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抗拒
「的確是奴婢辦事不利,梔兒不能夠為主子分憂,是奴婢的不是。」
梔兒知道自己兩次失手,壞了敏嬪的計劃,的的確確是逃不了責罰的。
但即使是這樣,她的心裏面還是由不住害怕。
敏嬪發起火來也是著實恐怖,以至於現在就跪在敏嬪的面前卻是連抬頭都不敢看一眼。
「知道自己沒用就好……來人啊,拉下去打了三十大板再說。」
梔兒的臉色一變,倒是不知道敏嬪居然是想著這般懲罰自己。
那三十大板要是落在自己身上,指不定什麼時候才可以下床走路。
她連忙是爬到了敏嬪的身邊,抱著敏嬪的腿哀求道。
「主子就繞了奴婢吧,奴婢下次不敢了,奴婢下次一定好好地完成主子交代的事情。主子莫要打這三十大板了,主子身邊缺不了梔兒,這三十板子要是挨了下來,只怕是不能夠好好地做事了。」
敏嬪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梔兒,擺明了是沒有將梔兒的這句話給聽進心裡去。
「倒是好像說的本宮離了你就不中似的,你可是真的會抬舉自己。」
「來人,拉下去。」
梔兒掙扎無果,只能夠是眼睜睜地看著旁地人將自己給拉了下去。
庭院外的梔兒的挨打聲一直傳來,哭著嚎著,在敏嬪的耳邊響著,敏嬪聽著心中也是無比的煩悶。
明明有兩次完美的機會能夠徹底的除掉夏初桃,可就是不知道這梔兒從哪兒找來的酒囊飯袋,實在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主子饒命啊!主子饒命啊!」
外面的梔兒一直求著饒,聲音凄厲,這般的叫喚下去只怕也是要驚動到其他人了。
想罷,敏嬪抬了抬手。
「罷了,別打了,差不多就行了。」
聞言,外面的人停了下來。
梔兒艱難地從受刑的板凳上爬下來,拖著被打的幾乎半廢的腿來到了敏嬪的面前。
「主子……」
敏嬪本就氣悶,瞧著梔兒這般凄楚模樣只覺得是心煩。
「下去,吃著疼就給本宮受著。」
梔兒只覺得心中委屈,只能夠是點了點頭,哽咽道。
「是……」
而夏初桃此時在清泉殿也終於是可以出門走走了,之前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裡面,總覺得是氣短胸悶的。
她試著在院子裡面蹦躂了幾下,覺得自己的身子重新恢復這般輕盈狀態的感覺可真好,總覺得好像整個人都是通透了。
她笑著看向金玲,那般的表情倒像是個孩童的那般。
「金玲!你瞧瞧我。」
金玲滿臉無奈地看著精神煥發的夏初桃,還是有些擔心夏初桃的身體。
這段時間夏初桃的身體是見好,但是卻落下了夢魘的毛病。
按照夏初桃的說法,總覺得好像是有人在掐著她的脖頸似的,讓她呼吸困難。
夏初桃有時候夢魘是成宿成宿地睡不著,難得她今天有這般的精氣神。
她看著夏初桃,也是淡淡地笑了笑問道。
「姑姑這是怎麼了?」
「你快看我現在有沒有恢復好?臉色還難不難看?」
金玲無奈地扶額,看到夏初桃現在的模樣和越發紅潤的臉頰,倒是覺得多半沒有什麼大礙了,好在都是挺了過來。
「姑姑現在看起來倒是大好了,之前都是白著臉,看不到一絲絲的血色,婢子都擔心姑姑的身體會不會就因為這件事情垮了。」
夏初桃聞言,眼珠子是滴溜溜地字啊眼眶裡轉了一圈,見到這般,金玲便是知道夏初桃怕是有自己的主意了。
「那我……就去看看紀貴人?」
金玲:……
之前好幾次都是夏初桃仍舊蒼白著個臉,就想自己偷偷地去找紀貴人。
但是很快就都被金玲給發現並且揪了回來,畢竟還是夏初桃的身體要緊,而且紀貴人從那次之後就一直昏迷著,後面又是挪回了未央宮照顧,更是難去了,所以金玲怎麼地都是緊緊地盯著夏初桃。
所以夏初桃一消失在金玲的視線中,超過一刻鐘,金玲的心就不安定。
「姑姑為何定是要去看那紀貴人?」
夏初桃一怔,倒是有些不相信這樣的話是金玲說出來的。
「紀貴人為我擋了一刀,如今昏迷不醒,去看看她也是理所當然的。」
夏初桃卻一直都是抱著自己的這個想法,她至今都因為紀貴人給自己擋了一刀而心存不安,總覺得是自己害了紀貴人。
「這樣的事情,其實怪不得姑姑。那個時候姑姑是昏迷狀態,若姑姑清醒著,那紀貴人本就不會受著這一刀。再說了姑姑,之前紀貴人小產的事情,她不分青紅皂白地就說是姑姑做的,姑姑在牢里吃了多大的苦頭,只差是沒有死在牢里了。」
「要婢子說,那一刀著實是巧,指不定就是紀貴人自己的報應。」
夏初桃有些意外金玲居然會說出這般尖銳的話來,簡直就是揪著紀貴人之前在牢里對自己的那些作為不撒手了。
「你這般說話就是犯上了,到底是誰叫你這般會溜嘴皮子的?」
「我就說你個死丫頭為什麼死死地揪住我不給我去看紀貴人了,合著你還記掛著這件事情呢?」
金玲瞪著眼睛看著夏初桃。
「怎麼就不記著了?姑姑在牢里給她打了個半死,絲毫不顧及姑姑以前對她的恩遇,不記得姑姑對她的好。那她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地這般直接跟姑姑翻臉,說明了就是在她眼裡姑姑跟她的情誼也就是這般薄的,實在不是什麼稀罕物件。」
金玲說的是難聽,但是卻的確是這個道理。
在牢里的時候夏初桃的心裡也很是悲戚,自己在幾個的心裏面居然是這般地不被信任,只是被別人動了這麼點的小手腳兩個人的情誼就被挑唆完了。
「好了,話不能夠這麼說。」
夏初桃卻是擺了擺手,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面多費心思去想。
「你之前也是說了,她在牢里打的我半死,可之前她又為了我差點丟了命。你看,兩個人一件事情抵一件事情,扯平了。」
金玲語塞,若夏初桃是這麼說,她倒沒辦法繼續攔著夏初桃了。
「你呀,這樣的話還是少說吧。」
夏初桃也是知道金玲這般戾氣都是為了自己罷了,嘴巴上也是不好責怪,只能夠是這麼說了一聲。
「好了,趁早,過去未央宮看看紀貴人,順帶啊,去看看敬輓。」
說著夏初桃的臉上便是泛起了笑意。
「我在清泉殿養了那麼久,天天對著的都是藥罐子,滿身都是藥草氣,實在是熏死個人。我都快忘了敬輓身上那香香甜甜的味道了。」
聞此,金玲倒也沒有辦法繼續說什麼,只能夠是由著夏初桃去了。
「那便是依著姑姑說的,去未央宮看看。」
夏初桃這才是滿意地笑了笑。
「替我更衣吧。」
兩個人一路上來到了未央宮,卻是看到未央宮是出奇地安靜,大門兩旁甚至都是沒有人。
夏初桃跟金玲兩個人相視一眼,金玲道。
「我還以為只有清泉殿是冷冷清清的,倒是想不到未央宮也是這般地蕭條。」
夏初桃這段時間都是在清泉殿調養,對於未央宮的事情更是知道的少之又少,也不知道這裡是發生了什麼。
她只是道。
「進去看看吧。」
金玲點了點頭,攙扶著夏初桃進了去,結果恰好是遇上了端著臉盆出來的珍珠。
珍珠見到夏初桃來了,神色有些古怪,但是還是將自己手裡面的東西給放了下來,畢恭畢敬地對著夏初桃行了一禮。
「姑姑。」
夏初桃見著珍珠是消瘦了不少,應該也是這段時間受了不少的苦。
「你們家主子怎麼樣了?」
珍珠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夏初桃,這才是道。
「回姑姑的話,主子依舊是沒醒,奴婢正打算給主子打誰擦拭身子。」
夏初桃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我跟金玲進來的時候,也是覺得意外,怎麼那麼大一個未央宮是冷冷清清的,難道也沒有人手幫你嗎?」
珍珠卻是苦笑道。
「倒也不是,下人們都是被奴婢給遣散到偏殿去了,這內殿的事情經不得他們的手,奴婢經歷了這麼一件事情過來,是真真地不放心了。」
夏初桃聞言也是覺得有道理,卻又不得不覺得珍珠是真的用心在照顧紀貴人。
「你倒是個有心的,我方便進去看看你們家主子嗎?」
珍珠似乎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讓夏初桃進去。
片刻她才是說。
「主子好容易是從清泉殿回來了,如今是在未央宮靜養著,姑姑來的心意珍珠替主子給收下了。但是至於進去看主子,姑姑大可不必攪了主子的清凈。」
聞言,夏初桃的臉色一變,心也是沉了下來。
金玲卻是聽不下去了,只覺得珍珠在夏初桃的面前說出這般的話來簡直就是放肆。
「珍珠,你這是在說什麼呢?」
她很不解為什麼珍珠突然之間會這般地抗拒夏初桃。
但是珍珠卻好像是沒聽到似的,只是直言道。
「該說的奴婢都是說了,奴婢敬姑姑曾經是尚儀局的尚儀,也是幫襯了未央宮不少,便是不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