明白，不過大概能將事情的原委串聯起來，凜夜和帝戰天原是一個人，帝戰天代表正，凜夜代表邪。
而她，是帝戰天和娘親的女兒。
因為娘親懷她時，本身是魔，再加上受魔池裡的魔氣侵襲，所以她生來是魔，又因她需要修魔，所以娘親才將他交給凜夜來帶。
後面才有了她將凜夜當成爹爹的誤會。
蜜糖看完晶石里的內容后，雲眠走進來，坐在蜜糖的身旁，與她交流：「蜜糖，你心中若還有什麼疑惑，大可問娘親。」
蜜糖抓住重點，問：「娘親，我爹爹有兩面，一面是帝戰天，一面是凜夜？」
雲眠頷首，解釋道：「可以這麼理解，你爹爹還是天君時，就已被你祖父欽點為天帝繼承人，為了方便管理六界，所以分出幾個分身，一是冥帝冥炎，二是魔尊凜夜，如此一來，天冥魔三界都在你爹爹的掌控中。」
蜜糖深深覺得，大人的世界好複雜，她噘嘴，「可我更喜歡凜夜當我爹爹，為何要讓爹爹淪為犧牲品？」
「蜜糖，一來因為凜夜的體內住著混沌本源，若不消滅的話，六界不會安寧。二來，凜夜已經有了獨立的意識，分身不受控制便留不得。凜夜的痛苦，帝戰天也能感受得到，若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會這麼做。」
「獨立的意識？這麼說，凜夜是帝戰天，但又不完全是帝戰天？」蜜糖似乎反應過來，她覺得她喜歡的是擁有獨立意識的凜夜，而不是帝戰天的化身。
還是好氣帝戰天將爹爹逼進合虛鼎，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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