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驚天疑雲
()黃益增苦嘆道:「那不一樣的,郭青凱殺了人,他使個幌子就可以將惡意殺人變成意外致死,而小姑娘就沒這本事將自己惡意殺人事件漂白變性!」
我心中不由得義憤上涌,悲憫之情和悲憤之意交替浮現。
黃益增沉默片響后,突然抬頭定定地望著我,張了幾次口,卻似乎很難說出口的樣子。
我不解道:「阿黃兄弟有什麼話要說么?」
黃益增終於下定決心似的:「周哥,我剛才一直說得隱諱,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案子的全部進展了,但看似你還一點不知情,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但我覺得還是得說,這也是對你和她負責的表現!」
我止不住有點心驚肉跳道:「什麼情況,這麼嚴重?」
黃益增沉沉嘆了口氣,狠下心來似地快速說道:「那個拆遷致死者家的小女孩就是謝冬彤!」
「什麼啊?」我自床上猛地站了起來,腿上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只是瞪大銅鈴般的雙眼,身子發顫,心底發虛,腳底發飄,如遭雷擊。
黃益增苦嘆一聲,安撫我道:「周哥你別過於著急,事情還沒完全定案呢!」
我呆怔了足有一分鐘之久,感覺靈魂都要脫殼了,我勉力動了動身子,迫使自己體驗到自己的存在,然後,費勁地咽下一口口水,潤澤了一下有點乾涸的喉嚨,猶自不相通道:「阿黃兄,你不是在開玩笑,謝冬彤怎麼可能往郭青凱的頭皮底下注射毒品,這無論從哪個角度想,也是天方夜譚啊!」
黃益增悲嘆口氣,苦笑道:「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如此,容不得咱們帶著感情的半點思考!」
我兀自不甘心道:「我是剛知道謝冬彤原來就是那拆遷致死者家的後代,但即便如此,不能因為她具有殺人的可能動機就推定人是她殺的,這樣也太武斷了,她一個那樣柔弱的小女孩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呢,打死我也不相信!」
黃益增悵然一嘆道:「當然不能純憑動機就逮人,公安是掌握了證據的!」
我驚駭道:「哦,什麼證據?」
黃益增面色凜然道:「公安在謝冬彤的住所里搜出了很多注射器,這些注射器針頭的口徑、形狀、粗細等特徵與郭青凱頭皮下的皮損完全吻合!」
「天啦!」我實在抑制不住心中的震驚,驚呼出聲。
我想起了當初在謝冬彤的衛生間梳妝台上看到的那個奇特的注射器,難不成真地是謝冬彤乾的?
可只是一瞬,我腦子又清醒了,忙道:「公安又怎麼會知道謝冬彤家裡有注射器呢?這有點太匪夷所思了!」
黃益增微苦一笑道:「當然,這還得歸功於謝冬彤后媽的大義滅親,是她檢舉揭發的,她聲淚俱下地說雖然舉報自己的女兒讓她痛斷肝腸,但畢竟女兒犯下了滔天罪惡,如果縱容包庇她是對死者和政府的不負責任,所以她忍痛還是要檢舉,然後她就向警方揭發了謝冬彤當年和她們住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把玩注射器的情況!警方按圖索驥,就將謝冬彤住所里的注射器搜了出來了!」
我聽著聽著,渾身直冒怒火,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飛奔到那惡婦人家裡將她生吞活剝了。
至此,我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怪不得謝冬彤自從夏衛天來訪告訴我屍體上已經發現破案線索后第二天就人間蒸發,原來在惡婦人的誣告下,已經被警方控制了。
那惡婦人是誣告嗎?謝冬彤怎麼會有那種與作案兇器規格一致的注射器呢?還有,即便那真地就是作案兇器,可它們又是怎麼上了郭青凱的頭呢?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對著黃益增使勁搖頭道:「阿黃兄,不可能,肯定不可能,想想其實很簡單,即便那注射器真地就是作案兇器,謝冬彤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將注射器扎進郭青凱的腦袋啊,郭青凱可是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呢,而且保鏢層層保護,謝冬彤一個弱小的孩子怎麼可能做得到呀?」
黃益增點點頭道:「是的,周哥你想得很周到,這正是本案最大的疑點,這也是本案還沒有最終定案的原因,但警方相信謝冬彤遲早會交代的!需要的只是多審訊幾次而已!這是警方的原話!」
我本能地驚叫道:「怎麼?他們要對謝冬彤刑訊逼供?」
黃益增連忙搖頭道:「周哥放心,有夏書記呢,他們哪敢,夏書記特意叮囑過,不能讓謝冬彤在看守所里受半點委屈!」
我稍感安心,驀地意識到了,駭然道:「謝冬彤已經被關到看守所去了?」
黃益增嘆道:「是啊,刑事拘留轉逮捕了,有什麼辦法啊!」
我再也控制不住了,抬腿就往門口邁步,不知道怎麼,精神的恐懼蓋過了一切生理的痛楚,我竟一點也感覺不到大腿的疼痛。
我嘴裡急聲道:「阿黃兄,我要去看守所,王喜娟回來麻煩你跟她說明一下!」
黃益增關切道:「周哥,你的腿還沒完全康復,不能這麼亂動的!」
說著,就跑過來拽住我的胳膊。
我搖搖頭堅定道:「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必須去看守所!」
黃益增苦不堪言道:「你去看守所有什麼用啊!」
我毅然道:「我不相信謝冬彤會幹出這事,我要去親口問問她怎麼回事!她不願意告訴警方,但一定會願意告訴我!」
黃益增苦笑道:「周哥啊,你以為看守所是這醫院病房啊,想進就進啊,他們絕對不會讓你見犯罪嫌疑人的!」
我已經有點歇斯底里了,根本無視黃益增的勸解,狠狠瞪了他一眼后,然後用力甩掉他的手臂,大聲道:「就是你們這些混賬,非找出什麼注射器針孔來,謝冬彤就要被你們誣害死了!」
我已經全然忘記當初可是我厚著臉皮求著人家黃益增來幫助破案的。
我覺得自己也有點不可理喻,但我實在沒法控制了,黃益增被我瞪眼訓斥了一頓,也不敢再勸阻我了。
一旦擺脫黃益增的束縛,我跑出病室朝著電梯間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