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各人心思一
「小姐,你在裡邊嗎?」憶香見天已經黑色,自家小姐還沒回來,便一路尋了過來
被憶香的聲音驚醒,坐在書桌前的顧暖月才發現,外邊的天已經黑了下來,月亮也早已升起,屋子裡黑黑的,只有些許月亮的光亮照進來,勉強能看清事物
收拾好情緒,打開摺扇扇了兩下「進來吧」
「小姐,天黑了,這屋裡沒有點蠟燭」憶香手提燈籠走到顧暖月的近前,放下燈籠,又將屋裡的蠟燭點上,瞬間屋子裡便亮堂起來,所有的事物也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無妨」顧暖月淡淡說道
「小姐,你今天還好嗎」憶香放下手中的火摺子,走到顧暖月身邊擔憂的的問道
顧暖月收起手中的摺扇,然後用它輕敲桌面,砰,砰,砰的聲音在房間里顯得格外的清晰,一下一下像敲在顧暖月的心上,讓她更加清醒「憶香我沒事,今天不過是做戲而已」
「我還擔心小姐……」憶香沒有說下去
顧暖月輕笑一聲「擔心什麼,擔心我會傷心難過。」
顧暖月站起身走到窗前,用摺扇輕輕推開窗戶,讓月光照進來,也讓自己更加清楚的看到月亮「不會的憶香,早在我想通了娘親的死,和我的處境的時候,便不再對他們有期望了」
「對了小姐你今日在平心苑那樣頂撞老夫人真的沒事嗎?」憶香猶不放心的問道
顧暖月收回視線,慵懶的伸了個腰笑道「能有什麼事,在顧府門口眾人面前示弱只會對我們有利,我們今天的目的是要明正言順,光明正大的進到顧府,那樣暗處的人才不會也不敢輕易動手,我們才有更多的時間做我們自己的事,至於老夫人嘛」
顧暖月冷笑一聲「不論我怎麼做,做什麼她都不會喜歡我,我又何必在她面前討巧賣乖,更何況她拿出來評論的是我的娘親,我又怎能容她」
憶香似乎鬆了口氣,但是語氣不免帶著心疼「小姐沒事便好,對了小姐我們回去休息吧,已經很晚了,這幾天你就沒有休息好,你看你都瘦了,要是讓公子知道,公子又該擔心了」
「憶香,你是哥哥派來的探子嗎?我得趕緊解決了這裡的事,把你嫁出去,省的你天天盯著我。」放下心中的情緒,顧暖月再次打開手中摺扇,笑著打趣。
憶香看著自家小姐又像以前一般說笑,也瞬間討巧「我的好小姐,奴婢哪裡夠格給公子當探子啊,奴婢還不是擔心你,只要你好好的,什麼事情都不重要,還有別再說給我嫁出去的話,奴婢才不要,奴婢要跟著你看著你」
顧暖月收起手中的摺扇撇撇嘴「這可說不定」
「我的好小姐別打趣奴婢了,這次來的時候公子可說了,照顧不好你,就不讓我們跟著小姐了,奴婢和憶山,小柳可不想離開你,所以現在很晚了,快去休息吧」憶香委屈道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管家婆,回去休息了」顧暖月雖然嘴上說著不耐煩,但是打心裡是開心的,有人關心真好
憶香再次吹滅屋裡的蠟燭,而後打著燈籠,一路將顧暖月送回她在攬月閣的屋子后,等她沐浴完,又習慣性的在顧暖月就寢的屋子裡放上一盞燈才去休息
也許是太累了,又也許是這裡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又也許這裡有些許娘親的氣息,這一夜顧暖月一夜好眠
芙蓉苑內萬氏還沒有睡,正與她的貼身嬤嬤說話「周嬤嬤,你說那個丫頭怎麼突然活著回來了」
「夫人,這個老奴可說不準,說不定真的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周嬤嬤回道
「哼,你信她說的那些話,我總覺得那個丫頭回來不尋常,心裡不踏實,當年……」萬氏忽然打住話語,看了看屋裡只有她與周嬤嬤之後才放心繼續說道「雖然當初那具屍體是咱們隨便找的,可是我就不明白她一個七歲的孩子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你說她回來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夫人您想多了,也許當年就是大小姐說的那樣走丟了,然後好命的遇到了貴人,難不成她一個七歲的奶娃子還能出幺蛾子不成,老奴是不信的,至於那具屍體,夫人也要記住,是因為咱們找到的時候,雖然面目全非,但是有小姐的珠花,這樣咱們才認錯的,老爺雖然沒有見屍體,但是他是默認了的,所以老爺不會怪您的,更何況,還有個老夫人在呢,老夫人不會讓當年事情再次被翻出來的,今日老夫人不就告訴老爺了嗎,您有什麼擔心的,至於別的什麼,您是當家主母,在府里還不都是您說了算嗎」
聽周嬤嬤這麼一說,是啊,十年前的事,又沒有證據,誰還能怪誰去,現在眼下,一個小丫頭而已,就不信她有多大本是,萬氏想通了之後便也不在糾結顧暖月死而復生的事
周嬤嬤見萬氏心情還算不錯繼續道「夫人您今天晌午有點衝動了,說的話也有些...」
有些什麼?周嬤嬤沒有說,可是萬氏自己是知道的,萬氏語氣疲憊道「嬤嬤,我是害怕,擔心,顧暖月回來了我的伊人和松年怎麼辦,我做了那麼多,想了那麼多法子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我不能讓任何人破壞」
周嬤嬤走到萬氏身後,一下一下輕輕揉了揉肩「夫人,您想多了,二公子是老爺唯一的嫡子,三小姐也是嫡女,兩位主子不論學時規矩,樣貌哪裡都要比那位好,這樣還有什麼好怕的,再說平時老爺對二公子三小姐怎麼樣您是最清楚的,好東西可大部分都給了兩位主子了」
聽周嬤嬤這樣說的似乎有理,但是萬氏的眉間還是微微皺起「嬤嬤你不是不知道,老爺以前很是喜愛那個丫頭的」
周嬤嬤不屑道「夫人,就算老爺從前再寵愛大小姐,可是十年不見,您說那份情還剩多少,更何況現在是一個沒娘的孩子,老奴說句話您別怪罪」
「嬤嬤有話說便是」
「夫人,那大小姐從前受寵也有部分原因是因為她那娘親,後來她那個娘親不再了,老爺不也不把她放在心上了嗎,要不也不會有當年的失蹤和今天的事了」
萬氏聽到這想了想徹底鬆了口氣笑道「還是嬤嬤會寬慰人」
周嬤嬤揉肩的動作不停「夫人今天不是答應老夫人要教大小姐規矩嘛,而且大小姐剛回來,也是需要人伺候的,夫人是主母這些都是您說了算」
萬氏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嬤嬤說的對,我是得好好照顧照顧她,好好彌補一下這十年她受得苦難」
萬氏說到這,拍了拍周嬤嬤的手感嘆道「嬤嬤我越來越離不開你了」
周嬤嬤也笑的眉不見眼,她就知道自己最得夫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