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這腿是不想要了?
夏初桃手裡捏著黑白棋子,圓潤溫涼,一下沒一下地來來去去地在棋盤上敲著。
碧珠掀開帘子進來,引進來了一位看起來要比壽田高大上許多的男人。
「小娘,壽霖帶來了。」
碧珠恭敬地行完一禮,跟夏初桃稍稍微的眼神交匯,就退下去了。
夏初桃看了看自己面前站著的壽霖,看起來面相極凶,體格又是健壯,翠煙在這樣的一個男人的面前根本就不可能有反抗的能力。
想著,夏初桃還有意地在壽霖的身上打量了一番,依稀看到了壽霖衣領下面遮擋住的疤痕。
即使是有意地遮擋,但是夏初桃還是看的出來一些貓膩。
夏初桃穩住自己的心神,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情感,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
只見那壽霖也是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夏初桃,下一秒臉上立馬是出現了討好的笑。
「聽說小娘找我,不知道小娘有什麼吩咐?」
夏初桃心裡冷笑一聲:變臉倒是變得挺快的。
「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
夏初桃慢慢的將自己所裡面的棋子放回了一邊的罐子里,笑吟吟的看著壽霖。
「只是聽說你做事得力的很,並想來瞧瞧。」
「如今整個將軍府這麼大,就靠我跟夫人來操手,你這般得力的,應該好好賞一番才是。」
聽到夏初桃這麼說,壽霖喜上眉梢,連忙是笑著回話,
「小娘哪裡的話,下人們們伺候主子應當的。」
「賞是一定要賞的,這樣其他的人才會向你看齊。」
說著夏初桃拿出了那一枚玉墜子,攸地就在壽霖的面前拎著給他看,壽霖的臉色在這一瞬間就變了。
他的眼神也是瞬間變得很是兇狠,但是似乎是礙於眼前的夏初桃,他好像在極力的壓制著什麼。
「這玉墜子你可認識?」
夏初桃自然將他這一切的表現都記在了眼裡,冷冰冰的這麼問了一句。
壽霖似乎是調節了很久自己臉上僵硬的肌肉,這才是拚命地擠出來一個笑容。
「恕小的眼拙,小娘手裡面這一枚玉墜子我並不認得。」
「哦?那可真是稀奇了。」
夏初桃笑了笑,覺得眼前的壽霖也真是大膽,在她的面前說謊連草稿都不打一下。
「這枚玉墜子你弟弟壽田卻說是你的,說是你娘給了你們兩兄弟人個一枚。」
壽霖的目光垂了垂,夏初桃可以看到壽霖的拳手在身側是微微地收緊又放下,好像是在極度地隱忍。
夏初桃收回自己的目光,不管不顧。
夏初桃邊說邊打量著自己手裡面的玉墜子,語氣裡面夾著几絲打趣。
「壽田還說這玉墜子你之前可是一直帶在身上不離身的,我之前並不知曉這是誰的玉墜子,直到是在你弟弟身上看到了一模一樣的一個墜子。」
「我就覺得奇了怪了,竟然這枚墜子你從來不離身,為何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卻一點兒都不想去找?」
壽霖的眼神在急劇地變化,夏初桃感覺到這些複雜的情緒在他的眼裡就像是電光火石的一般來回的交錯著。
但是很快這樣的表情又再次的沉靜了下去,壽霖笑著走到了夏初桃的面前,
「可能是我剛剛看到不清楚,小娘給我仔細看看。」
夏初桃也不怕,只是拿著這個墜子擺在壽霖的面前,面無表情。
壽霖一笑,退後,撓了撓後腦勺,
「方才是沒有看清楚,現在算是看清楚了。小娘手裡面的這個墜子的的確確是我的。」
夏初桃冷哼了一聲,慢慢地說,
「你可知道這個墜子我是從哪裡拿到的嗎?」
壽霖抬眼狠狠地盯著夏初桃,但是卻沒有說話,但是夏初桃能夠感受到這個人全身上下的氣場都變了。
「是從死了的翠煙手裡……」
夏初桃說到這裡聲音都在顫抖著,她沒有辦法想象翠煙死之前到底經歷了什麼。
從這麼高的獅子橋上面掉下去,也不知道她當時的心情是怎麼樣的。
一定很絕望吧……
壽霖的表情徹底一變,但是他似乎並不打算承認這件事情。
「小娘在說什麼翠煙不翠煙的,以前小的在別的院幹活,根本就不認識什麼翠煙。」
「知道翠煙也是在她死了以後,畢竟當時這件事情鬧得整一個將軍府人心惶惶的。」
壽霖瞟了一眼夏初桃手裡的墜子,卻依舊是說的面不改色。
「至於小娘手裡面的墜子,嗐!這又有什麼?之前我那墜子剛剛好就是不見了,說不定是誰拿了呢?」
壽霖的嘴硬還真的是讓夏初桃拜服,都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了,還能夠在自己面前這般淡定的周旋,夏初桃很難去想象這個男人是不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做這樣的事情。
「我早就聽聞小娘精明大義,要是為了這一個小小的墜子,就直接把罪名蓋到我的頭上,未免顯的太草率了一些。」
夏初桃冷笑,
「你這可是在威脅我?」
居然還能夠拿這些名譽來壓著自己,夏初桃當真是覺得自己眼前的壽霖不簡單。
「小的只是一個府里打雜幹活的,威脅小娘這些事情什麼的,我哪裡敢呢?」
壽霖一笑,絲毫不畏懼夏初桃灼灼的目光。
「那你脖子上那些疤痕又是怎麼回事?是翠煙抓的吧?我那天晚上看到翠煙的指甲裡面全都是血!「
「翠煙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把她從這麼高的獅子橋上推下去!」
夏初桃說到這裡有一些激動,她想起翠煙慘死的模樣,整個人逐漸失去控制,就連語氣也變得有一些激動起來。
「呵。」
壽霖獰笑著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就這麼看著坐在桌邊的夏初桃。
「我向來都聽說小娘是個精明能幹的人,但是現在看來就是太能幹了一些。」
壽霖剛說完,就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了一把匕首,夏初桃的臉色一變。
現在她就是這麼跟壽霖對視著,中間甚至沒有任何的遮擋物。要是壽霖拿著匕首就這麼過來,夏初桃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藏身。
「我原先的確沒有理由殺了你的那個下人,只是他好死不死的,剛好撞見了她不應該看到東西。」
夏初桃的唇緊緊地抿著,在自己的心裏面突然明白過來,原來從一開始翠煙就在告訴自己一些東西。
翠煙那般冰雪聰明,在這個人的身上留下抓痕還有奪走他的墜子應該都是故意而為之的。
眼前的壽霖依舊在說著,
「原本我是打算下毒殺了你,這樣子起碼可以無聲無息的省事一些。但是你實在是太麻煩了……」
壽霖說著,拿著匕首慢慢地朝夏初桃逼近。
夏初桃的心裡有一些慌,她能夠看得出來自己已經是徹底的激怒了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
「你錯就錯在不應該一個人見我。你不是很看重那個死人的婢女嗎?」
「那我現在就送你們主僕重聚!」
壽霖突然詭譎一笑,說罷就揚起了手裡的匕首,狠狠地朝夏初桃扎去!
夏初桃:!!!!!
彈幕:小桃兒!
夏初桃值得以這樣子的力度還有這樣的形勢扎過來,自己就算是不死都得流不少血,也少不了疼。
「放肆!」
然而,夏初桃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反而是聽到了傅凜的沉穩的聲音。
夏初桃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就看到傅凜擋在自己的面前,用手緊緊地握住了壽霖的匕首,卻已經是滲出了一滴滴的血!就這麼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面上,瞬間有了一圈的猩紅。
「傅凜!」
夏初桃知道傅凜就在角落裡面一直聽著事情的經過,但是卻沒有想過他會幫自己把這把刀給擋下來。
「將軍?」
壽霖的臉色一凜,全然沒有想到傅凜也在這裡,他瞬間是覺得事情變得難辦了起來。
他試圖將自己的匕首拔回來,但是卻被傅凜握得緊緊地,不管怎麼都是紋絲不動。
「既然如此,那你們兩個就一起死吧!」
壽霖一發狠,鬆開了匕首,眼看著就要對傅凜動起手來。
卻只見傅凜眉頭一擰,直接抬腳就把壽霖踹了出去幾米開外,壽霖一聲慘叫,撞到了柜子上瞬間是動不了了。
「你那樣的三腳貓功夫,都不夠看的。」
傅凜說著將匕首丟在了地上,匕首掉在地上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面很是清晰。
傅凜臉色淡然,好像根本就感覺不到自己手上的疼痛似的。他很淡定的從自己的身上扯了一塊布下來,氣定神閑的給自己的手裹了一圈。
「就你這樣子的人,如果沒有人指使的話根本不會去做這件事情,也沒有膽量做這些事情。」
「說,你背後的人是誰?」
傅凜徑直來到了壽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色陰寒,宛如九冬深潭。
「全是我一個人,沒有他人。」
壽霖雖然是動不了了但是卻依舊沒有屈服的意思,眼神幽冷地看著傅凜,
「別白費力氣了,就我一個人而已。」
「哦?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