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第一百七十九章

()第一百七十九章

雲薇看出胤禛的詫異,「弘昭同樣曉得我喜歡的,弘曆亦然。」絮絮叨叨的說著,胤禛聽得津津有味,不覺厭煩,躁動難安的心緒平和下來,雲薇最後說道:「弘昭弘曆雖然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都說母子連心,但不細心得看著的話,我豈會知道弘昭他們的喜好?」

胤禛問不出雲薇到底想說什麼的話,道:「你回廉郡王府,別讓八弟挂念著,這幾桿紫竹···「稍作沉思,胤禛和瞭然大師的關係,胤禛不想雲薇知道,以雲薇的謹慎不招惹是非的個性,萬一知曉,就不會再來此寺廟,「爺多添些香油錢,料想和尚也不敢不給。」

雍親王胤禛權柄越重,無人敢違背其心意,雲薇輕輕搖頭:「四哥好意我心領了,四哥便裝來此,多有不便,何況幾桿紫竹不重要,為它名聲受損得不償失。」

雲薇明確的拒絕,在離開前雲薇說出了猶豫好久的話,「母子不是仇人是至親,至親之間會有誤會,不說開了誤會就永遠的存在,一件小事會演變成大事,天下沒不對的父母,兒女是晚輩,即便成人生子,在額娘阿瑪面前都是兒女。"

雲薇帶著侍衛乘坐馬車離去,單獨留下胤禛一人,胤禛站了許久,他終於明白雲薇的一絲,是勸他和德妃溝通解開誤會,胤禛心底泛苦,他們母子的誤會解得開嗎?就算是他在德妃面前低頭,德妃也只會看到老十四。

胤禛重新走進供奉著佛像的寶殿,長明燈已經點燃,無緣的兒子,下一次投生個好人家,找個真正疼你的額娘,別再找個愚蠢的女人。

年氏小產的緣由,胤禛懶得過問,有弘輝出息就足夠了,兒子多了煩心。胤禛見到佛像前供奉的佛經,用針線綉出來的,很精緻,胤禛拿起細看,神色莊嚴,不是一般的佛經,是很很少有人能讀懂的金剛經,不僅讀得人少,知道的人更少,基本上是絕版的。

後半段說得是對禪意,胤禛看得認真,似有所得。瞭然大師走進行禮:「主子。」瞭然大師不知道雲薇的身份,他之所以善待雲薇,一是雲薇著實聰慧,對佛法禪意很有見地,二是因為主子在意,就因為主子在意他。

「那位夫人留下的。」瞭然和尚將手中的書信遞給胤禛,「都是對佛經的參悟,夫人是有大慧根之人。」

胤禛將佛經重新放好,攥緊書信,「過兩日爺給回信。」

瞭然大師誦讀佛號:」阿彌陀佛,主子,您的心靜了。」

胤禛扯了扯嘴角,「她是廉郡王福晉,佟佳雲薇,她的哥哥佟成武當了十四阿哥的副將。」

瞭然大師雖然奉胤禛為主,但他不同於別人,只是和胤禛參禪禮佛,朝堂上或者收集消息的事情,瞭然大師從不曾參與,不會給胤禛建議,他默默的聽著。」佟成武能否子承父業?」胤禛最擔心的是佟成武被十四阿哥拉攏過去,佟榮軒是九門提督,掌管著京師九門,榮軒一聲令下,京城九門是開是關,誰都差不少話,胤禛眼底布滿陰鶩,「佟成武靠向十四阿哥的話,爺看佟榮軒也該挪挪地方了。」

胤禛不容局面失去控制,他要將一切都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裡,瞭然大師道:「看八福晉是聰慧之人,相比其父兄不會犯傻,當今聖上欽賜佟府匾額滿門忠烈,貧僧不關心紅塵之事,都耳聞佟大人的忠勇,佟大人有公爵爵位,無欲則剛。」

「無欲則剛?好,說得好。」胤禛稽首,「瞭然大師剝開迷霧,爺多謝了。」

「阿彌陀佛,貧僧不過是旁觀者,主子要走的路兇險萬分,一切小心。」

何止兇險萬分?奪嫡失敗了,富貴閑王而不可的,胤禛也不願向任何人低頭,到時即便翻天蹈海,也要將皇位掙到手。

胤禛回府後,在書房閱讀帶回來的書信,提筆在宣紙上打算回應,左手攥著狼嚎,任何人都不知道胤禛有雙手寫字的本事,左手的字趕不上右手,勝在無人能分辨。雲薇書信上寫的全都是禪意,和瞭然大事印證佛法,胤禛越寫越順,互相印證使他看得透徹明悟。

寫完后,胤禛將雲薇所寫的書信燒毀,不曾留下一點痕迹,等墨跡干后,宣紙裝在信封里,「給瞭然和尚送去。」

「喳。」

「主子,十四阿哥給佟大人和八阿哥都送了重禮。」

「他們收了?」

「八阿哥收了,佟大人分文不取。」

胤禛問道:「軍中怎麼說?可曾有消息?」」十四阿哥統領的副將大多是佟大人在西北使慣的,他打算重新安排自己人有難度,佟成武對十四阿哥很敬重。「

「敬重?總比忠誠要好。」

雲薇回到府里,見到屋子堆滿了禮物,雲薇凈手后,問道:「誰送來的?」八阿哥府上很少收這麼重的禮物。

「是十四弟。」

「十四阿哥不是出征了嗎?」在征戰中惦記著給胤禩送禮,雲薇笑道:「他太客氣了。」

「不過是讓爺說他的好話,京城有消息別忘通知他,哼,爺豈會為他人做嫁裳?」胤禩一揚手中的書信。

雲薇拿過看了一遍,倒吸一口涼氣,「爺,來人可曾離去?"

胤禩點頭,道:「放下禮物就走,爺都喊不回。」」禮物倒還罷了,趕明十四弟妹生辰,我補上一分重禮也就慢慢的還回去,可這書信?太扎手了,十四阿哥倒是什麼都敢說敢做,就這麼明晃晃的上門?」

「他正春風得意,對西藏進兵很順利,捷報頻傳,皇阿瑪大加稱讚,就等他回京后劍指西北。」胤禩嘆道:「豈不知越是得意就越要小心?帝心難測。」

「永不相負,世襲罔替的親王爵位?是逼您表態。」雲薇將書信放在桌上,「這封信不能留,後患無窮。」

「燒了,燒了,爺從未打算留著。」胤禩身子靠向椅背,「趕明爺先去宮裡走一趟,再去找四哥下盤棋,這世道當個富貴閑人都不容易。」

雲薇道:「皇阿瑪喜好桂花糕,您一起帶去,前幾日我從關外的藥商手中得了幾株老人蔘,雖然趕不上給皇阿瑪的貢品,可我看著成色不錯,給額娘補補身子,鹿茸我再看看,弄好鹿茸丸子再給額娘送去。」

貢品很稀少,良妃不見得能得到人蔘,雲薇遍尋古籍弄出的鹿茸丸子療效很好,尤其適合良妃,胤禩道:「爺記下了,十四弟給府上送重禮,還看著你的面子,佟成武在他手下當副將,據說深得你阿瑪真傳。」

「哥哥一直就想像阿瑪躍馬疆場,殺敵報國。」雲薇抿嘴笑笑,對哥哥是有擔心的,但他更相信哥哥的本事,輕笑道:「我額娘曾說過,哥哥比阿瑪更精明。」

話不用多說,點到即止,胤禩笑道:「你額娘的精明,爺深信不疑,她教養的兒女都很懂事。」

胤禩很佩服妻子的額娘富察氏,真真是精明至極的女人,精於算計,堪稱賢妻,外能輔佐丈夫,內能管家教養兒女,大家主母風範,富察氏讓胤禩讚歎,但胤禩更喜歡至情之心的雲薇,沒富察氏精明,卻比富察氏懂情,胤禩閑暇時琢磨,富察氏對榮軒有請瑪?

「今日在寺廟裡偶遇四哥,他給年側福晉未出生的兒子弄了長命定,我瞧著雍親王被德妃娘年的偏心所傷。」雲薇實話實說,夫妻之間最怕的就是欺瞞,「德妃娘娘再固執下去,四哥對她的母子請就斷了,我雖勸四哥去找德妃娘娘,可他孤傲的個性從不善於辯解,誤會至深也不會說,四哥太倔強了。」

「不倔強上言辭就不是四哥,即便為了將來四哥也不會此時和德妃娘娘深談,你別忘了岳父姓佟,和孝懿皇後有親戚。」

「阿瑪才不會。」雲薇撅嘴,「他忠於皇阿瑪,瑪姆去世前,讓阿瑪發過誓言的,阿瑪這一生最重諾言。」

「知道,也知道。」胤禩安撫雲薇,凡是說榮軒和富察氏不好,雲薇就會發怒,就如同容不得別人說自己不好,雲薇背後怎麼訓弘昭弘曆都好,就不準別人當面說兒子的壞話,雲薇一向大方寬和,只要涉及家人立刻言語犀利,毫不相讓,為這事於雲薇得罪了一些的福晉。

「爺的意思不還有隆科多他們,是孝懿皇后正經娘家。」

雲薇不言語了,對於那府上雲薇了解不深,以前尚未致仕的佟國維是支持過胤禩的,自從胤禩退出奪嫡后,來往就少了,」聽額娘說,是有人探過她口風,您曉得我額娘,嘴嚴得很,只要她不想說,別人休想從額娘口中得到消息。」

胤禩笑道:「到此為止,不說了,四哥能不能繼承帝位,是他的事兒,咱們別因為十四弟的厚禮招四哥記恨就好,他們兩個親兄弟誰君誰臣?」

「爺看好誰?」

胤禩將十四阿哥的書信撕得粉碎,「你說呢?」碎紙片代表了一切,胤禩是在奪嫡場中走過一遭的人,看得會更清楚,十四阿哥也不錯,但少了雍親王的籌謀和雷厲風行,天下太平需要的是心懷百姓的君主,沒人比胤禛更合適,。

康熙五十八年,康熙皇帝命十四阿哥為大將軍王,統兵西北,佟成武為大將軍王坐下的副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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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堂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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