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影衛
這個人的這句話一出來,夏初桃就愣住了,她定定的看著自己眼前的人,心裏面很是疑惑。
夏初桃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要說這樣的一句話,心想:我認識他嗎?
夏初桃甚至把自己目前知道的人都跟眼前的人比對了一遍,卻是搜尋無果。
「你到底是誰?」
夏初桃在意識到這個人可能認識自己之後,心裏面立即是警惕了起來。
這個人明顯認識夏初桃,但是夏初桃卻是對他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所謂「敵在暗處,我在明處」,夏初桃覺得不得不防。
「你猜?」
哪知那人卻是笑了笑,這麼回了一句,著實令夏初桃感到意外。
這個時候夏初桃注意到這個人的眸子很是眼熟,長如蝶翼一般的睫毛眨了眨,在月光的照射之下投射出了一排扇形的陰影。
夏初桃猛地反應了過來:這樣秀氣的眉眼……自己眼前這個身法厲害的黑衣人居然是個女的!
「你是女的!」
夏初桃捂住自己的嘴巴尖叫出聲,為自己的猜測感到吃驚。
「呵。」
那人眉毛輕輕一皺,一聲笑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她直起了身子,淡淡地說了一句。
「好好保住自己的小命吧,我可不能每次都出現的這麼及時。」
「小娘!小娘你怎麼了!」
正當夏初桃打算在看得更清楚一些的時候,門口守夜的兩個婢子終於是反應了過來,推門闖入,看到一地的屍體以後尖叫了出聲。
兩個人都是驚魂未定,在反應過來之後的第一件事情都是看向了坐在床榻邊獃滯的夏初桃。
「小娘!你沒事吧!」
夏初桃這才發現一會兒的功夫,那個人就不見了。
她有些責怪地看著兩個驚慌失措的小丫頭,不滿地道,
「早些時候不知道幹什麼去了,這個時候來把人給嚇走了。」
「什麼人?小娘你在說什麼啊?」
碧珠的膽子本來就很小,看著一地的屍體,再加上夏初桃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話,碧珠的心裏面是更怕了。
兩個人踩著一地的屍體,顫抖著來到夏初桃的面前,跪了下來。
巧雲比起碧珠倒是淡定許多,驚嚇過了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到底是跟在夏初桃身邊經歷了生死的人,現在這些比起來也不算什麼。
「也不知道怎麼的,原本我跟碧珠在外面守著夜,莫名其妙地就睡了過去。」
巧雲在極力地記起之前的事情,但是零零散散的,更多的就怎麼都想不起來。
「對對對,後來就聽到小娘叫了一聲我們兩個就醒了。」
碧珠連忙將話接上,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
「結果一進來就看到這麼多死人,真的是嚇壞奴婢了……」
碧珠委屈巴巴地看著夏初桃明顯是被嚇得不輕。
「小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也不清楚……」
夏初桃定定地看著一屋子的屍體,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去跟自己眼前的兩個人解釋。
她只能夠把自己之前見到的都說一遍,兩個丫鬟面面相覷,似乎也沒有從夏初桃的話裡面回過神來。
「婢子突然想起來,傳聞將軍的身邊有十二個得力的下屬,一個個的都是可以一打十的好手。」
巧雲這個時候冷不丁的這麼說了一句,引得碧珠還有夏初桃的目光同時投向了巧雲。
「這十二個人還沒有人見過真面目,都是將軍安插在暗地裡的影衛。只有在必要的時候才會出來。」
碧珠很是認真地聽著,隨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那巧雲你的意思是剛剛救了小娘的人是將軍的影衛?」
「也不是沒有可能,將軍把小娘安放在這郊外的宅子里,今天我們根本沒有辦法護住小娘的安全。」
巧雲那清晰冷靜的邏輯在這個時候更是顯現了出來,將這些事情分析的頭頭是道甚至讓夏初桃都覺得很有道理。
「將軍本身事務繁多,這宅子又離將軍府有一定的距離,將軍不可能為了保護小娘的周全來來回回的奔波。所以我猜測將軍一定是安排了一位因為在小娘的身邊保護。」
「這般身手敏捷又神出鬼沒的人物,除了影衛還有誰呢?」
「那我覺得一定就是那影衛!」
碧珠覺得巧雲說的可太有道理了,
「將軍上來都看重小娘安排一個影衛來保護想著也不過分,這也體現出來了,將軍是真的很看重小娘你呢。」
夏初桃聽著巧雲細心的分析並不是覺得沒有道理,可她卻有一個細節沒有告訴她們兩個——那就是剛剛那個就自己的人是一個女的。
假如真的就像巧雲說的那樣,這個女的是傅凜手下的一名影衛,那麼她跟傅凜的關係又如何?
想來想去夏初桃覺得這個事情實在是頭疼,於是便對碧珠還有巧雲說,
「先別管了反正這次的事情就是有驚無險,你們兩個去找幾個力氣比較大的人,趕緊把這裡處理一下,不知道的話別人還以為我在這裡幹什麼了。」
「是。」
碧珠跟巧雲自然明白,領了夏初桃的命令就下去了。
而細心想著這件事情的夏初桃卻沒有發現窗外正有一雙眼睛,幽幽然地盯著自己。
將軍府,傅凜書房。
傅凜正在案前看著自己手裡面的兵書,他悠然自得地靠在椅背上,手微微的扶住前額,似乎是在等著什麼。
下一秒一抹黑影便從房梁躍下,恭敬地跪在了傅凜的面前。
傅凜不聲不響的打量了一眼自己案台上燃燒著的香,隨後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似乎是打趣那般地說道,
「這麼短的時間就回來了看來這是的對手根本就不夠你塞牙縫啊。」
「將軍說笑了。」
那人說著扯下了臉上的面罩,展現在傅凜面前的那一張臉,赫然是滿春!
「天天在將軍府養尊處優,身法還是慢了一些。」
滿春說的帶著一絲慚愧,當時到底是出手得慢了一些,不然的話也不至於把夏初桃嚇成那樣。
「當時覺得將十二影衛之一的你安插在府里做這麼一個無聊的將軍夫人很是屈才,當時卻發現你管家也是有方啊。」
說著傅凜將自己手裡的手放了下來,帶著一絲探求似的的看著滿春,問道,
「這次的人是誰派來的?碎玉?」
「不是她。」滿春矢口否認,「這些人身法力氣都了得,我覺得都是打過仗的人。這樣的人碎玉要是想找到,怕是很難。」
「哦?這麼說來?」傅凜眯了眯眼睛,眼底留過了一束不易察覺的精光。
「是的,很有可能是『那個人』」。
滿春說的很是隱晦,似乎很忌諱提到的人的姓名。
「你說他一次又一次的,到底在試探著什麼?」
傅凜這般說著,扶著扶手的手確實忍不住的稍稍用力。
「如今內外不安,想必是有自己的憂慮吧。」
滿春沉聲道。
「也罷,我們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好了。」傅凜不再去想這事,隨後又問。
「之前要你去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已經調查清楚了,這件事情雖然表面上是玉聲做的,可是去拿紅花的人確實是碎玉。」
滿春將自己的調查如實上報,這個結果其實她與傅凜都不覺得意外。
「呵,老夫人才剛剛把她推舉上來,就敢動如此大的手腳。」
傅凜一聲冷笑,對於這樣子的人他向來都是不屑。但是碎玉偏偏動了夏初桃,這件事情上他也就不會這麼輕易地翻篇了。
「既然證據都收集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攤牌了。」
傅凜說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背著手走到了窗戶邊。
今晚的天,黑蒙蒙的一片竟然看不到一絲的光亮,實在是壓抑得很。
「借著這件事情,那老婦也該下台了。」
傅凜回過頭這麼對滿春說了一句,
「到時候就把桃兒接回來,將軍府的一切事宜由你接手。」
「是,滿春樂意替將軍效力。」
滿春抱拳,回答得恭敬。
皇帝寢宮。
只見寢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宮燈瑩瑩,暗香四溢。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懸著鮫綃寶羅賬,帳上遍綉珍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簾動,如墜雲山幻海。
皇帝見來人了,一把將自己身邊的美人推開,略整衣袍,慵懶地開了口,
「如何?」
「稟皇上,沒有得手。本來是十拿九穩的,奈何用那「青玉鏢」的人應該是十二影衛的『鶴立』,我們那些人根本不是影衛的對手。」
「哦?」皇帝的眉頭稍稍地一台,一抹譏諷的笑,
「傅凜啊,傅凜,這個女人居然寶貴到你派一個影衛去保護么?有意思。」
「既然如此的話,你們都暫時先別動手了,影衛在側你們也不好下手。」
「是。」
「美人啊。」這個時候皇上撩起了自己身邊的美人的下巴,玩味地捏了捏,問道,
「你喜歡什麼節目啊?」
「臣妾最喜歡宮宴了!」那美人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嬌嗔答道。
皇帝抬了抬眉,釋然笑出聲。
「宮宴?宮宴好啊,到時候邀了鎮國大將軍一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