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一頓飯的尷尬
文子白有點驚訝,他問:「陰差不是黑白無常嗎?」公玉長生說:「陰差有很多種,不一定只有黑白無常,黑白無常只是抓拿普通鬼魂的,但是有兩種類型的鬼魂他們比較特殊,分別叫流魂和煞命,而紫衣行者就是專門抓拿這種的。」然後公玉長生就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還對兩個紫衣行者的穿著打扮和外型也說了一遍,文子白從字面上理解以為紫衣行者是穿紫色衣服的,但是沒想到原來是穿的不是紫色,是黑色,一點都不仙氣。
公玉長生覺得文子白和印映很像,都是很愛聽故事的,一聽就都入戲了。公玉長生說了,紫衣行者還當真是穿紫色的,但是是在抓拿這兩種魂魄的時候才會變身,平時呢,都是愛穿什麼就是什麼。他剛才遇到的這兩個喜歡平時穿唐裝,這兩個陰差嗎,估計是民國時期的人,所以死後平時的穿著也是民國風,到了出行的時候才是穿紫色的工作服吧。
文子白對陰間的事情還是好奇的,只是文案局的書籍對於陰間的事情能詳細都不過是紙上談兵,現在能聽到公玉長生說起,他就感覺很有趣了,就好像是在自己眼前展現的一樣。
文子白問:「姐夫剛才讓我放出我的雨傘,到底是為何?」
公玉長生說:「在你的傘中我發現了一個流魂啊,那個女流魂和這個流魂有所交流,我不過是做了順水人情罷了。」
文子白嘿嘿笑道:「姐夫,你當真是順水人情嗎?」
公玉長生也嘿嘿笑道:「不然呢?」
醫院中,文朔語已經發霉了,現在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不長膘才對。
孟婆走下床,坐到文朔語的身旁說:「嘿嘿,文朔語,你現在是不是很悶啊。」文朔語就這麼躺著眼光光地看著天花,點點頭說:「是的,很悶。」孟婆繼續問,她靠近文朔語很近,文朔語都習慣了,這個孟婆就是一個裝神秘的老頑童罷了。
孟婆問:「那你昨天喝了我的湯后,感覺怎樣。」文朔語依然看著天花板說:「孟婆湯,其實聽好喝的。」孟婆說:「好喝啊,那喝完之後這腦門有沒有清涼的感覺。」文朔語回答:「腦門沒清涼,是心涼,涼颼颼的,好悶啊。」文朔語突然大叫,把孟婆嚇了一跳,隨後她又微笑著將準備抓狂的文朔語按回床上。說:「文朔語,心涼了也就對了,嗯,吃晚飯時間到了,我的湯很快就來了。」文朔語說:「你乾兒子不會天天都來吧,沒事情幹嘛,看起來像是個大老闆呢。」孟婆笑道:「是大老闆呢,所以才會煲湯給我喝啊。」文朔語又聽不懂孟婆的話了。
可是,正如孟婆所說,她的乾兒子羋寒果然來了,還是那一個保溫壺,估計也還是那湯。
孟婆看到了羋寒來了之後就坐回自己的床上,笑道:「阿寒呢,你來了,你忙著就不用天天給我送湯了,叫傭人做就行了。」
羋寒依然是笑的如沐春風,文朔語看到這個笑居然也像印映那樣花痴了一下下。
羋寒笑道:「這給乾媽送湯這種這麼重要的工作怎能假手於人呢,來幹嘛,趁熱喝,我還帶了別的飯菜來,喝完湯再吃飯,最容易消化。」他看向文朔語說:「文小姐,想必你也沒吃吧,我把你那份都帶來了。」文朔語不好意思地笑道:「不用客氣的羋先生,我朋友會帶飯菜給我吃的。」
羋寒說:「沒關係啊,你先趁熱吃了我的飯菜,等你朋友拿來的那一頓就當做宵夜咯。」文朔語尷尬地笑笑,不知道怎麼拒絕,皆因這飯盒蓋子一打開那撲鼻的飯菜香味讓文朔語直咽口水。
羋寒看到了她這個樣子就很識相地馬上端了一盒子過去,文朔語看到了這飯菜之後直接說:「哎呀,羋先生你還真客氣,那個,這個,我都不好意思了。」嘴上說著客套話,雙手已經接過了人家的便當盒,並且也接過了勺子,然後已經勺了一勺吃進嘴裡。
文朔語吃完的第一口飯後,她雙眼瞪大了,因為實在太好吃了,她從來沒有吃過那麼好吃的飯菜!
羋寒小心翼翼地問她:「文小姐,怎麼樣,好吃嗎?」文朔語不斷點點頭,羋寒微笑著,並且小心翼翼地說:「語妹妹一直都喜歡吃我做的菜。」「啊?」文朔語問。羋寒笑道:「好吃多吃點吧,我乾媽經常嫌棄我做的。」
孟婆笑道:「有嗎,我一直很愛吃,只是你做太多了,我一個老太婆能吃多少,你做的可是滿漢全席。」
母子二人有說有笑的,看起來就覺得很羨慕,她從小就沒有母親,也從來沒有母親做過一頓吃的給她,奶奶已經相當於她的母親,可是以前奶奶經常要做生計養活他,所以他總是自己做好了飯菜等著奶奶回來,可是奶奶有時候回來都已經很晚了,飯菜可都涼了,能吃已經不錯了,算不上可口。
有時候奶奶會做給她吃,她也會吃得很開心,可是她現在很想做一頓熱騰騰的滿漢全席,和奶奶一起分享,而她也更是很想和自己的親生母親一起分享,然而現在做一頓給奶奶吃都難,更何況做給自己的親生母親吃,那永遠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想了。
文朔語一邊吃著,口中的美食一邊看著這對母子,眼裡洗滿了淚水,羋寒看向她問道:「文小姐,你怎麼了?」
文朔語被問到才發現了自己的窘態他,她擦了擦自己的臉說:「沒有,只是風吹沙子進了眼睛而已。」
孟婆說:「哪裡有風啊?我看你是吃了辣椒吧,我家臭小子最喜歡放辣椒了。」
文朔語驚訝的問道:「辣椒很辣嗎?我也很喜歡吃啊,挺好吃的。」孟婆勾勾嘴角,傻傻地笑了一下,羋寒也臉帶微笑,結果這一頓飯吃完了以後那個送飯的印映還沒有來。
印映打了個電話給文朔語,說她在途中帶了飯過來,卻不小心出了車禍,雖然他沒有什麼事,可是因為那車撞到了前面的人,所以他是目擊證人,警察和交警都過來了,需要他協助調查,所以她說飯撒了一地,人也被扣留著問了半天,他說讓文朔語自己先叫外賣,文朔語搖搖頭就說沒有事了,他已經吃過了,隔壁床的已經給了他飯吃,不然等她早餓死了,印映在那邊不好意思的笑了。
這飯吃了,那碗也總不能讓人家帶回去洗呀,文朔語馬上將自己的飯碗拿去洗手間洗,羋寒追上去了,文朔語說她一定要洗的,羋寒說不用,反正乾媽的也要洗,一起帶回去洗就好了,結果這兩人一來二往的互相推著這飯碗,結果這飯碗就掉到地上了,文朔語嚇了一跳,幸好這是塑料的,這吃了人家的飯還把人家飯碗給砸了,可不好呢。
羋寒看見文朔語急急忙忙地蹲下身去,想要將這一個飯碗撿起來,他也馬上跟著去撿,兩人的腦袋就互相撞了一下。
文朔語都頭暈目眩了,不過幸好也不是很痛,文朔語不斷地道歉說對不起,對方也一直說對不起,結果,兩人又手忙腳亂地去撿起地上的那一個飯盒,然後兩人也不知道怎麼的,這兩雙手本來是撿飯盒的,就變成了互相拉住了對方,這左手拉住右手,右手拉住左手的,兩人瞬間木然當場。
他們同時抬起頭來看著對方,足足看了好幾秒之後,文朔語才想起來,她居然拉住了人家的手,她馬上將手抽出來,也許是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吧,所以他還抓住了文朔語的手,文朔語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呢。」羋寒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失態,然後也不好意思地放開了文朔語的手,兩人現在都已經尷尬不已了。
「那個,您不是文朔語的男朋友嗎,您來看文朔語了?」孟婆的聲音傳來,把還蹲著的兩人拉回了現實當中,兩人馬上站起來,文朔語看向了門邊,但見到一臉發黑的公玉長生,他的眼神射出了駭人的光,他的嘴巴緊緊的閉著,似乎是在隱忍不發那樣,文朔語心想糟糕了,這個醋罈子看到了肯定又是誤會了,又得好說歹說,哄半天。
這男人啊,有時候比女人還更難哄,哄了半天都不知道怎樣才能把他哄下來,人家說女人心海底針,這男人也不為過啊,反正文朔語就是這麼度過這一年半載的。
印映說那是因為這個男人在乎你,眼裡容不下半粒沙子,像他們家老白也是這樣,她雖然滿臉都是嫌棄,可是心裡卻像喝了蜜。文朔語何嘗不是這樣的,於是她小碎步走到了公玉長生跟前,她這個病人都主動地迎了上去了,她撒著嬌,拉著公玉長生說:「長生,你來了,吃過飯了嗎?」
「文朔語,你吃過飯了是吧,吃完飯同樣是要洗手的,更何況是撿了一些髒東西。」公玉長生不由分說地拉著文朔語一下子就走到洗手間去,狠狠地幫她洗著手,文朔語都覺得自己的手被擦掉了一層皮。
而她心裡也十分的尷尬內疚,剛才公玉長生說的話,讓人家羋寒聽到了多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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