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遇刺
「你！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趙大娘一聽，立馬急了。
林月聞言，冷笑。
「是嗎？」她上前一步，湊到趙大娘耳邊，低聲道，「事實究竟如何，你心裡清楚。若是再在我這鬧事……」
林月直起身子，雙眼透著寒意。
「咱們就只好官府見了。」
見林月這麼說，趙大娘儘管滿臉不甘心，但也只能就此作罷。
她咬咬牙，一跺腳，抬腳就準備走。
可還沒走出一步，就讓林月給叫住了。
「慢著。趙大娘，我這梨花霜的錢，您可還沒賠呢！」
趙大娘回頭瞪了林月一眼，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林月挑眉，「素心，去如花齋替我把這一百兩銀子給要回來。」
「是。」
解決了來鬧事的，林月便再度回到了雅間。
有了趙大娘這一鬧，天心坊的生意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的人聚了過來。
素苑茶樓二樓茶室的窗邊，兩個一襲黑衣的男子靜靜地看著天心坊內的動靜。
「殿下，屬下這就讓人去查如花齋。」
「不必。」
低沉的男聲響起，是邵司瑾。
他的身側，阿應聞聲，一愣。
這還是他身為邵司瑾貼身侍衛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摸不透他家主子的心思。
就在阿應懷疑人生時，半晌，邵司瑾繼續道，「繼續留意曹家。」
「那如花齋這邊？」阿應不解。
「自會有人替我們調查。」
阿應聞言，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目光落在了天心坊的牌子上。
似是想起了什麼，他又突然開口道，「對了，殿下，屬下按照您的吩咐去查了林家大小姐。三個月前，她確實隨著林家的商隊一同離京，半個月前才回到林府。並且，據屬下了解，林小姐並未隨商隊一同入京，而是獨自返京。」
阿應的話讓邵司瑾微微勾了勾嘴角。
他看向天心坊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探究的意味。
天心坊雅間。
室內再度恢復安靜，林月走進雅間，關上了門窗。
她在桌前坐下，伸手翻了翻桌上如花齋的賬目抄本。
這是她費了不少力氣才讓人抄來的近一月的賬本。
抄本上被畫滿了紅杠，每一處問題賬目都被仔細標了出來。
「碧心，把賬本送到京兆府去。」
如花齋賬面上的問題很明顯，只要深入調查一下，就可以發現賬本上所記錄的款項與實際情況大相徑庭。
就算如花齋是京中最紅火的脂粉鋪，它也不可能有如此數額的進賬。
更何況，如花齋的買賣，她一眼就能看出，其中毫無利潤可言。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如花齋背後，定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小姐，您明知道如花齋背後不幹凈，為何還要趟這灘渾水呢？」
碧心拿起賬本，滿臉寫著困惑。
林月看了眼碧心，點了點她的腦門，道，「如花齋的脂粉定價如此便宜，一日兩日我們還能與她們爭上一爭。可長此以往，我們必然是扛不住的。」
這也是為什麼京中大多數脂粉鋪都爭不過如花齋的原因。
沒有誰能夠長期入不敷出，去與如花齋一爭高下。
唯有將如花齋徹底剷除，天心坊才能在京中站穩腳跟。
又交代了素心一些其他的事項，林月便帶著碧心回了林府。
眨眼功夫，四天過去了。
「小姐，京兆府已經開始查如花齋了。不過想必是如花齋後頭的大人物出面了，自從那日召如花齋的人問過話之後，便一直沒了動靜。」
聽著碧心的彙報，林月不甚在意。
她收起自製的眉粉，又將特製的畫筆擱到一邊，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細細看了看。
「怎麼樣，還認不認得出你家小姐我？」
碧心抬眼，在看到畫上了厚厚的濃妝的林月後，她差點沒嚇得摔跤。
「小、小姐，您這是做什麼！」
「外頭不都在傳，你家小姐我丑得見不得人嗎？我要對得起他們對我的評價啊！」
說罷，林月十分驕傲的仰了仰頭。
碧心無奈，心想她家小姐真是與眾不同。
別人都是想著法兒的讓自己變美，到了她家小姐這兒，偏偏就反過來了。
這妝容，當真是一天比一天丑。
「行了行了，不浪費時間了。把我的洗臉水拿來，咱收拾收拾去天心坊。」
碧心連忙將林月特製的洗臉水端了來。
洗凈了臉上的妝容，林月便戴上面紗出了門。
自從如花齋的賬本送到了京兆府，天心坊和如花齋算是徹底水火不相容了。
今日林月去天心坊，就是要帶著手裡更多的證據，親自上一趟京兆府。
她沒有讓碧心跟著，將碧心留在了天心坊，反而是將素心帶在了身邊。
畢竟碧心身份特殊，有心之人稍稍留意便能查到她是林府的人。
林月沒想過將林府牽扯進來，因此只好將碧心留在暗處。
京兆府距離西街有一段距離，林月和素心上了馬車，不多會兒，她就察覺了異樣。
「素心，這不是去京兆府的路。」
「奴婢也發現了。」
二人對視一眼，素心微微拉開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入眼，沒有京城的華麗景象，反而是滿目蕭條。
「小姐，出城了。」
林月擰眉。
這如花齋背後做的究竟是什麼勾當？
能雇得起殺手來取自己的性命，必然不會是普通人家。
這京城中，雖說滿目解釋非富即貴之人，但敢明目張胆做出這種事的，恐怕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勢力。
「一會兒我拖住他們，你帶著證據先走。」
林月當即做出了決定。
她不會武功，跑起來定是沒有素心快，但她忽悠人的本事，那可是十個素心都比不上的。
「小姐！」素心自然不會同意。
「一會兒按照我的指示行動，你先撤，然後趕緊回林家叫人。」
林月將自己的計劃告知了素心，素心即便還是不放心，但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得同意。
一切都已計劃好，林月便朝著車外喊了一聲。
「停車，我有些不舒服，今日就不去京兆府了，先回天心坊吧。」
雖說知道不會得到回應，但林月還是出聲了。
她要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等了會兒，馬車外依舊沒有動靜。
林月看了素心一眼，素心立馬傾身上前，掀開了馬車的帘子。
一柄劍出現在了素心的面前。
素心立即向後躲閃，與此同時，林月一腳將那人踹下了車。