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受欺負

19年後，冰井村。

一群八到十三歲的男孩偷偷摸摸上到村裡的山上，走在最後的兩個八歲的男孩手裡各提了一個雞籠，雞籠裡面各有一隻大雞，咕咕咕地叫著。

為首一個叫大山的大男孩回頭招呼後面的男孩說：「二毛、小狗子，你們咋那麼慢呢，快點跟上，再晚文朔語那妖女就離開了。」

走在最後面的兩個小男孩二毛和小狗子，年齡最小，還得一人提一個雞籠，跟得氣喘吁吁，可是依然要跟上。「是的，大山哥。」

他旁邊一個十二歲的叫立春的男孩對大山說道：「大山哥，俺們這麼整那個妖女，你就不怕她的奶奶找上俺們的爹媽，要找俺們算賬嗎？」

大山不屑地說：「切，那個問米婆，不就裝神弄鬼的一個老妖婆嗎，俺才不怕她。她這種人只有俺爹媽相信，俺才不信，她敢來告狀，俺就燒了她的鋪子。」

立春說：「是是是，那老妖婆就愛裝神弄鬼。」

大山說：「這老妖婆，她竟然說俺時運不佳，13歲一定有一場大劫，什麼不能隨處惹是生非，要在家靜心修養，方能度過大劫。俺被爹媽關了半個暑假，要俺在家好好讀書，半個暑假啊，可悶壞俺了，今天俺好不容易逃出來的，這仇怎麼能不報。俺對付不了這老妖婆，難道這小妖女俺還對付不了嗎？」

他身後的小哥們兒一個個都應著是是是，大山哥最厲害了之類的奉承話，大山得意極了。

深山裡，一個清秀的背影跪在地上，拿著一根樹枝在敲地面。「咚咚咚——咚咚咚——」敲了很多下后，突然就從四面八方爬出很多大大小小的蜈蚣。

女孩看見這些蜈蚣后清冷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她對著蜈蚣群說道：「嗨，我的朋友們，你們還好嗎，最近我要趕高考，奶奶不讓我出來玩，所以我才那麼久沒來看你們，我可想死你們了，你們想我嗎？」

她伸出白皙的玉手，就有蜈蚣爬上了她的手掌上，在那裡擺弄觸角扭動身姿，似乎在對女孩說：「我們也很想念你呀。」

女孩再次笑了，她用另一隻手的食指點點一條通體暗紅的蜈蚣的嘴巴，紅蜈蚣似乎是撒嬌那樣順勢地黏著她的手指爬向這隻手的手背上，並順著爬到她前臂上。

女孩嬌笑道：「哈哈哈，好癢啊，小紅，你真愛撒嬌。」其他的蜈蚣似乎嫉妒了，也紛紛爬到她手上來，用多足和身體摩擦她，也有站在她肩膀上撓撓她耳垂的。

大山等人也悄悄地來了這裡，他們已經找到了目標，此刻他們正躲在草叢中埋伏。光看到這種情景就已經毛骨悚然，大山他們看著這邊的情景雞皮疙瘩全起了。蹲在他旁邊的立春口齒都不清了，他口吃地低聲問大山：「大、大、

大、大山哥，現、現、現在我們該怎、怎麼辦？」

大山吞了吞口水，故作鎮定地說：「肯定，肯定是按照原計劃行事了。」

在他另一旁的小暑說：「可可可可是這蜈蚣太太太多了，俺們就兩隻雞，好好好使嗎？」

大山說：「我是偷家裡兩隻大公雞出來的，我爺爺養的雞會不好使嗎，別廢話了，叫二毛和小狗子出去放雞。」

二毛和小狗子聽聞了叫自己，都嚇得不輕，都說：「大山哥，我們不不不不敢。」大山低聲喝道：「都是爺們，還怕一個臭丫頭，別看她比俺們大多了，她就是個軟柿子，三歲小孩都能欺負，你們都八歲了，還比不上三歲小孩啊？」

二毛說：「大大大山哥你十三歲了，你你你去不比俺們俺們利索，俺們俺們怕自己毛手毛腳壞了壞了大事。」

大山罵道：「好你個二毛驢子的，還敢反了是吧，要麼出去放雞，要麼俺把你綁在這裡陪那妖女。」

二毛怕了，他說：「不要不要，大山哥，我們這就去，這就去。」

那邊的動靜在這寂靜的山林里還是很容易讓人注意到的，文朔語疑惑地看向大山他們躲藏的方向，她對蜈蚣們說：「小一、小陽、小紅，你們聽到有什麼動靜嗎？」蜈蚣們不會說話，但是它們的肢體語言已經告訴了文朔語，附近有人。文朔語對它們說：「你們先躲起來……」

文朔語還沒有說完，就看見草叢中突然飛出兩隻雞冠通紅的大公雞，它們咕咕咕地叫著，彷彿兩個「天神」降臨在蜈蚣群中間。兩隻大公雞今天早上就被大山偷出來藏好，半天都沒有吃東西了，一看見這滿地的「美食」，餓紅了眼的兩隻大公雞不管不顧地用爪子翻轉蜈蚣，用喙啄。

文朔語大驚，她撿起地上的樹枝去驅趕公雞：「走開走開！別碰它們！」兩隻公雞受到了襲擊，顯得非常生氣，它們紅著眼「咯咯咯」地飛撲上去要還擊文朔語，其中一隻大公雞的爪子就要劃到文朔語的小腿上，突然一條黑色大蜈蚣飛出來擋在了文朔語的小腿前，公雞的爪子就將它爪到，黑蜈蚣的腸子都出來了。

「小一！」文朔語驚叫道之間，黑蜈蚣小一已經飛出去，被另一隻大公雞叼了個正著，三下五除二就吃進了嘴裡。

文朔語含著眼淚怒了，她撿起地上的的石頭泥土不斷扔向那兩隻大公雞：「滾滾滾，你們這些兇手！」兩隻大公雞被文朔語的氣勢嚇到了，一時間不敢還擊她，踟躕不前。

躲在暗處的大山看見了公雞們怯場了，他就招呼他的小哥們兒說：「妖女放大招了，弟兄們，我們實行C計劃！」

有一個小子很不適時宜地搭了一句腔：「大山哥，B計劃還沒實行呢，怎麼就到C計劃了。」

大山一時間怔了，他心道：「A的後面不是排著C嗎，難道B才是？」

為了不讓他的「部下」知道他沒文化，他拍了一下那個小子的頭罵道：「你丫的敢頂撞老子，老子覺得B計劃沒C計劃好，老子就要實行C計劃怎麼了？」

另外一個不明所以的小子問：「那請問大山哥，C計劃是什麼？」

大山馬上說：「老子不是交代了嗎，大公雞不給力，咱們就抓住那個妖女往死里打！」

「可是大山哥，那不是B計劃嗎？」第三個小子疑惑不解地問。

大山瞬間就石化了，這不就相當於直接告訴他的小哥們兒他根本就不知道B是排在A後面的了嗎。立春拍了那個小子一下罵道：「哪那麼多廢話，上前抓拿妖女去啊！」大山如夢初醒，他大喝一聲下令道：「兄弟們，斬妖除魔，沖！」

七八個男孩從草叢中衝出來，可是他們才衝出來就看到了文朔語黑沉冷酷的臉，這些孩子小小地嚇了一跳。

文朔語眼中露著寒霜，她低沉著聲音罵道：「原來又是你們這群臭小子，你們殺我的朋友，簡直找死！」

男孩子們被文朔語的氣勢嚇得後腿幾步，大山吞了吞口水，也嚇得不輕，但是他平時野慣了，在村裡也稱王稱霸慣了，哪裡肯輸給一個女人，更何況是在自己的「部下」面前出醜，他壯著膽子向文朔語扔了一塊石頭，罵道：「你這個大妖女，你你你以為老子會怕你嗎，你養那麼多蜈蚣，就是個草鬼婆，想要害死俺們全村人，你是個大妖女，你奶奶就是個老妖婆，你的那些蜈蚣就是一群妖怪，你別囂張，我們都是除魔衛道的勇士，今天俺們就殺了你為民除害！」

大山說完又撿起一塊石頭扔向文朔語壯膽，然後其他的男孩都看到自己的頭那麼勇敢，他們也都撿起石頭扔向文朔語，文朔語躲閃不及，就要被石頭砸到，有好幾天蜈蚣飛出來幫她擋，都被石頭砸中飛出去，被公雞啄食，公雞嘗到了滋味，也不再怕文朔語，重新盯上了那些蜈蚣。

文朔語看到自己的寶貝蜈蚣受害，她叫道：「你們都不要管我，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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