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咳血
文朔語才回來兩天後就得到A市大學報道了,想起自己去過的鬼校,她還是有點擔心,不過她想既然8月29日都能變得晴天,相信去學校報道,也一定會不同。
9月1日,還是一樣的迎接新生的典禮,也同樣地,她被分配了去416宿舍,當她提著行李站在這間印著「416」的房間門的時候,心裡怦怦直跳。
她們是一起從鬼校逃脫出來的,這兩天忙著與父親團聚,她還來不及去聯繫她們,再說她貌似也沒有她們的電話號碼,也不知道她們家的住址,好像除了羅麗琪是本市人之外,另外兩個都是外地人。
文朔語將鑰匙插到門鎖那裡,扭動開鎖,深呼吸一口氣,將另外一隻手放在門扉上,打算推開。
文朔語還沒有用力,門就從裡面打開了,文朔語吃了一驚。只見羅麗琪甜美的笑臉出現在門邊,站得稍微遠一點的印映的臉都笑開了花,林碧落的標準淑女笑也映入了文朔語的眼裡。
「歡迎回來!」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那一刻文朔語雙眼噙淚感動不已,她雙手捂著嘴巴,喘著粗氣。
你們都平安無事,你們都回來了,真好,我們又能在一起了。
文朔語跑進了宿舍,四個女孩擁抱在了一起哭了。
「我新買了一台相機,各位美女要不要做我的相機第一批模特呢?」林碧落笑著說。
印映抱怨道:「早說嗎,害人家的大眼睛都哭腫了,怎麼拍嗎?」另外三人都笑了。羅麗琪拿出自己的化妝品說:「這是我新買的防水三天不掉的化妝品,要不要試試補一下妝。」另外兩人都猛地點頭。文朔語窘迫地說:「我,我不會化妝了。」另外三人說:「有我們呢!」
幾個女孩一起在屬於她們的416裡面胡鬧了一天。
美好的家庭生活和愉快的校園生活讓文朔語過了這輩子最開心的一個月,有親人有朋友,她就變得和普通女孩一樣,而公玉長生除了在那天晚上來過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有時候文朔語也怪想念他的,畢竟在她這十九年的人生中,公玉長生雖然毒舌冷漠,可是她卻能感受到公玉長生對自己的關懷,多次的生死相依讓她在心中慢慢接納了這個男人,感覺自己的身邊少了這麼一個人,多多少少都會覺得空落落的。
到了周五晚上,文朔語就要回家去住了,她也很想念奶奶呢。她就簡單撿了一點東西,羅麗琪是住在市區的,於是兩人都在學校門口等車。兩人一邊說笑一邊等車,文朔語突然覺得喉嚨甜甜痒痒的,她不覺咳嗽了好幾聲,然後越咳嗽就越厲害,羅麗琪都嚇了一大跳。
「語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感冒喉嚨痛了?」羅麗琪擔心地問。沒想到文朔語竟然咳得嘔吐了一下,一股腥甜氣息從喉嚨通過口腔咳到了地上,羅麗琪馬上取出一張紙巾遞給她,她拿來擦了擦嘴,羅麗琪驚叫了一聲,文朔語看到了自己擦嘴的紙巾后也驚叫了一聲,兩人叫聲差不多一樣,只不過傍晚時分的學校大門對出的是一條車水馬龍的公路,因此她們的叫聲也沒有人注意。
文朔語低頭看到剛才自己咳嗽的,她馬上將自己手中的紙巾覆蓋在上面,不忍直視。
「語兒你這不像是喉嚨痛感冒啊!」羅麗琪緊張地道。
「麗琪你別緊張,我就是肺部比較熱,才會這樣而已,我在剛上學那幾天就發現了身體不適了,爸爸帶我去看了私家醫院,醫生說我肺部可能受過內傷,黏連體受損,感染了……」文朔語說
羅麗琪不明所以:「我怎麼聽不懂啊,但是我感覺好像很嚴重的樣子,肺部受傷,語兒,你說會不會是在鬼校那時候被傷到的?」
文朔語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剛回來我是沒事的,就是開學后的幾天才發現的。」
羅麗琪說:「那你一定要好好診治,切莫諱疾忌醫啊,可惜孫奶奶不在了,不然就可以讓小映問一下她老人家你這情況了,小映說她的靈魂當時被她奶奶囚禁住了,可是那段經歷她倒是什麼都知道。對了,你可以問你們家的,就是那位高富帥大美男啊,你的契約丈夫。」
文朔語直起身體白了她一眼道:「沒事說他幹嘛,自從回來后就來見過我兩面就不見人了,還有呢,他才不是高富帥,再還有呢,他也不是我丈夫。不理會妻子的男人哪裡配做丈夫。」說道最後面,文朔語的聲音也開始嘀嘀咕咕了。
「喲,我聞到了怨婦的氣息。」羅麗琪壞壞地對她笑著說。
「我哪有怨了,你感冒鼻子失靈了,聞錯了。」文朔語別開頭去羞得滿臉通紅。
「嘟嘟嘟——」正在兩個女孩說笑的當頭,一聲小汽車喇叭聲響起來,文朔語看過去,知道是爸爸的私家車來了。
文朔語對司機昌叔說讓他先送羅麗琪回家,昌叔答應著。兩人上了車,昌叔不動聲色地瞟出車窗外路邊地上被紙巾覆蓋卻已經吸收得紅紅的地方。
「昌叔,好了,開車吧。」文朔語說,昌叔答應道:「好的大小姐。」
文朔語回到文家別墅后,也得開飯了,偌大的餐桌上卻林林總總地擺了很多精緻的菜肴。今天發現餐桌上卻少了一個人。
「爸爸,奶奶呢?」文朔語問。
「你奶奶說有一個信友,千里過來尋她,想她去外地給他做一場法師,你奶奶心軟,就答應了這單生意,前兩天就出外地了。」文明說。
「啊為什麼奶奶沒跟我說呢,我好不容易才回家的,又看不見她,不行我要打電話給她。」文朔語拿起文明送給她的手機,撥打了文一香的電話,一會兒后,文一香接通了電話。
「語兒,是你嗎?」文一香問。
「是我啊,奶奶,你現在在哪裡呢?」文朔語問。
「奶奶陪一個蕭姓的信友去了G市那兒的一個農場,為他們家打齋驅邪,你甭想奶奶,奶奶過兩天就回來了。」文一香說。
「你去得那麼匆忙也不告訴我一聲,還要兩天後才回來呢,兩天後我都得上學了,語兒想念你呢。」文朔語說。
「傻孩子,想什麼呢,你好好陪陪你爸爸,奶奶很快就回來的了,不說了,我還要忙活呢。」文一香顯得有點焦急。
「這麼晚了還要忙呢,奶奶你吃飯了沒?」文朔語問。
「吃過了吃過了,就這樣了。」文一香說完就掛了電話。
文朔語聽到那邊嘟嘟嘟的電流聲,心情低落:「奶奶怎麼這次說話那麼著急,真的很忙嗎,她以前再忙也不會不理我的啊。」
文明說:「我都說了,現在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們倆受苦的,可是你奶奶就是不聽,耳根子軟,禁不住別人的哀求,又重操舊業替人家忙活,我死活勸過了,你奶奶就是不聽。」文明說著嘆了一口氣。
文朔語說:「爸爸,奶奶一向都很善良,誰家求她,她的確是沒有不幫的。」
文明說:「語兒,你也不要擔心,我讓昌叔開車送她去的,還帶上了珍姐陪伴,有他們倆在,奶奶也得到照顧。」文朔語點點頭,說道:「謝謝爸爸,爸爸吃飯。」文明笑著就起筷和女兒一起吃晚飯。
在文朔語發現文一香掛斷了她的電話那一刻,電話另一邊文一香的手機卻隨意地被人丟到一旁,而文一香渾濁的眼珠卻在嘗試著努力睜開想看清楚一切……
夜半,文朔語睡著睡著突然覺得胸口痛,喉嚨甜癢,她不斷地咳嗽著,直接把自己咳醒了,她馬上跑去洗手間嗚哇一聲就吐了一口血。
吐過後似乎感覺好點了,可是她的心卻不斷怦怦直跳,滿眼都是驚懼之色。
突然一個黑影靠近,文朔語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的後背貼上了一個結實卻沒啥溫度的懷裡,隨後骨折分明的白皙手指夾著一粒藥丸冷不防塞到了她的嘴巴里,入口即化,文朔語嚇了一大跳。
她在鏡子中看到了公玉長生的身影,她驚訝地轉過身去看著他,眼裡是又驚又喜,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別這樣看著我,血嫁效應,萬一你死了我也會死的,不然我才懶得救你這麼愚不可及的人。」公玉長生的眼神全是不屑,話語冰冷帶刺,完全給文朔語兜頭一盆冷水,把剛才見到他在心中升起的一團熱情的小火苗全部撲滅了。
公玉長生轉身走出洗手間,文朔語站在原地低頭嘀嘀咕咕地說:「那麼勉強,可以跟我解除血嫁啊,那就不用救了,反正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跟你定下來的,那什麼時候解除了我也一樣不知道了。」
公玉長生折返回來,單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生氣地說:「你再說一遍以上類似的話試試,我就扭斷你的脖子。」
一股大委屈湧上心頭,文朔語緊緊抿著嘴,無聲地抽噎著,脖子很僵硬,都是堵著很大一股氣啊。公玉長生掐住她脖子的手壓根就沒用力,可是她關注不到這點,她關注的是他的態度,為何他每次都那麼凶,以前一言不合動不動就掐她脖子,一不高興就對她動粗折磨她,她都已經包容了他的一切,可是他依然是不可理喻,依然做什麼事情都從來不會理會她感受,就算她只是他的寵物,人家還把寵物寵上天,然而她卻連他的奴婢都不如。
文朔語一咬牙推開他的手,再用力推開他,衝出了洗澡房跑到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蓋住,她死死咬著枕頭不讓自己哭出聲,可是被被子包裹著的她的身體卻在不斷地發抖,都是氣的。
公玉長生走過去,直接將被子掀掉,將她從床上撈了起來,她掙扎著不斷捶打著公玉長生,咬他手臂,企圖推離他不想與他靠近,公玉長生也是超級倔強的,他越是接收到反抗信號就越是想霸王硬上弓,兩人張牙舞爪地都不肯服輸,可是在力量上最終還是公玉長生贏了,文朔語無力掙扎最終累得靠在公玉長生的臂彎中睡著了,公玉長生趁她睡著了,就輕輕為她蓋上了被子,輕輕吸掉她眼角和臉上的淚水,靜靜看著她的睡顏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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