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神鳥和神蛇
科目三的考試包括，直線行駛、路口轉彎，加減檔位操作、變更車道等內容。其實就是路考。考試並不難，李倉四人波瀾不驚的都通過了。
考試后，李倉他們請大老王在街邊小飯店吃了頓散夥飯，也算是感謝這段時間來大老王的教導。
很便宜的菜，很便宜的酒，大老王科三考前又收了波紅包，大家也都通過了考試，所以這場酒喝的很盡興。
大老王喝醉了，摟著李倉的脖子開始稱兄道弟，「李倉啊，老哥其實還不如你們，你和林翠兒是公司白領，坐著辦公室吹著空調。化春衫她倆是大學生，前途無量。老哥啥文化也沒，混著難。」
李倉又和大老五碰了一杯，「王哥以後有啥事兒，招呼兄弟一聲，生活都不易，互相有個照應，那天誤會，一時衝動打了你，給你賠個罪。」
大老王擺了擺手，大著舌頭說道，「那都不是個事兒，你人脈廣，有好處一定想著老哥。眼看這駕校也快乾不成了，三天兩頭罰錢，落到手裡沒多少。」
「給你個手機號，這個大老闆公司快上市了，缺司機，有保底，有提成，你去了和他談。」李倉寫了個手機號，笑眯眯的遞給大老王。
大老王頓時笑逐顏開，緊攥著小紙條又連幹了三杯。徹底醉倒在桌子上。
化春衫要去結賬，李倉攔著不讓。送走了劉韻煙她倆。林翠兒笑著對李倉說，「你心裡啥主意，我會不知道。為省點錢，就把大老王押酒店了？」
「瞧你這話兒說的，尊師重教，大老王辛苦教了我們這麼長時間，我們應該請客。他收了我們的紅包，也應該付錢。這邏輯有毛病沒？再說我還給他介紹工作了呢。」李倉說道。
林翠兒仔細想了想，「的確沒毛病啊。話說你把他介紹給誰了，我認識不。」
李倉說道，「你肯定認識，咱老闆劉啟東，不是說規模擴大了，要招個專職司機給他開車嘛。再說，他光蹭周蕊儀的盒飯了，也該換換人了，老逮著一隻羊褥羊毛，容易拽禿。我看大老王也是誠心換工作，就讓他倆相愛相殺吧。」
其實李倉不結賬，是他的確沒錢了，速食麵都快吃不起了。得趕緊找掙錢的辦法。
馬上聖誕節了，街頭上有好多廣告公司幫店鋪搞宣傳，一天五十，他接了個活兒。幫林翠兒、周蕊儀也報了個名，她倆也窮的就差天天喝水充饑了。
這個活兒很快上工，不管錢多錢少，至少夠吃喝了。
林翠兒的玩笑啟發了他的思路。大家都套個動漫頭套，林翠兒套大公雞，周蕊儀套西遊記的小白龍，自己套米老鼠。
隔上半個小時，摘去頭套，炫次原形，是不是很酷炫，會不會有小朋友打賞。說不定還能遇到個豪，打賞個仟八百的就發了。
廣告宣傳點定在KFC門口。
約好的時間，約好的地點到了。李倉看著店家的牌匾，傻眼了。「開封菜」三個金光閃閃的魏碑體，筆力不凡。這特么是肯他基，簡直更洋氣。金光照的李倉睜不開眼。
廣告公司營銷經理，給做宣傳的人分發動漫頭套。李倉如願以償的拿到了小白龍，米老鼠頭套。
公雞的頭套沒找到，營銷經理配了個萌雞小隊的頭套。李倉信心滿滿的把自己的創意告訴了營銷經理，他說自己準備了活蛇，活雞、活老鼠。
營銷經理沉呤了片刻，居高臨下看著李倉，「你似不似傻。還小朋友打賞，怎麼人不美，想法陣么美。一條蛇竄出來，一隻老鼠竄出來。小朋友的爸爸難道不是要打你嗎還要給你打賞嗎？」
多好的創意啊，就這麼報廢了。李倉只得和林翠兒，周蕊儀老老實實站在店門口，見到有人經過，拚命的搖頭晃腦，大聲宣傳。
連著幾天，錢掙得不多，累得不行。李倉和林翠兒、周蕊儀商量單幹。
他們三人來街角轉彎處，找了個背風的地方。李倉鋪了一塊絨布在地上，上面寫著金鳥問卦。銀蛇找人。
趁著沒人，李倉帶兩人進了街角的衛生間，按事先說好的，林翠兒和周蕊儀炫出了原形，再次出來，李倉左手托鳥，右臂盤蛇。他也換上了在演藝服裝店租的道袍。雖然年青，但長衫一穿，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不一會功夫，人越聚越多。李倉指著林翠兒、周蕊儀，沖大家道：「別看我年紀不大，卻自三歲起就跟隨老師修行。這鳥是我從山上帶下來的神鳥，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這蛇是也是山中雷擊后，大石頭碎出的神蛇。能幫你找姻緣，找財富。」
人們瞧著熱鬧，卻沒一人開口，李倉見有些冷場。指著人群中一對青年情侶說道，「能不能配合一下，也試試我這銀蛇的道行。美女，你按自已的本心隨便往哪個方向走下試試。」
男孩見女友不好意思，說聲我來吧。朝著馬路對面走去。那是西北方向。
女孩按李倉的要求，來到周蕊儀化的銀蛇面前，緊閉雙眼，雙手合什。眼睛再次睜開，銀蛇豎起身子，把頭朝向了西北方向。
「哇，真這麼神奇。」女孩驚叫道，李倉說道，「美女，我這神蛇尋人找物，從沒出一次差錯，那個方向就有要陪你一生的人，祝你們幸福。」
女孩扔下了十元錢，高興的追男友去了。有了這個小暖場，人們對李倉有了幾分信任，都躍躍欲試。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個胖子，滿身酒氣，「剛才那倆是你雇的托吧。我不試你這條蛇，試試你這神雞。不用你的簽，都說你們的簽上有調料，雞子聞到味，一叨一個準。」
胖子從衣袋中拿出一副撲克牌，「正好剛才在澡堂吃飯打牌，你就試這個，讓你的神雞叨出來大王。」人群中發出一片唏噓，這不是為難人嘛，來砸場子了。
李倉絲毫不在意，接過牌，搓開一看，這牌不全啊。哪有什麼大王，心時更有了譜。
林翠兒在他身後偷偷的也看到了整副牌。李倉把那副撲克合上，放到了她腳下，她用腳踩住，連看都沒看，搖了搖頭。
「神雞說沒大毛，」李倉解釋道。
「真神了，」胖子叫道，立刻換了副虔誠的模樣，沖著林翠兒拜了三拜，「雞神能不算算我啥時能發財？」
林翠兒先是點頭三十六下，然後又點頭兩下。李倉蒙了，這是幾個意思，能不能靠點譜。
他轉頭對胖子說道，要想發財，得三十六年以後的那個春花爛漫的二月，你會遇到個大機遇。
林翠兒聽到李倉的話，撲著翅膀，咯咯叫著，上前不停啄李倉的手。
李倉連忙向人們解釋道，「我好象解讀的不對，不行我得再問神雞。」他拿出個黑布套，把林翠兒和自己罩在了一起。
「第一次離你這麼近耶，」林翠兒小聲說道。
李倉著急道，「說正事，你象磕了搖頭丸，頭點的數不過來，幾個意思。」
「笨，那是說他今年三十六了，兩年後發財。你沒看他紅圍巾、紅棉襖，紅褲子，穿的跟火娃一樣。一定是本命年。」
李倉取下套子，對胖子說道：「火娃，神雞的意思是你今年三十六歲，兩年後發財。」
胖子豎起了大拇指，「神乎其神啊，歲數能算出來不稀奇，還知道我是火命。太特么准了，小時候尿床，不用換被子。一晚上我就暖幹了，我奶就說我是火命。」
胖子遞給李倉五百元，再三感謝，問清楚李倉這幾天都會在，說明天叫老婆也來算算。
人們看到這麼靈，爭先恐後的交錢，都想讓神鳥算算財運，人生。不一會功夫，放錢的盒子扔滿了。
李倉粗略算了下，幹完這波，至少有五仟元入賬。他更提勁了，「百年不遇，神鳥算命，神蛇尋物，走過路過可別錯過。」
他正叫的歡，突然遠處傳來一陣騷亂，有人大聲喊道：「城管來了。」
眼看生意是做不成了，李倉要走，人們紛紛拿回剛才扔下的錢。錢盒裡錢越來越少，眼看見底了。不對勁啊，算上前面胖子他們幾個，也有一仟元了。有人趁亂偷錢啊。
李倉和人們爭執了起來，這時兩位城管趕到了，人們一鬨而散。
「你這是訓練動物，算卦騙人，性質嚴重了。」城管說到。李倉指指他們後面，「你看那是什麼？」兩名城管人員向後看去。
李倉趕忙沖林翠兒、周蕊儀使了個眼色。林翠兒拍拍翅膀向天空飛去，周蕊儀則瞬間鑽入街角的公用衛間。
兩名再次回頭，李倉早已將道袍脫下，放入口袋。兩手一攤，「哪有動物？」
城管無奈的指了指天空，「你的雞飛了，那條蛇也跑了，訓練那麼長時間不可惜嗎？」
李倉立刻義正詞嚴說道：「那是天上的鳥吧，你見過雞會飛嗎。還有，也沒什麼蛇，剛去菜場買了條黃鱔，你們一鬧，手滑掉下水道里了。你們還不走，是要幫我撈嗎？」
城管無話可說，訕訕的走向下一個路口。
城管走後，李倉三人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聚在一起，清點錢盒。太坑了，只留下二百多。「忙了一天，點頭點的脖子疼，只這麼點。」林翠兒說道。
「走，我們先去吃飯，晚上還有個大活兒。」李倉說道，「有個老太太下午給了個電話，讓幫他找狗，事成之後，酬金三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