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行走坐卧皆成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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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再不拿到例錢，你就等著降為普通幫眾吧。」周修文尖聲叫道，只感覺神清氣爽，他就是看林霄不爽，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還對自己這個前輩不尊敬。
王大強兄弟沒有說話，他們兩和林霄之間沒有什麼矛盾，也不存在什麼交情。
「讓你失望了。」林霄忽然微微一笑，掏出銀兩放在一邊的桌子上：「王頭，例錢我拿到了。」
王鐵根瞪眼一看，的確是十兩銀子，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氣：「你是怎麼拿到例錢的？」
「我一說收例錢他就給了，那館主很好說話。」林霄微笑著回應，一臉風輕雲淡。
「不可能，我和王哥去收的時候，還……」周修文失聲驚呼，一副我信你個鬼的樣子。
「閉嘴。」王鐵根臉色一沉呵斥周修文，周修文反應過來，連忙閉嘴，他和王鐵根一同去青虎武館收例錢，結果跪地求饒滾出武館，幸好當時武館內沒有其他人，要不然臉就丟盡了。
意識到青虎武館是硬茬子，周修文才慫恿王鐵根將這個任務交給林霄，辦不到就降級處罰，沒想到，竟然完成了。
「林霄，該不會是你沒有收到例錢，自掏腰包吧。」周修文忽然質疑道。
「腦子是個好東西，希望你也有。」林霄淡淡看了周修文一眼，周修文又差點被氣炸。
「林霄，既然你收回例錢，按照幫規，一兩銀子作為你的獎勵。」王鐵根輕咳兩聲后，意識到自己打賭要贏了，高興之下，也不爆粗口，說話都客氣了幾分。
……
將例錢上繳，林霄鬆了一口氣。
「這一兩銀子拿去換成銅錢，你們一人兩百文，我四百，都沒意見吧。」林霄對三個小弟說道。
「霄哥，這例錢是你收回來的，我們根本就沒有出力，不能拿。」周大柱有條不紊的說道。
「不能拿。」王大牛迅速說道。
「不……不……不……」王小虎微微激動更結巴。
「大柱，這事就交給你辦。」林霄直接將一兩銀子遞給周大柱：「記住，你們既然選擇跟著我，我林霄就不會虧待你們。」
「謝謝霄哥。」周大柱最終還是接過那銀兩，並言辭懇切的說道。
「霄哥，我王大牛這條命歸你了。」王大牛激動的拍著胸口。
「我……我……我……也是……」王小虎激動不已。
「你們的命有那麼廉價嗎，好了，忙了一天，都回去吧，好好休息，錢的事情明天再說。」林霄話音落下，徑自離開，絲毫都不擔心那一兩銀子會不會被周大柱吞沒。
如果周大柱真的吞了那一兩銀子，只能說明他目光短淺，只能說明自己看錯了人，只能說明他適合變成一點戰績。
哎喲，這麼一想怪刺激的，差兩個就有三十連勝，要不然周大柱和王小虎一起吞了那銀兩？
至於王大牛，已經從他那裡得到一點戰績了。
念頭這麼轉著，林霄心裡暗樂，再想起青虎武館內得到的三十三點戰績，算起來自己現在可是有三十五點戰績啊。
這比得到一兩銀子都要讓林霄激動。
「戰績三十五點，坐馬樁入門、基礎劍術入化。」
回到家裡，周正已經先回來了。
「二蛋，罵我、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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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周正，林霄念頭一轉忽然說道。
「哥，你傻了嗎。」周正小臉一黑：「還有，不要叫我二蛋。」
「再罵得狠一些，最好動手打我。」林霄眼睛一亮，立刻說道。
周正黑著小臉離開。
「看來阿正這一點戰績是真沒有了。」林霄揉了揉下巴，暗暗遺憾。
算了，沒了就沒了，敵人那麼多，不差那一點戰績。
「將坐馬樁提升到極限。」林霄默念，意識好像被無形力量猛然拽進昏暗之內，隱約看到一道身影出現在眼前，沉腰坐馬站出坐馬樁。
下一息，身影破碎，化為無數的黑影朝著林霄衝擊而來，林霄悶哼一聲，只感覺腦海發脹，似乎被生生的塞進一塊石頭，要被撐裂。
不知道過去多。
「哥……哥……你怎麼了……哥……」
呼喚聲，好像從遙遠天際傳來，聲音被無限拉長，變得渾厚、沉悶，有一種好像做夢的感覺。
漸漸的，那呼喚聲越來越快越來越清晰，充滿焦急、關切、擔憂。
「我沒事。」林霄迅速回應道。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又昏迷了。」周正如釋重負。
「你喊我多久了？」林霄隨口問道。
「有五六十息。」周正應道。
「五六十息……」林霄靜默了一下后：「我沒事，剛才在想事情。」
腦子還有些堵堵的，坐馬樁似乎被揉碎了，無數的奧秘化為洪流湧現，在林霄的腦海當中激蕩。
慢慢整理、吸收，腦門發堵的感覺慢慢減輕。
「消耗二十點戰績，坐馬樁入化。」
入夜，林霄躺在床鋪上繼續思索，出神入化的坐馬樁，已經擺脫了原本的桎梏、束縛，不再拘泥於形式，而是……練入骨子裡、練入身體深處，化為本能。
意識到這一點，林霄稍微調整一下睡姿，立刻感覺到一種協調，難以言喻的協調，隨之，便有一股熱意在體內滋生，初時很細微，隨時間推移而逐漸增強，渾身上下暖洋洋的，有一種浸泡在溫水中的感覺。
在這種舒適當中，林霄漸漸睡去。
深夜，寂靜無聲，唯有蟲鳴。
平民區的夜晚，沒有那麼花里胡俏，大家都早早的睡下，只為了明天早起，為一天的生計奔波。
天色微明，林霄是被餓醒的，整個肚子乾癟下去，前胸貼後背，極度飢餓的感覺讓林霄頭昏眼花，好像連自己都要吃掉。
跌跌撞撞起身，找了烙餅，嘴裡的酸水大量湧現，連忙大口大口啃下，塞得嘴巴滿滿，迅速咀嚼后立刻吞下，腸子好像乾旱已久的土地，不斷蠕動。
腹鼓如雷鳴！
幾塊大烙餅下肚，又猛灌了幾碗水，林霄感覺好受了些。
渾身上下，熱意滋生，漸漸增強，林霄稍微動一下頓時一怔，這種感覺，好像換了個身體似的。
好像更有力、更輕盈。
走動、靜坐、躺卧，林霄發現，只要自己願意，時時刻刻都能夠維持坐馬樁，因為現在，入化的坐馬樁已經不拘泥於沉腰坐馬的姿勢，而是行走坐卧皆成樁。
這就意味著，自己可以無時不刻一天十二時辰的修鍊坐馬樁，和之前一天最多只練兩刻鐘比，無疑提升了許多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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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里街區是青桐鄉最繁華的地段，也就是所謂的富人區，幾個月前的幫戰，就是白雲幫和黑土幫搶奪五里街掌管權而爆發的，結果是白雲幫獲勝。
每天都會有白雲幫眾巡邏，主要是防止有人鬧事，擾亂生意，尤其是黑土幫的人。
若是有人搗亂，生意做不下去，去哪裡收例錢，要知道，例錢可是一個幫派收益很重要的一部分。
五里街巡邏採取輪值，四大頭目各值守一個月。
本月，輪到大頭目周興木值守，將五里街交由手下四個小頭目，四個小頭目分白天黑夜輪值，小頭目再將手下精英幫眾分散開去，叫他們各自帶領手下定點巡邏。
「小虎，霄哥竟然比你還能吃。」王大牛看著正一口一個肉包的林霄，低聲對旁邊的王小虎說道。
「比……比……比……我……」王小虎結結巴巴表示震驚。
「你點頭就行。」王大牛覺得這樣交流太費勁了，乾脆說道，周大柱盯著林霄思考著，霄哥的身體不會出什麼問題了吧。
畢竟這幾天，一直看他在吃吃吃，一副好像永遠吃不飽的樣子。
每時每刻，林霄都能感覺到自身增強，念頭一動，渾身勁力便可擰成一股，讓林霄感覺自己可以一拳打死一頭牛。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費錢。
練武強身，是消耗，得補充，林霄無時不刻的修鍊，消耗驚人，得經常補充。
怎麼補充呢？
吃！
一文錢能買兩個大肉包，林霄一會兒吃一個，單單大肉包每天都得吃上百文錢，算上其他的得近兩百文錢，家裡有礦也禁不住這麼開銷啊。
將手裡的大肉包吃完，林霄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最近為了省錢天天吃包子，以至於現在看到包子就一陣怨念，暗暗決定一定要多賺錢，買其他的東西吃，最好，是能去珍味樓大吃特吃，帶上阿正一起，那可是青桐鄉第一酒樓。
四人巡邏的點，恰好會經過珍味樓。
「珍味樓啊，聽說裡面掌勺的大廚是從縣城裡請來的，最拿手的是什麼葯膳，滋補又美味。」王大牛舔了舔舌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進裡面大吃一頓。」
王小虎兩眼放光的樣子，口水差點流下來。
「想都別想，貴著呢，一頓吃幾兩銀子都不算什麼，想要吃那大廚親手做的菜，得提前幾天交錢預定。」周大柱不徐不疾說道：「聽說那葯膳，一小份就得五兩銀子，中份得十兩，大份得二十兩。」
「提前幾天交錢預定。」王大牛和王小虎眼珠子瞪大：「這是錢多鬧得慌嗎？」
「當年我還活著的時候，見多了。」林霄卻十分淡定的表示，但王大牛三人虎軀連震，擠成一團就差抱在一起，一臉見鬼似的看向林霄。
當年是什麼哪一年？
活著的時候是什麼鬼？
難不成霄哥現在……
一時間，王大牛三人只覺得照在身上的太陽似乎變冷了。
「吃霸王餐啦。」
「打人啊。」
一陣呼喊聲頓時從珍味樓內傳了出來。
王大牛三人立刻看向林霄，等待指示。
「走。」林霄念頭略微一轉，一步當先，立刻沖向珍味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