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公玉長生的警告
這天午後,文朔語又搶了傭人三姐的活兒來干,她獨自一人拿著吸塵器在偌大的別墅裡面吸塵。
在三樓的一間客房裡面吸著吸著,卻吸到了一雙鞋子上,文朔語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某人的傾世容顏就映入眼帘了。
再次相遇,四目相對,無言凝噎。吸塵器的聲音很大很響,公玉長生首先發話了:「看來你在文家的處境也沒有見得很好吧,文大小姐還干起下人的活兒來了。」
一見面還是那麼冷言冷語毒舌不留人面子的,文朔語就來氣,她低聲說道:「要你管。」
公玉長生跨了一步就到了她跟前,他抬起她的下巴問道:「你說什麼?」
文朔語將他的手拍掉,假裝硬氣起來說:「沒說什麼。」
公玉長生抓住她的手說:「你什麼態度。」吸塵器掉在地上,沒有關掉,聲音也很大,可是兩人距離近卻能聽到對方說的話。
文朔語硬氣起來說:「沒什麼態度。」
公玉長生冷冷道:「你最好明確你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
「我不是你的寵物,也不是你的妻子,我們,什麼都不是!」文朔語打斷他的話,突然大聲地說道。
公玉長生一把掐著她的脖子冷冷說道:「你說不是就不是了嗎,是與不是我說了算。」說完狠話就放開了文朔語。文朔語噙著淚水說:「在龍骨街,我已經把命還給你了,你還想怎樣,我之所以會到那裡去,都是你害的,是那個花人要你救她才拖我下水的,還有我奶奶,被人放到迴音隧道那裡去,差點就沒命了,這一切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也不會經歷這些!」
公玉長生詫異道:「你覺得你一切的不幸都是我帶給你的?文朔語,別大言不慚,在認識我之前你的十九年生涯中你是怎麼過的,你會有今天是這所房子的主人帶給你不幸的,至於那東鄉鈴兒,看似事情與我有關,但是你有帶腦子去想問題嗎,為什麼那東鄉鈴兒被封印了幾千年都不找我,你一在我身邊就找我了,你說,你覺得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文朔語想出口反駁,但是想想又好像有點兒道理,她低著頭細細思考了一會兒,公玉長生就諷刺道:「像你這種榆木腦袋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活了十九年的。」
文朔語不滿地白了他一眼,幽幽說道:「要你管。」「你!文朔語你是要氣死我是嗎?我不管你誰管你。」公玉長生瞪著她說。
「不勞費心,我有家人有朋友,不用你管我。」文朔語就是要氣他。
「很好,硬氣了,看來你這個白眼狼還是挺會過橋抽板的,在那隧道里,我醒來后沒看見你,害我還擔心得到處找你,結果呢,我才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自己在瞎忙活也是多餘的,原來有人在途中一早就等著你過去了,救了你,得到你一句千恩萬謝,你就得惦記著他的人情,以後向你慢慢索債。」公玉長生一字一句娓娓道來,文朔語卻聽得很詫異。
「不是你……救的我?」文朔語低聲小心翼翼地問。
公玉長生的眼神有一閃而過的神色,他似乎在斟酌文朔語說的話。
按照文一香說的,是有一個神秘人救了她們的,文朔語一直以為這個神秘人就是公玉長生,他救了她但是礙於文一香在,所以才偽裝起來救人不以真面目示人,現在聽公玉長生這樣說,那麼救她們的人就不是公玉長生了,那這個神秘人到底是誰呢?
「呵,看來你奶奶沒有跟你說實話,算了吧,反正你也不會相信我說的話,那就讓你自己猜著好了。」公玉長生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昏迷后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而文一香也沒有說實話。
文朔語訝異地看著他問:「你什麼意思?」
公玉長生冷笑道:「字面上的意思,反正不是我救的你,也幸好不是我救的你,不然像你這種忘恩負義的人,不救也罷。」
公玉長生的話非常難聽,她文朔語絕對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今天的對話他就沒有一句好話,她都還沒有說他一心想利用自己,現在他倒好,不斷地找自己茬,文朔語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視他為重要的人,然而對方卻並不把自己當一回事,這已經很難受了,他還要不斷地奚落自己。
「公玉長生,你覺得你不斷損我是很開心是嗎,就算我再怎麼不濟,我也是有尊嚴的,再說,我文朔語並不會忘恩負義,倒是有些人,無情無義,只會利用人,卻滿口冠冕堂皇!」文朔語不太會罵人,口才也沒有公玉長生好,她也只能說出這樣的狠話來了,公玉長生聽懂了,他逼近文朔語問道:「你說什麼,你說誰無情無義,只會利用人?」
文朔語抬起頭來反駁道:「誰問我誰就是!」
公玉長生罵道:「你竟然說我是,你意思是我一直在利用你,還用冠冕堂皇的話來掩飾我自己?」
文朔語也大起聲來說:「就是!」
公玉長生冷笑著,那笑容有點寒人,他說:「我公玉長生要做的事歷來都是直來直去的,花言巧語我不會,巧言令色我也不懂,我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何須掩飾啊,直接利用就是了!」
「你!」文朔語氣得舉起手來就要打一掌公玉長生,公玉長生一把抓住她的手喝道:「我的臉也是你這種女人可以打的嗎!」公玉長生死死地抓住文朔語的手腕,文朔語委屈得不能自已,她狠命地要將手抽出來,奈何公玉長生就是惡狠狠地瞪著她就是不放手。
「你放手!」文朔語掙扎著說:「我不會再讓你利用的,你這個大混蛋,大騙子!說什麼血嫁是我逼迫你的,分明就是你一早有預謀,你就是想控制我,想從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雖然你暫時找不到,可是你相信,假以時日,你一定能從我身上找到答案,完成你主人的心愿,你主人就不會死,就能回到你身邊來了是嗎!」
文朔語這段話說出來后,公玉長生的臉色凝重,他慢慢鬆開文朔語的手,表情詫異,他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主人的,你怎麼知道我主人死了,你還知道什麼!」
文朔語撫摸著自己被抓痛的手腕,流著淚說道:「我能知道什麼,都是你告訴我的,在迴音隧道裡面,你已經表明了你的心意了,是因為我和你主人長得很像,所以你認為我身上有你想要的答案,以此留我在身邊。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可是不管你做什麼,你都不過是想利用我而已,你還說了,我沒有用處了以後,你就會一腳把我踹了,我還以為你會跟他們不一樣,沒想到,你和李木仁還有殷朋覺,都是一樣的!」
文朔語說完這些話后心如死灰,她覺得她的心臟很痛很痛,痛得她都以為它要破裂了。
公玉長生的臉色蒼白,他別開頭去,沒有看文朔語,也沒有說話,這樣的態度讓文朔語更加確信他內心的想法,如果說迴音隧道的時候是因為他產生了幻覺,她還會抱著一絲希望,認為他只是受到控制,其實並不是這麼想的,但是現在自己把話挑明了,他就不敢面對她了,看來這並非是心智受到控制,而是發自內心的。
文朔語冷笑著,她不知道笑什麼,可是也笑不了幾下了,她的心臟痛到都無法呼吸了,她吐了一口血,站不穩差點就要摔到地上來。公玉長生眼疾手快地扶著她以免她被摔到。
「語兒,你怎麼了?」公玉長生的語氣顯得焦急。文朔語說不出話來,就覺得心臟很痛,公玉長生打橫將她抱到客房的床上平躺著,對著她胸前注入了靈力,文朔語慢慢覺得心臟不痛了,呼吸也平穩了,她就這麼躺著緩和。
「好點了嗎?你還是把這個戴上吧,我這次來就是想把這個還給你的,你戴著會安全很多。」公玉長生取出他的長生玉想幫文朔語戴上。
上次在龍骨街173號,文朔語被和進了爛泥地裡面后,長生玉也沒有了載體滾落在泥濘之中,公玉長生去爛泥地找她,只找到了這塊長生玉,他就斷定她一定死了,想著把自己的命還給她。
文朔語看到這塊長生玉后,以及此刻的公玉長生后,她心內思緒百千,既然你都已經承認了你是利用我的,你也說了利用就直接利用不會掩飾你的行為,那你現在的惺惺作態又是怎麼回事,說一套做一套嗎,公玉長生,別讓我看不起你!
文朔語抓住公玉長生的手,公玉長生不解地看著她,她一把奪過長生玉,將長生玉扔到地上,玉佩掉到地上沒有碎裂,可是那骨碌碌的聲音哪怕是在吸塵器如此煞風景的巨大聲響之中,也讓人聽起來心碎。
公玉長生盯著地上的長生玉,直到它停止了滾動平躺在地上,公玉長生點點頭道:「我知道你此刻一定是對我充滿了憎恨,我不會勉強你接受我的……」公玉長生回頭看著床上的文朔語,那表情帶著肅殺:「……反正我也不稀罕,不過一隻寵物,不聽話的要來何用,你這寵物,我、不、要、了!」
公玉長生站起來,手一吸,長生玉就到了他的手上,他背對著文朔語說:「最後給你一句忠告,你父親不是好人,他利用你比任何一個人還要多,還有你奶奶,也許不算是害你,但是她的行為和害你沒有什麼區別。」
「你胡說八道。」文朔語坐起來說。
「愛信不信,你的事從此與我無關!」公玉長生拂袖而去,他的身影消失在她跟前後,整個室內就只剩下吸塵器發出了很大的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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