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嬤嬤鬆口

顧暖月說著便抬腳往外走去，還不待走到門口，便被人抓住了裙擺

「大小姐，奴婢替娘親答應大小姐，只要大小姐想知道的，奴婢的娘親一定知無不言」小喜邊抓住顧暖月的裙擺，邊替王嬤嬤應道

「是嗎王嬤嬤」顧暖月轉過身繼續看著床上的王嬤嬤問道

可是王嬤嬤卻轉過頭不去看顧暖月，也不應聲

顧暖月輕聲一笑「王嬤嬤大可以放心，即便你不說，也會有別人會來告訴我，左右不過是我多費點功夫的事而已」

王嬤嬤依舊不言語，顧暖月也不著急，也沒有再往外走，而是找了把椅子坐在那裡那慢慢等，反正有人會著急的。

小喜見狀確實急了，她才十六歲，女子的好年華，她可不想因為自己娘親的愚忠害了自己的性命，隨起身來到王嬤嬤床邊低聲勸道「娘親，你再猶豫什麼，事情到了這一步，你覺得咱們還有退路嗎？你沒聽出來大小姐的意思是你若不說便要咱們全家的命嗎？你可以不在乎你自己還有父親和女兒的性命，可是你連弟弟也不在乎了嗎？」

王嬤嬤聽到小喜提到自己的兒子終於動容了一下，身子微微顫了顫。

小喜見狀繼續勸道「娘親，你救救我們，救救弟弟好不好……」

王嬤嬤緩緩轉過頭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她說的對，自己還有兒子女兒，自己不能讓他們白白死了，只是如果自己說了，就真的可以救他們嗎？大小姐真的會說話算話放過他們？

王嬤嬤往顧暖月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個女子一副慵慵懶懶的模樣坐在那裡，不同於別的大家小姐，此時的她正笑著看著屋子裡發生的一切，可是她的笑卻讓人害怕膽寒，猶如食人花般

「王嬤嬤想好了嗎？雖然本小姐不著急，可是王嬤嬤的傷也不容你在那裡想個三天兩夜」顧暖月出聲詢問般說道

王嬤嬤回過神，繼續盯著顧暖月，終於開口試探問道「大小姐真的會放過我們嗎？」

顧暖月將摺扇打開合上，合上打開如此反覆幾遍才對王嬤嬤說道「若是嬤嬤不說那就是一定不會，包括其他人」

「你想問什麼……」王嬤嬤又猶豫片刻才顫聲問道

「當年是誰給我下的毒」顧暖月收起摺扇漫不經心的問道，這是個她早就知道的答案，但是她不介意用它來考驗一下王嬤嬤

王嬤嬤卻是不知情，聞言面色微慌，手指不自覺的抓了抓身邊的被角，才慢慢說道「大小姐，大小姐何時中了毒」

王嬤嬤話音剛落，便見一把椅子飛向王嬤嬤，準確無誤的砸在了王嬤嬤屁股的傷口上

「啊……」王嬤嬤尖銳的叫聲傳便整個房間，冷汗自額頭溢出

王嬤嬤身邊的小喜被嚇得呆了呆，才忙起身上前將王嬤嬤身上椅子拿開「娘親，娘親你怎麼樣娘親」

王嬤嬤疼的說不了話，只是搖了搖頭，心裡想的卻是:她是知道什麼了嗎？

顧暖月手指微捻，語氣平淡「嬤嬤不想說本小姐不勉強，若是想說就說實話，若不然，下一次砸過去的就真是要命的了，還有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找上你，我勸嬤嬤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好，畢竟命只有一條沒了可就回不來了」

王嬤嬤一雙老眼滿是恐懼，她真的知道了，知道了當年的事，那麼她又知道多少，自己要說實話嗎，可是不說又能怎麼辦，真的死在這裡嗎？可她還不想！

最後王嬤嬤下定決心般說道「老……老奴曉得了，不會再隱瞞了」

「嬤嬤知道就好」顧暖月站起身，慢慢靠近王嬤嬤床邊站住繼續問道「是誰給我下的毒」

「是……是……老奴，但是……是夫人指使老奴的」王嬤嬤磕磕巴巴地說道，不難聽出語氣里的害怕和驚慌

「那夫人為什麼要給我下毒，是什麼毒，你又是怎麼下的毒」顧暖月一連兩問

王嬤嬤慌亂搖頭「老奴不知夫人為何要給大小姐下毒，大小姐應該知道，周嬤嬤比老奴更得夫人信任，也比老奴更貴會討好夫人，所以夫人許多事會同周嬤嬤商量，對於我也只是聽夫人吩咐而已，不過老奴聽周嬤嬤說起過，周嬤嬤說那葯是會讓女子傷身的葯，當年夫人找老奴給……」王嬤嬤抬眼偷偷看了眼顧暖月，見她正臉色平靜地看著自己，心一橫繼續說道「給大小姐下毒，也是因為老奴的丈夫在廚房，這樣方便而已，老奴每次下毒都是下在了桃花糕里，然後再給大小姐送過去」

「多長時間」顧暖月問道

「一個月多幾天，後來大小姐失蹤了，老奴便也不用……」王嬤嬤說道

「你手裡還有那些葯嗎」

「沒有了，那些葯後來被周嬤嬤都要回去了」王嬤嬤搖頭

「好，那我再問你」顧暖月轉身離開床邊重新做回椅子上，眸光犀利一字一句地問道「我娘親是怎麼死的」

王嬤嬤頭皮一麻「夫人……夫人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她的病有些蹊蹺，而且……」

「什麼」顧暖月沉聲問道

王嬤嬤回道「而且老奴記得桃花居的掌事嬤嬤劉嬤嬤，同現在芙蓉苑的周嬤嬤是表姐妹，我們三人本來都在萬府做嬤嬤，後來分別跟著兩位夫人進了顧府」

「劉嬤嬤么？」顧暖月雙眸微眯

她自是記得劉嬤嬤，那個在桃花居打理一切事物的嬤嬤，娘親對她雖不是很親近，但有事不會刻意避開她，畢竟一般能到身邊做嬤嬤的，都會得到主子的信任，猶如王嬤嬤.周嬤嬤沒想到她竟是周嬤嬤的妹妹，那麼娘親知道嗎

顧暖月繼續問道「劉嬤嬤現在在哪」

「這個老奴也不知，老奴同她們姐妹不合已久，所以有時也會關注一下她們的動向，老奴記得這個劉嬤嬤有一次給周嬤嬤說家裡有事，要回鄉去探親，也就是那一次劉嬤嬤便再也沒有回來，那時好像是雨蘭夫人剛過世沒多久」

經王嬤嬤這麼一說，顧暖月也想起來了，確實自娘親過世沒多久，便不見了劉嬤嬤，自己當時還以為她被調派到了其他的院子，原來不是，現在看來要麼是萬氏放她出了府，要麼是被萬氏滅了口

「大小姐老奴知道的都說了，更沒有任何欺瞞，大小姐以前是老奴錯了，求大小姐救救老奴，放過老奴的家人……」王嬤嬤一雙渾濁的眸子緊緊盯著顧暖月，急切的想得到顧暖月的原諒

顧暖月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便不再久待，起身便往門口走去，聲音也隨後傳到王嬤嬤耳里「王嬤嬤放心，我還用的著你，日後你便暫居攬月閣吧，本小姐也相信你會和周嬤嬤相處的比在芙蓉苑時還要好」

「謝大小姐，謝大小姐老奴曉得了，會好好和周嬤嬤相處的……」王嬤嬤母女的感謝聲和保證的話同樣傳入顧暖月的耳朵

「讓憶山去外邊請個大夫來給王嬤嬤治治吧，不要讓別人發現了，至於其他的，便等她好了再做打算」顧暖月走出王嬤嬤的屋子對身後的憶香吩咐道

「是小姐」憶香點頭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