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親爹又如何

「手心手背都是肉？那就可以無視法律，無視人命的嗎？她最好別讓我和季叔叔找到直接的證據，我告訴你，我可沒有你這樣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小人兒的霸氣跟自己的媽咪倒是如出一轍的，當自己至親的人受到傷害時，都是會直接從小白兔變成刺蝟的。

「讓我來處理，好嗎？」如果是以前，卓凌川一定會覺得很可笑，一個五歲多的小毛孩而已，說這些話聽著都只會是一個笑話。

但現在，他不會這麼想。這是他的兒子，不僅繼承了他那傲視一切的脾氣，還有著不可忽視的智商。

更重要的，他不得不承認，慕容果兒將他教育得很好，這孩子是非分明，小小年紀，身上所展現出來的霸氣，已經讓人不敢直視。

「讓你處理？上一次就已經讓你處理了，你處理出什麼結果了？讓你處理的結果就是這個女人又派人來殺我和媽咪一次！你知道剛才是什麼情況嗎？你不知道吧，那混蛋的槍口已經對準了我，是媽咪將我撲倒，季叔叔及時出現對那個混蛋開了槍，我和媽咪才逃過這一劫的！否則，就算第一槍打不死我和媽咪，讓那混蛋有機會開了第二槍，你覺得，我還能坐在這裡跟你說這些話？手心手背都是肉是吧？那你就給我滾到一邊去！」反正他就沒瞧上過這個老子，保護不了他和媽咪就算了，還整來這麼多危險，他要這樣的老子幹嘛？

「小總裁先消消氣，這件事情和郁氏有關，未必就是二小姐指使的，先等我們查明再作決定，好不好？」莫宇已經打完了電話，已經讓人去查，他這麼說，只是不希望這父子之間的隔閡再加深。今天的事情，明白人心裡都清楚，跟卓凌雪，脫不了干係。

「看在莫叔叔的份上，我給時間你們查。」小人兒看了眼莫宇，又看了眼卓凌川那內疚和懇求的眼神，終是強悍不起來了。

「好，查清楚之後，我會儘快給你們一個交待的。」卓凌川急忙應著，但，他和莫宇一樣，都心中有數，只是，不管如何，也總算讓他有時間查明一切，有時間，想想該如何保得住自己妹妹的命。

「還有你那母親！讓她離我媽咪遠點兒！否則，下次，可就沒今天走得那麼輕鬆了。」小人兒突然轉了話題。今天藍美梅說的那些話，可是把小人兒氣得不輕的。

「我替她，向你和你媽咪道歉。」卓凌川不想反駁這個事情，他也沒有理由去反駁。今天自己母親所說的話，的確太過傷人心。

「不需要，只要她離我們遠點兒就好。今天季叔叔沒說話，不代表他沒生氣，他只是因為知道媽咪有能力應對而已。你應該知道的，在季叔叔的心裡，他把媽咪看得比他的命還重要。」小人兒把該說的都說了，這樣一來，以後那些作死的人要是還出現，他也不必再手下留情了。

「在你的心裡，季展言，就比親爹還重要嗎？」卓凌川知道，這些年都是季展言要他們母子身邊，小人兒跟季展言親近是理所當然的。

只是，作為孩子的親爹，看到自己的兒子眼裡心裡只有一個季叔叔卻沒有他這個老子的存在，多少還是讓他不知道該怎麼接受這個事實。

「親爹又如何？你是我親爹，可你為我和媽咪做過什麼？怎麼，你也打算讓我媽咪給你當情人？」小人兒話說到最後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我沒有這個意思。」慕容果兒這樣的女子，怎麼能用情人這樣的字眼去污辱她。

「我不管你什麼意思，你要說，你要追我媽咪，我沒意見，但，你要是敢打著什麼讓我媽咪當你情人，或者娶了我媽咪，讓陸絲然當情人這樣的主意，那麼，你有多遠，就滾多遠。」小人兒突然覺得，其實，他除了個子小，年齡小之外，他思想真的夠成熟的了。瞧，連他們大人的思想，他都能摸得透切。

「我……我沒有這樣的意思。」卓凌川不得不說，他的腦海中確實閃現過那樣的想法。讓慕容果兒給他當情人的確是一種污辱，他想過，陸絲然善解人意，又溫柔，也許她能同意自己娶了慕容果兒，跟她沒名沒份地過。

但，只是這樣的念頭，他就覺得自己不配做個男人。

這樣做，不僅對不起陸絲然，也是對慕容果兒的污辱。

可是，如今的他到底該如何？他似乎越來越對慕容果兒感興趣，可是理智又告訴他，陸絲然等了他八年了，他不能辜負了她。

「哼。」你有沒有都寫在臉上了。還好當初就沒瞧你，要不然，讓媽咪嫁給你，真是吃了大虧了。

父子倆的交流算是告一段落，房間里，季展言也已經替慕容果兒包紮好傷口。

慕容果兒脫去了上衣，直接一個浴巾裹著胸前，整個肩膀都露在外面，方便季展方包紮，現在包紮好了，季展言很自然地轉過身，等她把衣服穿上。

事實上，他已經將衣服給她套進了脖子，也小心地將她受傷的手放到了袖子里，慕容果兒要做的，只是拿掉浴巾，將衣服拉下來，就可以了。

「季展言，脫。」慕容果兒拉好了衣服，站了起來，直接對著季展言說道。

「我只是皮外傷。」季展言自然明白她的話，她是在關心他。

「脫。」皮外傷還是什麼，她會看。

「是，脫。」季展言知道，他是坳不過她的。她認定的事情，不親自去證實，是不會甘休的。

上衣脫下，包紮在胸口上面的紗布已經沾滿了血，慕容果兒一隻手小心地拆開紗布。

「我自己來就可以，你別亂動，會弄到你傷口的。」季展言阻止著慕容果兒的動作。她自己肩膀上就有傷，手不適合亂動。

「閉嘴！」就知道她肩膀上有傷，他自己傷成這樣了，他怎麼就不知道注意一下？

如果剛才不是她敏感，發現了他的動作比以前緩慢了一個節拍，察覺到他可能受了傷，不讓他繼續追龍浩磊，只怕他都玩命追出去了。

受了傷的人，怎麼斗得過一個不要命的殺手？

小心翼翼地將紗布拆了下來，胸口上那傷口處，已經爛掉的皮，露出著血肉，對，血和肉。看得慕容果兒瞬間倒吸了口氣，眼淚不知不覺地就哇哇地往下掉。

「果兒，別哭，只是皮外傷，真的皮外傷，沒有傷到內髒的，別哭。」季展言看到慕容果兒掉淚，也急得慌了手腳。他最見不得她哭了。

「季展言，你真當自己鐵打的啊！都傷成這樣了還皮外傷！你特么的，趕緊給我滾去醫院！」慕容果兒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打掉季展言要替她擦眼淚的手，然後自己動手，想要給他的傷口消毒，上藥。

「你別動，我讓陳一景進來幫我上藥，你別動。乖。是我的錯，我不該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的，我錯了，我改。你別哭了。」季展言知道慕容果兒是在關心他，她因為他受傷而哭，他其實心裡現在美滋滋的。

只是一想到這個情商負數的丫頭一會兒肯定會說：我的好哥們受傷了，我當然會哭……他就，默默地再給自己加了把油，堅持。早晚他的等待會把她負數情商提升到及格位置的。

當季展言赤裸著上身打開了房門，那胸前幾近血肉模糊的樣子，還是讓坐在那裡的卓凌川和莫宇倒吸了口氣。

「季叔叔！你受傷了！」小人兒已經跳著起身，直接撲向季展然的身邊。

「睿睿，我沒事兒，小傷小傷，睿睿，替季叔叔喊一下陳叔叔好不好？」季展然知道這孩子的心智很成熟，不會被嚇倒，但，不管怎麼說還是孩子，季展言不由得內疚了一下，他應該先拿衣服把傷口遮一下的。

「好！陳叔叔！陳叔叔！」小人兒也不用考慮其它，直接一邊喊著，一邊往門口跑。

正在外面收拾殘局的陳一景，聽到小人兒那誇張的喊叫，嚇得兩腿都哆嗦了，想都沒想就往屋裡跑。

「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那混蛋又回來了！」陳一景沖著進來，扛著槍就是往廚房方向的窗戶去。

「沒有沒有，是季叔叔，他受傷了，你趕緊給他包紮一下，要不然，他要是掛了，我媽咪怎麼辦！我就沒后爸了！」小人兒急忙拉著陳一景，往季展言的方向看。

終於，陳一景在看到季展言身上那壯觀的「皮外傷」之後，冷靜了下來。

「老季，你要不要這麼誇張！博同情啊！」陳一景聽著打趣的話，手已經放下了槍，接過慕容果兒遞過來的包紮工具，開始小心地替季展言消毒了。

「還是先坐下再弄吧，這樣站著，多難受。」慕容果兒指了指沙發，讓季展言坐到沙發去。

季展言哪裡有二話，乖乖地聽話往沙發坐下。然後由著陳一景替他包紮。

「老季又玩命了。」陳一景一邊包紮，一邊嘀咕。

季展言的心思，他們又怎麼能不懂？每回的任務，季展言都恨不得以最快的速度解決，然後回來守著慕容果兒。

所以，每回，他都是玩命地在完成任務。

「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就給我滾出去！」慕容果兒看著陳一景替季展言包紮，她轉身回了房間。

她不喜歡看到他受傷的樣子，心裡難受。所以，她得一個人呆會兒。

卓凌川看著季展言身上的傷，想起他剛才進來時，季展言正在和殺手打鬥時的樣子，他總算明白，為什麼季展言可以得到他兒子這麼高的評價，而自己這個當老子的，卻得不到兒子的半分認同。

他，的確比不上季展言。

卓凌川向季展言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便和莫宇一起離開了。

作為老子，他真的該做些什麼出來，給他兒子一個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