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酸葡萄
飯後，得到了林世謙表揚的林月心情愈發愉悅起來。
美滋滋的泡了一個花瓣浴，林月微眯著眼睛有些慵懶的享受起碧心溫柔的服務。
「小姐，你在等一會兒，要是坐在這睡著了，那可是會著涼的！」
一邊小心擦拭著林月那濕漉漉的一頭黑髮，碧心神色似有些無奈。
她知道自家小姐最近很累，但也覺不能就此忽視自己的身體，身為小姐的貼身丫鬟，碧心決不允許自己發生這樣的失誤。
「嗯……」
含含糊糊的應了一句，林月其實並不完全睡著，只是泡完澡之後的疲憊席捲上來一時間有些提不起力氣。
「小姐！」
見她還是昏昏欲睡的模樣，碧心剛要再說什麼，只聽「咔嚓」一聲，房頂似響起了什麼動靜。
「誰在那！」
眼神瞬間變得凌厲，碧心冷喝一聲。
剛要動作，之間窗口人影一閃，一個蒙著面罩身穿黑衣的男子就出現在了面前。
心中一緊，感受到男子身上隱隱散發出的氣勢。
碧心下意識的就擋在了林月面前，面上毫無懼色的威脅道：「此處是林家，若是不想死的勸你還是儘早離開的好！」
男子身形魁梧，雖未開口，卻還是能讓人心裡發憷。
如今這個時辰闖入林家，說他沒點心思那如何叫人相信？
可……若是當真打起來，她根本不是對手！
「再不走我可喊人了！」
見他一雙星眸看向了自己身後的林月，碧心心裡愈發緊張。
由於拿不穩這個男子的想法，碧心現在也根本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自己不濟讓她傷了小姐。
「你……」
愣了愣，林月現在已經徹底清醒，看著男子依然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不緊沒有一點害怕，反倒覺得……有些熟悉？
「碧、碧心，等等！這個人沒有惡意！」
打了個哆嗦，窗外冷風飄來，林月這才反應過來現在的氣氛。
眼瞅著碧心就要衝上去，連忙一把拉住她的袖子，將她扯了回來。
無奈的嘆了口氣，看著面前這個抱著雙臂一副怡然自得模樣的男人，林月心裡早已將他吐槽了個遍。
「好了，你說吧，到底來幹嘛？」
翻了個白眼，好不容易將碧心鎮定下來推了出去。
眼下屋內只有兩人，林月這才出聲問道。
心裡卻是搞不明白邵司瑾這大半夜闖她閨房到底是何意。
直起身來，看著林月這好不嫌棄他的模樣，邵司瑾不禁眯了眯眼睛，這才拉下自己臉上的面罩。
道：「作為合作夥伴，本皇子當然是來找你商談事情。」
「那你不能好好地來，非要搞得跟什麼恐怖分子一樣，沒看把本小姐侍女嚇成什麼樣了嗎？要是傻了，我不會放過你。」
冷哼一聲，林月才不會承認，剛才邵司瑾突然出現的時候連帶著她都給嚇了一跳。
「要不是本小姐眼神好，你今晚就等著被我們林府的侍衛叉出去吧。」
懶懶的往椅子上一靠，林月此時想起來還覺得有些丟臉。
不過好在邵司瑾並沒有發現她的這些小心思，只頓了頓，便將一紙信封扔到了她的面前。
第二日，天心坊開門，一大批早已等待門外的婦人們便迫不及待的沖了進來。
場面可謂是熱鬧又混亂，驚呼聲連連不斷。
面上依舊一層面紗，自昨夜從邵司瑾那裡得知了更多曹家的信息后，林月愈發覺得自己得趕快將天心坊的進度提上日程了。
面前一盞桌台，聽著周圍的吵嚷。
她淡淡一笑，緊接著手裡便瞬間開始了動作。
「這是我們店即將推出的新品，功效與香薰類似，但名為香水，大家看好了！」
從素心手裡拿過一個模樣精緻的琉璃瓶，桌上儼然擺著一盤又一盤的香粉，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液體。
如今正值夏季，天氣雖已不是那麼炎熱，但是薄荷的清香依然能給人帶來一絲清涼。
用藥杵將少許薄荷草葉搗成草泥，再倒出裡面幾乎為不可見的薄荷汁。
一股濃郁的清涼便已經在這一片空間都瀰漫開來。
「好好聞啊，這就是香水嗎？」
狠狠嗅了嗅，不少婦人已經開始好奇的竊竊私語起來。
而聽到這些議論的林月，卻在瞬間揚了揚眉，面紗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弧笑。
心中卻是得意的一哼，香水？等著吧，接下來才是讓你們大吃一驚的！
一定比例的酒精、花粉、草汁……
等等，數不勝數的材料經過處理混在一起，人們看的眼花繚亂，可鼻間那股好聞的氣味卻是愈發的明顯。
林月神乎其技的調香技術，只在瞬間就吸引走了大家的注意力。
而隨著成品緩緩的顯現，場面竟是再一次爆發到了極點。
「真的好香，好好聞啊，多少一瓶，我要了！」
「還有我！我加五兩，賣給我！」
看著自己面前那瓶湛藍的香水，以及鼻間那好聞的氣味，有些心急的婦人竟是當場就按捺不住開始搶拍起來。
勾了勾唇，林月很是滿意眼前的結果。
將手裡水藍色的液體舉到太陽下，瓶身竟是還散發出了點點星芒，更是引得婦人們連連尖叫，氣氛愈發熱鬧。
可偏偏，有人歡喜有人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就在此刻響起。
那尖銳的嗓音，竟是在婦人們的叫嚷聲中也格外清楚。
「不過就是一瓶水，也好意思拿出來忽悠人？」
冷哼一聲，趙梅看向那個瓶子的眼神格外不甘。
而她這陰陽怪氣的一句話也登時引起了不少客人的不滿，她們紛紛開始指責起趙梅，甚至有的人還說她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氣的趙梅瞬間就紅了眼，那兇狠的模樣好似要吃人一般。
卻念及這裡面有些是如花齋從前的買主，只好強忍著心裡的翻騰，嘴角艱難的扯出一抹笑。
「趙大娘怎麼這麼有空，居然來光顧天心坊的生意，屬實難得啊。」
笑了笑，對於趙梅這酸意滿滿的一句挑釁，好似絲毫不放在心上。
反而狀似熱情地慰問起了如花齋的生意，氣的趙梅險些吐出一口血，面色愈加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