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蛇蠍心腸
楊警官和我們一一握手告別。
然後,我們就圍在黃益增身側,向夏梓蕊的車走去。
臨上車了,我還有點依依不捨地回頭遙望看守所的上空。確實感知到空氣中的氣息是寧靜清明的,我的心似乎才踏實了下來。
我在心中暗道,姐,你放心吧,你在那裡頭只是暫時的,想盡一切辦法,哪怕舍下我的生命,我也要救你出來。
我們一齊上了夏梓蕊的車,在回城的路上,黃益增告訴了我們花子姐的現況。
他說花子姐氣質端莊、神態宛然,心態異乎尋常的平和,沒有絲毫驚懼惶恐之意,他又說花子姐不會說話,交流都是用筆寫在紙上,看她寫的文字,也是娟秀整齊,思路清晰,井井有條,也顯明她內心沒有絲毫慌亂的表現,尤其是她知道黃益增是我給她找的律師,也是不喜不悲,平靜溫婉,向我通過黃益增向她表達的關切之情表示謝意,並反過來通過黃益增轉告我,她在看守所里挺好的,比在大山裡還好,讓我完全不用牽挂他,安心過我自己的生活就是了。
聽著黃益增轉述的花子姐這番樸素真摯的話,我內心竟是百感交集、五味雜陳,到底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夏梓蕊和謝冬彤關注的角度也各自不同,謝冬彤困惑地問:「她有沒有說她為什麼要殺郭青凱呢?」
黃益增茫然道:「這個問題她不肯正面回答我,只說她十分討厭郭青凱這種人,所以就動了殺機!」
謝冬彤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黛眉緊蹙若有所思。
夏梓蕊則好似開玩笑般俏皮道:「黃律師你現在是真真切切見過本人了,她有沒有像你吳師傅描述的那樣美絕人寰啊?」
黃益增咧嘴笑了笑道:「美確實是美,不過像吳律師說的那樣傾倒眾生倒有點誇張!」
我心道阿彌陀佛,幸虧黃益增是有過美女女朋友的男人,情人眼裡出西施,大概花子姐的驚世之美在他眼裡還勝不過他那初戀美女朋友呢,當然,也有可能花子姐在牢房裡花容失色也說不定。#本章節隨風手打SHOUDA8.com#
想起後邊那種可能,我又有點暗暗揪心。
夏梓蕊聽黃益增這麼說,結合她的『男人見女人都是美女』的觀點,似乎得到了不少安慰,優美的嘴角不自覺撇了撇,口不對心道:「唉,可惜了一個大美女卻被活活關在牢房,真是要愁煞某個傻小子了!老天,你咋這麼狠心啦,這是我替某個花心傻小子說的啊!」
聽著她的冷嘲熱諷,我已經無心爭辯,只是苦笑無言。
車到了城裡,黃益增下車忙他的事情去了,夏梓蕊載著我和謝冬彤繼續去謝冬彤家裡。
一路暢通無阻,很快進入謝冬彤家所在小區,上樓來到房門前,我走路快,走在頭裡,當我隨意抬眼一看,口中不由「啊!」地驚呼出聲,張口結舌好一忽兒回不過味來。
夏梓蕊和謝冬彤急忙走上前來,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也是「啊啊」連聲。
門上竟然白紙黑字交叉貼著長長的大大的封條,那紙張看上去都有些陳舊了,甚至有的地方貼得還不嚴實,但如此幾條紙老虎般的封條卻在耀武揚威般顯示著它的巨大威力。
漸漸回過神來,我湊近去看封條上的內容:
「北京市XXX人民法院封2009年X月X日」
然後字跡上邊加蓋大紅的印章。
「為什麼法院要將房子封了呢?」我喃喃自語著,和正在看完封條上的內容直起身來的夏梓蕊面面相覷,謝冬彤更是驚得面色蒼白。
我想了想補充道:「看日期是在冬彤被抓進看守所之後的幾天,可冬彤是涉嫌刑事案件被拘留,為什麼房子也要被查封呢,法律上有這樣的規定嗎?」
想著,我就要拿起手機給黃益增打電話諮詢。
夏梓蕊白了我一眼道:「這都不是同一個法院乾的,肯定跟那案子沒關係,等一下,我找人問問怎麼回事!」
於是夏梓蕊走開到走廊的盡頭靠窗處打電話去了。
謝冬彤依然臉色蒼白、咬著嘴唇望著那些封條兀自發獃。
我暗嘆口氣,安慰她道:「冬彤你別太著急,也許法院存在一些誤會也說不定!」
謝冬彤嘴角動了動,卻依舊沒有說話,似乎在那裡沉思著什麼。
我怕打擾她,只好噤口不言,任由自己心思浮蕩。
過了一會,夏梓蕊就穩步走了過來,臉上的憤憤之色濃如烈火。
她走至近前,冷笑一聲道:「全搞清楚了,全是那蛇蠍心腸的毒婦人搞的鬼!」
我渾身潛伏的尖刺如同扇子一般撲愣愣根根炸開,警覺道:「哪個毒婦人?是謝老闆那個后老婆嗎?」
夏梓蕊一臉鄙夷之色道:「除了她還有誰能這麼惡毒!」
我義憤填膺道:「她憑什麼可以封別人的房子?」
夏梓蕊滿臉嘲諷道:「憑什麼,憑她是王任蟠的姘頭,憑她和她的姘頭還有堅強的政府後盾,那她還不想封誰就封誰,想封什麼就封什麼了!」
頓了頓,又一聳肩膀道:「再說,她可不認為這是別人的房子,她把這當成自己的房子呢!」
我怒不可遏道:「無恥之尤,她眼裡到底還有沒有天理?」
夏梓蕊故意做出一個誇張的表情道:「沒有天理?NO,她還覺得她受到莫大的委屈呢,她認為本屬於她和謝老闆的夫妻共同財產,謝老闆是無權做出任何處置的!」
我愣了愣,漲紅了脖子道:「欺人太盛了吧,冬彤是謝老闆的女兒,女兒從父親那裡獲得財產,天經地義的事,她無權干涉!」
夏梓蕊故作驚訝道:「女兒?小彤是謝老闆的女兒嗎?哪個戶口薄上寫著這件事實?」
我好一陣愕然,啞口無言半天後,我皺著眉頭不悅道:「夏,你什麼意思?為什麼以這種口吻說話?」
夏梓蕊白了我一眼道:「我是在告訴你我剛才打聽到了什麼,我剛才的話將會成為我們和毒婦人房產官司中毒婦的辯詞!」
我愣了愣,滿臉不屑道:「房產官司?房本上白紙黑字寫的都是謝冬彤的名字,這場官司還用打嗎,毒婦人做春秋大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