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龍墨謀反

第207章 龍墨謀反

李如意為郭宜春開了葯,保守治療,告訴南宮天儘快找夜無月來,郭宜春撐不了多久,不信可找別的太醫來為郭宜春瞧瞧病。

南宮天對此很冷漠,儼然是要看著他生母去死。

龍飛鳳帶了李如意離開泰華宮,親自送她到龍墨身邊,讓他們趕緊回家。

李如意和龍墨上車離開了皇宮,對於郭宜春的結局,他們已經猜到了。

泰華宮裡,燈火通明。

郭宜春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虛弱的抬起眼皮望著床邊的兒子,她忽然一笑嘆道:「真是沒想到,來送我上路的人,竟然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生兒子。」

「母后,一切都是您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南宮天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忍,可他還是抬起手,一針刺入她母親額頭上的神庭穴。

郭宜春眼角一滴淚落,最後的痛苦不知是身體上的痛,還是心裡的痛。

「母妃,你就當最後幫兒子一回吧!受了這次委屈,您此生就再也不會受委屈了。」南宮天的眼圈紅了,顫抖著手拔出那根染血的銀針。

外頭狂風大作,飛雪落人間,越下越大。

郭宜春死不瞑目,眼中滿是沉痛悲傷,嘴角卻微微上揚在笑,也不知她是在笑什麼。

南宮天抬手為他母親合上眼,拿了潔白的帕子,為他母親擦拭去額頭髮際上的血跡,閉目淚水劃過稚氣未脫的臉龐,他緊握著潔白的帕子,牙齒咬破了嘴唇,再次睜開眼,他嗓音沙啞喊一聲:「來人!定國王妃殺了貴太妃,立即捉拿她歸案!」

他本不想這麼早動手的,可他母親的死是個契機,錯過這個契機,他就再難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除去龍墨和龍太后了。

不管他的事!是他們姐弟負他在先,更是害死了他母親,他們都該死!

……

外頭雪下的太大,車夫被飛雪迷了眼,故而走的很慢。

後頭一隊又一隊人馬追上來,包圍住了定國王府的馬車。

帶頭的是名中年男子,拱手客氣道:「定國王爺,皇上有命,捉拿定國王妃歸案!貴太妃……薨了。」

「什麼……」李如意難以置信的扭頭看向龍墨,南宮天真的殺了他生身母親?

郭宜春的病情是很嚴重,可用了她的葯調養,絕對能等到夜無月來給她醫治!

可如今……狠,南宮天太狠了!

龍墨拿了一個斗篷包裹起來李如意,衝出馬車,帶著人飛檐走壁而去。

「攔住他們!」白飛雪一聲令下,拔劍飛身而起,一劍揮出,劍氣傷了數人。

秋霜和冷霜去攔住暗中跟來的皇室高手,龍十三和龍十四上前幫忙。

定國王府的侍衛與暗衛全部出手,阻攔住了這些人馬。

「定國王,你想謀反不成!」中年男子怒吼一聲,卻被白飛雪刺了一劍。

「龍家世代忠心耿耿,若有謀反之心,也是昏君逼賢臣良將謀反!」白飛雪面紗后的眼神比飛雪還要冰冷,白衣漂亮,劍花挽飛雪,她如仙超凡脫俗,如魔殺人不眨眼。

漫天的飛雪本該是潔白無瑕,如今卻被鮮血染紅了。

「白飛雪,住手!」穆長亭也是聽探子稟報李如意被深夜宣進宮,他有些心緒不寧,才會騎馬趕來看一看,誰知道……

白飛雪一劍削掉這名禁衛軍頭領的腦袋,面紗后的眼眸平靜而冷漠,望著冒著風雪策馬而來的穆長亭。

穆長亭從馬上墜落,在地上滾一圈,抬頭望著轉身飄然飛身離開的白飛雪,她……

「公子!」侍衛忙下馬扶起穆長亭,轉頭看向滿地的屍體,以及那輛染血的馬車。

「他又做了什麼,為何會把龍墨逼到這般地步?」穆長亭想要南琰國國泰民安,可如今,一切都要因為南宮天而被打破了。

「公子,這事您該置身事外。」侍衛勸穆長亭,希望公子別犯傻,把好好一世英名,最後卻變成了一世罵名。

「置身事外不了,本官也不會置身事外。」穆長亭雖然是一身狼狽,可他還是拂去身上的雪,邁步向著馬匹走去,翻身上了馬,握緊韁繩調轉馬頭,策馬向皇宮方向賓士而去。

侍衛只得無奈上馬跟上去,也不知道公子又要做什麼。

南宮天在宮裡沒有得到禁衛軍首領拿了李如意回來,而是等到了滿身風雪狼狽到來的穆長亭,他驟然起身蹙眉問:「穆丞相這時候進宮,是所為何事?」

穆長亭沒有行禮跪拜這位高高在上的君王,而是抬頭直視著南宮天不答反問:「皇上先回答臣,您對定國王夫婦做了什麼事,竟是逼得他們殺了禁衛軍統領……這與逼龍墨謀反,已沒什麼分別了。」

「什麼,龍墨竟然敢殺禁衛軍統領?」南宮天憤怒至極,立刻下令道:「來人!立刻傳旨下去,龍墨圖謀造反,誰膽敢窩藏罪犯,株連九族!」

「皇上!」穆長亭望著南宮天,真是失望透頂了。

太后煞費苦心教養的君王,還是不成器,白費了他與太後娘娘一番心血了。

「穆長亭,朕念在你曾為朕太傅的份兒上,今夜你私自入宮之罪,朕便不予追究了,你退下吧!」南宮天負手側身而立,對於穆長亭他是惜才,可如果穆長亭膽敢與龍墨為伍,他同樣會殺了穆長亭,誅其滿門。

「臣,告退。」穆長亭拱手行一禮,轉身離開。

南宮天轉身望著穆長亭離去的背影,他覺得穆長亭也是不可控的,如有必要……

「若是你把穆長亭也殺了,朝中一文一武兩名賢臣良將也就都沒了,南琰國江山的柱子抽掉兩根,也就離塌陷不遠了。」一道飄忽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響起,語氣中滿滿是嘲諷奚落。

「沒有他們,朕也能頂起南琰國的天下。」南宮天這輩子最不需要的就是依靠,他身邊的所有人都只配被他利用,操縱,而不配與他並肩同行。

「剛愎自用,你真是越變越糟糕了。」對方嘆一聲氣,也就離開了。

南宮天只是太怕失去如今擁有的權利了,更不想再過那種夾縫中求生存的日子了。

他是南琰國的君王,生殺予奪大權就該獨攬在手,怎可旁落他人之手?

而他們這些臣子,也只能臣服於他,做他最忠心聽話的狗,而不是對他構成威脅的豺狼虎豹。

……

龍墨謀反的消息傳揚開來,龍太后被幽禁永樂宮。

就連肅寧王府都受了牽連,出入都不得自由。

香閣也被封了,大家都沒了去處,還是王芊芊帶著大家去了一個莊子上,暫時落腳。

這是老姑私下送給她的,如今在她的名下,想來不會有人來搗亂。

易不凡陪著王芊芊,定國王府的人皆被下了大獄,只有王芊芊和易不凡沒事。

是穆長亭出面保下他們二人,畢竟他們不過是做客定國王府,並不是定國王府的人。

李季文一家人早早搬出來,也沒有受到牽連,或許是因為南宮天不想被人揪住把柄,才會故作寬宏大量沒有去牽連無辜吧!

龍墨帶李如意去了護國寺,沒有人知道,他是寂然方丈的關門弟子。

在後山有個竹籬茅舍,他們夫婦暫時居住在此地,早已捎信回了肅寧王府,讓他們大家安心。

「接下來,你將要如何?」寂然平靜祥和目光看向龍墨,又看向李如意,忽然嘆了口氣:「不如遠走高飛吧,也省得造殺孽。」

「方丈,不是我們不想走,而是走不掉的。」李如意一手撫在她小腹上,她懷有身孕,經不起顛簸折騰。

若是再遇上一路追殺,她和孩子都可能會沒命。

更何況龍家所有人還在大牢里,他們要是離開了,誰去救他們?

姐姐也被困宮裡,也是不能放棄,是必須要去營救的。

龍墨一直在等鳳天籟的飛鴿傳書,就算是謀反,也要有個名頭。

寂然看向龍墨,見他一直沉默不語,他不由得嘆聲氣,自懷中拿出一塊血色赤瓊令牌,正面雕刻著一隻朱雀環抱一個「令」字,背面上書三個大字「朱雀令」,下方有著兩行小字——朱雀出世,天下安定。

「朱雀令?」龍墨怎麼也沒想到,朱雀軍的朱雀令竟然會在寂然手中。

寂然將朱雀令交給了龍墨並對他說:「此令雖然可號令朱雀軍,可朱雀軍是南宮氏皇家的朱雀軍,你若是想自立為王,他們不一定會聽你號令。」

「我知道,朱雀軍是護國軍,是護佑君王的朱雀軍。」龍墨接下朱雀令,他要迎回南宮昊,輔佐南宮昊繼位為帝。

寂然又看向李如意,卻是欲言又止。

李如意微微一笑:「大師,人本就是從來處來,往去處去,不是嗎?」

「阿彌陀佛!」寂然只雙手合十念一聲佛號,便起身離開了。

龍墨收起朱雀令,有些擔憂道:「師父是不是知道你的來歷了?」

「或許吧!」李如意笑了笑,她覺得老和尚不是多嘴多舌之人。

龍墨見她一點不擔心,又想想寂然一心修佛靜心,的確不是個會多嘴生事之人,便也放下心來了。

……

鳳天籟此時正在日月島上,他已經來了很久了,也勸了南宮昊許久,連遺詔都給南宮昊看了,可是南宮昊就是……唉!

如今,他接到飛鴿傳書,南琰國有變,龍困淺灘,急需他回去救人!

「閣下還是早點回去吧,南琰國又不是只有我一個皇子,找誰都可以名正言順的清君側,並非非我不可。」南宮昊如今是一心安享晚年,含飴弄孫。

鳳天籟再是心急,也不可能把南宮昊綁走,他那些兒孫可不是吃素的。無奈之下,他得甩袖離去。

南宮昊打發走了鳳天籟,便陪他小孫子去釣魚了。

鳳天籟離開南宮昊他們家,獨自一個人走在繁華熱鬧的大街上,如果可以,他也想落腳在日月島上安度餘生。

可南琰國等著他的人,他不能辜負,他欠龍飛鳳太多,無論付出多大代價,他都必須幫龍飛鳳保住龍家世代忠義之名,不能讓龍家就此背負上反賊的萬世罵名!

「誒!年輕人,你這肝火太旺盛了,喝碗涼茶降降火吧?」一名白白凈凈的小老太太,眼神靈動的像十幾歲少女一眼,面前一張桌上擺開六碗涼茶。

鳳天籟覺得這老太太真古怪,大冬天賣涼茶,有人買嗎?

「喝吧!」顧相思今兒個也是閑來無聊,所以熬點涼茶來賣,坐這兒半天了,也沒有人來賣她的涼茶。

鳳天籟真買了一碗涼茶喝下去,舒了口氣,覺得心頭燥火似乎下去了,他人也就坐下來,望著藍天白雲發獃。

「年輕人,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大事了?和老婆子我說說唄!」顧相思坐下來,一副等著聽人說人生故事的架勢。

鳳天籟轉頭看向這小老太太,蹙眉搖了搖頭一嘆:「唉!我想讓一個人回去繼承家業,他不稀罕,可是……如果他不回去,家裡的一些人,可能會丟了性命。」

「一些人?」顧相思望著此人,眼睛瞄見了他腰間的玉佩,這似乎是南琰國皇室之物吧?

鳳天籟又喝了一碗涼茶,看向小老太太問:「你知道怎麼能找到顧相思嗎?」

「啊?」顧相思驚訝的挑眉一笑,湊過去笑問:「你找她做什麼?」

「嗯,有句話想問她。」鳳天籟忽然想到,李如意說過顧相思是故人,是她師姐,如果找顧相思幫忙,是不是勸動南宮昊的……

「什麼話?」顧相思有點好奇。

鳳天籟看向這小老太太,她未免好奇心太重了吧?不過仔細觀察一下,嗯!他開口溫和笑說:「想問她認不認識一個叫李如意的人,此人幫我結紮過,提過她有位師姐也叫顧相思。」

「李如意?」顧相思一下坐直了,她眯眸打量鳳天籟幾眼,想確認他話里的真實性,可是……在這裡沒有人知道李如意之名,更不會有人敢說自己是她的師姐,畢竟她一把年紀了。

鳳天籟覺得他猜對了,起身拱手作揖道:「前輩,李如意此時正在南琰國遭劫,性命危在旦夕。若是前輩知道如何尋到顧老夫人,還請務必告知!」

「李如意命在旦夕?」顧相思眼角一抽,如果真是她那個世家師妹,還真可能把天捅破了。

「是,李如意為定國王妃,被人誣衊謀害貴太妃,定國王帶她逃跑,可她如今身懷六甲,一旦……」鳳天籟閉上眼睛道:「後果不堪設想。」

顧相思可不是輕信人的人,她看著鳳天籟似笑非笑道:「閣下一句話故人有難,就想讓我們日月島的人泄露顧老夫人的下落,未免太天真了吧?」

「思想決定行為,行為養成習慣,習慣形成性格,性格決定命運。」鳳天籟記得當初李如意是這麼教李路和鳳歌的,這番話很值得人深思,他卻從不曾在書里看到過。

顧相思眉頭緊皺,這四句話出自傑克·霍吉的《習慣的力量》,當初李如意的座右銘,用的就是這四句話,所以她非常記憶深刻。

鳳天籟見她如此沉思,便知自己蒙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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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有喜之傻夫賴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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