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古城之人
肖君離將一塊西瓜遞到顧暖月手中，這才開了口「你可知古城之名是怎麼來的？」
顧暖月將手中的西瓜沒有絲毫形象的「啊嗚」咬了一口，然後吃的滿嘴西瓜的搖了搖頭！
見狀肖君離寵溺一笑，伸手將顧暖月剛才不小心沾到嘴邊的西瓜籽拿開，然後拿起顧暖月的摺扇，幫顧暖月打著扇子，這才說道「百多年前古城並非是城，他們是一個與天尚臨近獨立的國名為江國，只不過他們的國實在太小，而人口也少的可憐，整個國的人加起來也就只有天尚的三座城池的人那麼多，所以他們算是十足的小國！」
聽到這，顧暖月忍不住問道「那麼說，它們也一定受盡了他國的欺負了？」
沒成想肖君離卻是搖了搖頭「不盡然！」
顧暖月將口中吃西瓜咽下，這才問道「嗯？不都是弱肉強食嗎？他們的國這般小、人又少，別的國難道不會欺負他們，或者想著收了他們嗎？」
肖君離搖了搖頭「你呀只知其一！」
顧暖月這次停下了啃西瓜的動作，杏眸看著肖君離不解「……」
肖君離「古城之人雖然少，但是他們皇室卻都會一種秘術，江國之人稱之為蠱！蠱可以殺人於無形，更是讓人防不勝防，重要的是除了古城之人，對於蠱毒一事，其他人根本不知其解法，所以幾國對於古城並不打算如何，倒是江國因為臨近天尚，而天尚地大物博，應有盡有，這樣也就惹得古城羨慕，最後他們更是打起了天尚臨近幾個城池的主意，兩國少不了開戰，當然最後天尚贏了，不過雖然贏了卻也付出了慘痛得代價，而最後江國也成了天尚的古城，古城先前的王也就成了天尚異姓王，每代世襲！」
「蠱？」顧暖月眨了眨眼！
她記得她很小的時候好像聽過這個字眼，那是她和沈辰宇初到小築與師傅梁旭住在一起，有一次梁旭出去了許久，然後等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一個受傷的女子，當時梁旭將她單獨安頓在一個屋子裡，除了給她送葯送膳的人，不許任何人接近與她，尤其是顧暖月和沈辰宇！
沈辰宇是個聽話的，梁旭不讓他去，他就不去也不好奇，可是顧暖月卻與之相反，梁旭越是不讓她做的，她偏偏要去，所以有一次她趁梁旭下山的時候，偷偷溜進了女子所住的院子，扒著窗檯往裡看，彼時的女子躺在床上，正閉著眼睛假寐，察覺到顧暖月的到來，女子猛的睜開眼偏過頭看向顧暖月的方向，四目相對顧暖月這才看清楚女子的容貌，女子大約二十歲的年紀，那女子樣貌很是好看，但是明顯的要比天尚顧暖月所見過的女子要白一些，當然一白遮百丑，所以顧暖月覺得那個女子是她見過的女子當中最好看的，當時顧暖月甚至覺得，她必須承認，那女子也比自己要好看！
「小丫頭，進來給我倒杯水！」女子見顧暖月還在看自己，便毫不客氣的指使顧暖月
顧暖月好看的秀眉一蹙「憑什麼？」
女子扯著嘴笑了笑「因為你來偷看我，而你師傅不許你來！」
顧暖月「你認識我！」
女子搖了搖頭「不認識，我猜的，聽說他收了兩個徒兒，少年面目清秀，女孩則是貌若天仙，所以看著你我就猜到了！」
聽著女子誇自己好看，顧暖月嘴角彎了彎，也很是利落的從窗檯下來，然後進了屋子，依著女子的話給她倒了杯茶水，送到她的床前，女子費力的從床上坐起來，然後就著顧暖月的手喝了一杯水，這才讓顧暖月給她拿了一個靠枕，然後看在床頭上，想與顧暖月說話！
顧暖月見女子坐的舒服了，這才將空了的茶杯送回桌上，然而桌上的一個紅的耀眼的瓶子，卻是吸引了顧暖月的目光，顧暖月雖然好奇，但也沒有亂動，而是指著瓶子問女子「這是什麼？」
女子順著顧暖月的目光看去，然後毫不猶豫，輕飄飄的吐出一個字「蠱！」
顧暖月不知道什麼叫蠱，因為她還沒來得及問，房門便被人從外邊打開，是梁旭回來了，而且明顯臉上帶了絲絲怒氣！
看著生氣的梁旭，顧暖月心下一驚「師傅！」
梁旭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誰讓你進來的？」
梁旭越是這樣，顧暖月越是知道他生氣了，所以心裡有些慌，但還是如實說道「徒兒就是好奇，想來看看！」
梁旭沒有多說什麼，只一句「回去練武五個時辰，不許用膳！」
「是！」顧暖月不敢反駁，應下之後便灰溜溜的出了房門，最後還貼心的將房門給兩人關上，不過顧暖月也沒著急離開，而是躡手躡腳的來到先前的窗邊委下身子！
「你這般生氣做什麼，都嚇著小姑娘了！」女子嬌笑道
梁旭聲音依舊沒有什麼起伏「我告訴你，你不許接近他們，更不許讓他們碰你的這些東西，而你也最好把你的這些東西也都給我通通收起來，若不然我不介意幫你毀了！」
女子明顯的有些不開心「我的這些寶貝怎麼得罪你了！你這般討厭它們！」
「害人之物！」梁旭哼了一聲「過兩日你就走吧！」
當時顧暖月不敢再多聽，最後悄悄的離開，然後回了練功房練滿了五個時辰才罷休！
而女子的院子她再也沒有進去過，因為梁旭好像為了防備她，總是給她加重練武的時辰，再要麼就是守著她，讓她沒有機會，有幾次她想問梁旭「蠱」是什麼？為什麼他那麼擔心，可是看著梁旭那般緊張的模樣，顧暖月也就歇了心思，再後來顧暖月遇到的事情越來越多，也就把這件事情忘了！
而女子也在五日後離開了小築，離開的時候，女子應該是傷已經好了，因為顧暖月見她是瀟瀟洒灑的自己走出來的，當時顧暖月正與沈辰宇在院里玩耍，見女子要離開，顧暖月忍不住跟上前去看，這一次梁旭發現了卻是沒再說什麼，而女子轉頭間看見顧暖月，卻是來到顧暖月身邊，莞爾一笑「小姑娘，你長的這般好看，長大了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男子，可是一定要記住，放手遠比執著要幸福，所以千萬不要讓一個「情」字束縛了自己，說完女子撫了撫顧暖月的發頂便走了！
彼時的顧暖月不懂女子的話，可是現在想來，顧暖月才明白，也許當年那個女子是喜歡師傅的，只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罷了，所以她才會對自己說那一番話！
不過若說師傅對那女子完全無情，顧暖月也是不信的，因為一個人若是不在意你，怎麼會去救你，又怎麼會把你帶回家費心醫治！
收回思緒，顧暖月問出了那個自己年少時曾經想問的問題「蠱是個什麼東西？」
肖君離將顧暖月將近吃完的西瓜接過來，又重新遞給顧暖月一塊西瓜，繼續說道「因為這是他們的秘術，所以對於蠱術他們極為重要，更是保密的很，所以我對於蠱也知道的不多，據說是一種蟲，他們古城皇族每個人從小就會用自己的血來養一隻屬於自己的蠱蟲，這期間她們會給自己的蠱蟲用各種毒藥浸養，還有些別的手法，我就不得而知了！」
顧暖月沒有吃手中的西瓜，而是歪了歪頭，問道「蠱會害人嗎？」
肖君離「害人的不是蠱，是心懷不軌之人！」
顧暖月「……」
「這一次古城王爺和小郡主為何要來天尚？」
肖君離解釋道「古城每三年便會進京一次，每次也都是在八月十五之前，好趕著在京中過節！今年距離上次王爺進京剛好是三年，而他們每次來京雖然都打著過節問請聖安的名義，但是他們的心思到底是什麼，就不知道了？所以若是不必要的情況，盡量不要與他們接觸，免得惹上麻煩！」
顧暖月點頭「原來這樣！」
……
古城王爺和小郡主進京的日子就在三日後，肖若水早就約好了顧暖月要一起去看古城王爺等人進京！
因為肖君離要與肖恆軒這個新晉太子一起去城外迎接古城王爺，所以肖若水乾脆早膳也來了郡王府用，用完之後便與顧暖月一起坐上了馬車去品茗園二樓的雅間等著眾人進京，隨著兩人一起來的還有顧樂歡！
看著肖若水興奮的立在窗邊時不時就往外探頭探腦的模樣，顧暖月忍不住想起來上次幾人一起在旁邊的雅間一同看鳳遠國使臣來京的情形，當時付欣悅還是那個滿心滿意都是盼著心上人歸來的未來七皇子妃，宋思羽也還是個鮮活的人兒，鳳瓊穎還是那個初入京城高高在上，亦是讓人羨慕的公主殿下，顧伊人也還是哪個每日想著怎麼嫁到七皇子府的女子！
可是轉眼看看現在，現在一切都變了！
「若水公主，你就這麼相見那個小郡主，難不成那個郡主長得極美？」
顧暖月出神間，就聽見顧樂歡脆聲問道
肖若水也不瞞著「好奇嘛，本公主是京城的公主，她可是一方的郡主，本公主還聽說她因為是古城王爺的嫡出幺女，上邊有五個哥哥，可以說是受盡寵愛，所以本公主想看看她！」
「若水妹妹沒有見過那個郡主嗎？」顧暖月不解，因為按理說若是那個郡主受寵，那麼每三年進一次京，古城王爺也應該會帶那個郡主來一次吧，怎麼聽肖若水的意思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她
肖若水將自己所知一一敘述「沒見過，聽說他們古城女子有個規矩，不到十六歲，不能出古城半步，所以今年那個小郡主剛剛十六歲，便跟著古城王爺來了京城！」
肖若水話音一落，就聽見樓下傳來一陣吵鬧「快看，快看，古城王爺的車駕來了……」
聽到動靜，肖若水顧不上與顧暖月在多說什麼，連忙繼續趴在窗邊往外探出頭去，顧樂歡也學著肖若水的模樣趴在窗邊往外探頭，看了幾眼后，兩人還不忘招呼顧暖月過去看看！
顧暖月沒有反對，喝凈了茶盞中的茶水后，便起身來到窗前往外看去！
顧暖月看過去的時候，古城王爺的馬車剛剛過去，而剛駛到樓下的正是古城小郡主的馬車，馬車自然是用上好的木料製成，車簾卷了上去，可以讓人看清楚裡邊的佳人！
看清裡邊人的模樣，尤其是女子轉過頭來看向這邊的目光和上揚的嘴臉，不知為何讓顧暖月一時間心裡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口中更是突然有一絲血腥氣！
顧暖月伸手捂住心口不適，看著底下皺了皺眉！
此時街上更是傳來圍觀之人的陣陣讚歎，無一不是誇讚古城小郡主長得漂亮，比去歲來的鳳公主還要好看，直到小郡主的馬車過去，底下的人依舊在討論！
就連在顧暖月身旁的肖若水和顧樂歡，也不禁收起心中的羨慕和小小的嫉妒，讚歎一句「小郡主果真漂亮！」
雖然距離遠，但是顧暖月也不得不承認古城小郡主的美貌，十六歲的年紀，膚白貌美、眼波流轉間更是引人喜愛，朱唇不薄不厚微微上揚……
「嫂嫂，你覺得小郡主好看嗎？」肖若水問道
顧暖月抬腳離開窗邊，重新坐回到桌邊，給自己到了一杯茶水，這才回道「好看，她的眼睛長得很美，笑起來也很好看」
想了想，顧暖月乾脆一次性將肖若水想問的說完「她身上的布料和頭上帶的髮飾，雖規制上比不過若水妹妹，但是不難看出她在古城的王府也的確是個受寵的，所以她的的確確是古城王爺的掌上明珠無疑了！」
顧暖月一統說完，肖若水也沒有反駁，反而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顧暖月有一點沒說，那就是她從古城小郡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投過來的眼神里，看見了女子的有備而來，更是從她微微上揚的嘴角看出，女子的挑釁之意，還有自己看到她時那莫名的不適之感！
「若水妹妹，這個小郡主叫什麼？」顧暖月問道
肖若水想了下，回道「她好像叫方柳君！」
「方—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