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手起刀落
劉婆子一驚,兇惡的臉在看到炕上半死不活,渾身是血的吳婆子時,陡然恐懼。
「你來了正好,省的我再多走兩步路。」
冰冷的聲音驟然響徹屋內,驚得劉婆子轉了下眼珠子。
屋內竟然多了一個白衣女子!
屋內昏暗,看不清女子的臉,但她卻能感覺到那雙眸裹著冷意,似是要毀滅她的靈魂!
「你是誰?!」
劉婆子想要往後退,眼前白色衣衫,在她轉身跑時,卻發現本該站在屋裡的人出現在屋門處!
劉婆子大驚,「鬼啊——」
「啪——」
用匕首狠狠的在她嘴上抽了下,劉婆子淬了一口,血水混合著門牙吐在地上。
「本姑娘貌美如花,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沈詩筠一腳將她踹在了炕上,劉婆子直挺挺的躺在了吳婆子旁邊。
頭一轉,對上了吳婆子驚恐的眼珠子,嚇得她尖叫。
「聒噪。」
沈詩筠轉身間向前,手起刀落!
劉婆子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手裡的刀「簌簌」的扎在她身上。
劇痛襲來,對方以後退了兩步,冷漠的看著她們身上的血往外留著。
「放心吧,你們還能再抗兩天才死。」
劉婆子:「……」
吳婆子:「……」
兩天,簡直是生不如死。
沈詩筠冷笑,「你們現在無法動彈,只能任由傷口劇痛無比,任由身上的血慢慢的流,直到血流幹了,也就死了。」
兩人頭皮發麻。
她用桌上的布擦乾淨匕首上的血,聲音低緩,「在你們虐待阮若清時,就該想到會有今天的下場。」
言罷,轉身離開。
兩人無助的望著房頂,疼痛中都在想著,這個女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莫不是阮若清的鬼魂?
*
青山綠水中,一條小道上,兩邊垂柳漂浮,草綠花紅,兩輛華貴的馬車緩緩行駛。
車簾是西城最好的布房出來的料子,上面綉著花紋,給笨重的馬車憑添了一絲光彩。
車轅上坐著一個小廝,穿著深藍色的小廝服裝,頭髮盡數綁在一起,手裡握著韁繩,聚精會神的駕著馬車。
馬車旁邊跟著兩個丫鬟,衣著上一看便不是尋常家的丫鬟。
後面的馬車上也坐著一名小廝,比起前面的,明顯懶散了一些,許是因為馬車裡坐的並不是很重要的人。
馬車邊上也跟著三個丫鬟,衣著上面明顯比前面馬車旁邊的丫鬟差了一些。
後面的馬車裡,時不時傳出笑聲,笑聲很低,前面的馬車並不會聽見。
這笑聲參雜著諷笑,嘲弄。
馬車裡,一張圓形小桌子擺放在中間,上面放著一些點心茶水,點心精緻,一看便不是一般點心鋪里做出來的。
茶水溢著淡淡的茶香,縈繞在整個車廂里。
車廂里坐著三個女人,坐在正中間的是一個穿著淡橘色的女人,柳眉彎彎,眼尾輕挑,一顰一笑間都流露著勾人的嫵媚。
臂彎間挽著淡橘色的輕紗,纖白的手拿著一個圓扇子,扇子上畫著艷麗的牡丹花,與她的衣著倒是搭配的很。
此人是阮府的二姨娘,徐氏。
她梳著婦人簪,輕扇著圓扇,指甲染著艷紅的豆蔻,伸手捻了一塊點心放進嘴裡小咬了一口。
圓扇遮著半張臉,一雙嫵媚妖艷的眸嫌棄的看了眼坐在右側的女人,譏笑一聲,「妹妹真是可憐,你看看這衣裳。」
她放下點心,嫌棄的捏著右側女人的衣裳衣角,「嘖嘖」搖頭,「也不怕出來給老爺丟人。」
言罷,鬆了手,嫌棄的在秀娟上擦了擦。
右側的女人低著頭,似是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嘲諷,畏縮著肩膀,不聞所動。
此人正是阮府的五姨娘,董氏。
穿著陳年老舊的衣裳,有些地方已經壓出了褶皺,頭上的發簪也是普普通通,一雙素手看著布滿了繭子,一看便是常年幹活的手。
倒是坐在左側的女子低斂著眸,端著茶盞,指甲染著淡粉色的豆蔻,品著茶,對正坐上的女人幾乎不怎麼理會。
她正是阮府的四姨娘,孟氏。
穿著豆綠色的衣裳,低斂的眉眼看不出情緒,但面容上卻顯露著幾分冷漠的姿態。
徐氏看了眼孟氏,眸底的冷意一閃而過。
前面的馬車上,兩個女人各坐一邊。
左側坐著的正是阮府的大夫人,宋氏,身上穿的的衣裳也是這些妾氏不能比的。
頭上的發簪,身上的首飾,拿出一件,也是比妾氏強上許多。
大夫人端坐在軟墊上,即便已到不惑之年,卻依舊丰韻猶存。
右側坐的是阮府的三姨娘,穿著白凈的衣裙,柳眉彎彎,一雙眸似含了水光,我見猶憐。
她端著茶壺,纖白的指尖打在茶壺蓋上,給三杯茶盞了添了熱茶。
「老爺,別只顧著看書,喝些茶水潤潤嗓子。」
舒氏放下茶壺,雙手端著茶杯遞到正在看書的男人跟前,聲音柔緩,自帶三分病弱的氣息,聽著便讓人忍不住關心疼愛。
阮鴻易自書卷中抬起頭來,深沉的瞳眸隱藏著無人察覺的光,人已至不惑之年,看著身子卻是硬朗,與年齡有些不太符。
下巴的鬍子烏黑,襯得一張臉愈發的威嚴,讓人只看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
『好。』
他放下書卷,聲音渾厚中帶著一絲干啞,倒真像是看書久了,嗓子有些沙啞。
阮鴻易接過茶水,一飲而盡。
再次拿起書卷翻了一頁,隨意問道,「現在到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